“啊?”少年眼见的慌张了起来,连忙掀开被子要下床梳洗:“爸妈怎么会来呢?”
可恶,都怪老公。
如果不是昨晚吃夜宵吃得那么晚的话,他肯定很早就醒了!
季明珠生物钟规律,作息良好,闹钟都是用来以防万一的,其实平日里醒得比闹钟还要早,可是怎么偏偏在爸妈来的时候睡懒觉了呜呜呜QAQ
可是少年高估了自己目前的身体状态,脚刚一触到地面,就腿一软,一屁股往下坠。
好在顾商有所准备,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啧了一声:“不要着急,他们已经吃过了的,就是今天有事要经过,就顺便一起来看看我们。”
男人手臂上的肌肉膨起,牢固地托着少年酸软的屁屁往洗漱台走去,俊朗的脸庞不怎么明媚:“见别人你倒是积极得很……”
男人说得小声,季明珠没有听清,用有点哑的声音问道:“老公你说什么?”
“……”顾商咳了一声,沉声:“没什么,我说宝宝好乖。”
少年白皙的脸颊微微一热,小小声说:“嗯,我听话的。”
他发现老公今天还叫他宝宝诶……0w0
以前老公每次很亲密的喊他的时候,虽然他很高兴,但是每次喊完都会被欺负一下或者发生不好的事情。
后面他总结了一套规律,大概就是——老公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叫他叫得特别好听。
他爱听,但是听到的话就代表着老公心情不好,可他又不想老公心情不好……这太矛盾了。
可是经过昨晚一起吃夜宵之后……老公到现在还在叫他宝宝诶!好开心哦!
肩头被少年留下了浅浅抓痕的地方隐隐发痒。
顾商偏头去看,发现是娇气包那不知死活的小爪子在上面无意识地抠挠着。再往上看,是娇气包微微泛红的小脸,眼底有氤氲的雾气,是还没睡醒的迷蒙,可爱得迷迷糊糊的,小脑瓜不知道在想什么。
男人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停下来:“干什么,昨晚还没挠够?”
季明珠这才回神,愣愣的啊了一声,羞赧地把带有痕迹的小爪子收回来,声如蚊呐:“你在说什么呀……大喇叭,不许说了。”
顾·大喇叭·商:“……”
其实不止是“宝宝”,大喇叭昨晚还没羞没臊地说了很多别的。
宝宝已经是这其中比较能见人的词汇了。
顾商像一个天然的矛盾体。
平时越是人模人样的禁欲精英,到了兴起时就越是放纵荒唐。
也许是怀里的少年太可怜可爱,都快哭成一条被煎炒至两面焦黄的小黄鱼了,仍然只会乖乖地喊老公,然后要多配合有多配合。
清冷如天上月的小菩萨被扯落了凡间,皎洁的月色染上了红尘。
可莲座上的小菩萨太过悲天悯人,连亵渎他的信徒都舍不得怪罪,只能噙着可怜兮兮的眼泪花乖乖地抱着腿。
太令人爱怜了。
而且现在娇气包已经完全属于他了,叫声宝宝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吧。
少年长大成为了大人。
而顾商也已经蜕变,给自己的脸皮上了一层保险。
可季明珠还不做到男人那样泰然自若的程度,当然立刻脸皮红红的制止了他。
虽然昨晚灯开得亮堂堂的,但无论如何也还是夜晚。但现在太阳都已经晒屁股了,如果再荒唐,那就真的是白日宣淫了……季明珠反正是还要脸的。
因为顾商抱他抱得很稳,而且季明珠赶着收拾完下楼,于是直接以坐在自己老公手臂上的姿势换起了上衣。
身上的睡衣已经是换过了一套的。
昨天穿的弄脏了,夜露深重,顾商收拾完已经很晚了,于是也懒得再去季明珠的卧室拿干净的衣服,索性从自己的衣柜里随便拿了件给少年套上。
顾商的身形比季明珠高大了两圈,穿在自己身上正合适的纯棉短袖放到季明珠身上就有些滑稽了。
宽松的下摆直接垂到了少年的大腿的位置,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直接省了给他找裤子的程序。
少年挣动着把身上一看就不属于他的T恤给脱了,然后拿着被抱起来前抓住的被顾商放在床尾的衣服穿了起来。
顾商忍不住瞥了几眼。
…………当然不能算是偷看。
毕竟看自己的老婆又不犯法,而且还有哪里是他没见过的?看了就看了,能把他如何?
顾商给自己找足了理由,便理直气壮地猛看了数眼。
只见少年原本白皙如温润羊脂玉的身上已经没几块正常的皮肤了,变得很斑驳。
但并不难看,星星点点的不同程度的艳红像漫山遍野的春花,绮丽地在柔软的雪堆上盛开,是很难得的美景。
其中最艳丽馥郁的两朵蔷薇盛开得最为肆意,一看就是经过了园丁的精心呵护才能生长出这么惊人的美貌。
花型优秀的蔷薇应当是花瓣舒展而水润的,不发皱且色泽艳丽,这就离不开雨露和施肥两大道工序。
俨然娇气包是遇上了很负责的园丁。
季明珠套上了自己的衣服,脸上还是恹恹的不太高兴,被放到洗漱台上时仍是一副“垮起个小猫批脸.jpg”的样子。
顾商心虚地凑上去亲亲小猫闷闷不乐的脸,结果触感太好,细腻又温软,一触上去就让人上瘾。
于是狗男人没忍住亲了两下又咬了一口,更心虚地清了清嗓子,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季明珠:(,,???,,)
顾商头有点大,换做往常他怕是要吐槽小猫娇气了,但此时半点也不敢惹他。他蹙了蹙眉心,低眉顺眼地猜测炸毛团子的心思:“是不喜欢这个味道的牙膏了?老公给你换一个,草莓味的喜欢吗?”
其实被及时清洁了,也换上了干爽舒适的床具,顾商已经在照顾人这一项上拿到了满分,没什么可指摘的。从道理上看自己是不该再任性的,但是和往常不太一样的身体状态还是让少年有些娇气了。
此刻一被人纵容的哄着,季明珠就有些破防了。
少年坐在洗漱台上,细白的手指抠了抠男人身前西装上的扣子,两条漂亮笔直的长腿交叠着勾在男人精悍的腰身上,乖乖当一个温顺的腰部挂件。
顾商一怔,温热的大掌抚上少年的脊背,温柔地顺了两下。
俊脸稍侧,在少年耳畔落下几个细密的吻。
“怎么了宝宝,哪里不舒服跟老公说。是要洗澡吗?”顾商耐心地问:“没关系,爸妈那里真的没什么急事,他们正在楼下看财报呢,你不想下去都可以。”
“不行……那样太不礼貌了。”有礼貌的糯米团子说道。
少年眼眶微微红了,然后坚强地吸了吸小鼻子,难为情地说出实话:“不要草莓味的牙膏。我现在不喜欢草莓味的东西了,老公。”
很明显,这个新词汇也是男人在不正经的时候教他的。
季明珠现在恨屋及乌了,不愿再笑。
顾商尴尬地停了一下,才继续说:“那是要做什么?”
季明珠抬眼看他,漂亮的桃花眼都委屈地垂下去了,居高临下的角度看来居然有点像可怜的落水小猫。
“有、有创可贴吗?”季明珠问。
顾商立即蹙起了眉头,声音变得严厉:“为什么要创可贴,哪里受伤了?”
男人眉头紧锁,心中暗骂自己粗心,一边仔细回想有没有哪里错漏了没检查到。
他其实很小心,虽然不做人了些,但每次都有检查有没有破皮受伤,确实是没有的。而且以防万一,顾商最后还是用上了清凉镇痛的软膏。
男人都快急死了,怀里的少年只慢吞吞地摇摇头,声音小得几乎要听不见:“蚊子包……蚊子包有点肿。”
少年似是担心男人嫌他娇气,话刚说完,自己就已经红了耳尖,脑袋也低垂着不敢跟人对视,像个可怜巴巴的小垂耳兔。
顾商:“…………”
男人足足愣了一分多钟,才干巴巴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但显然有些粗哑:“哦……行。”
趁着男人好说话,季明珠小声地提出新要求:“下次点蚊香可以吗,或者让陈伯做一下蚊虫消杀。我讨厌大蚊子。”
少年说这话,和“讨厌大喇叭”是一样的娇嗔可爱,让人生不起一点脾气,何况是理亏的顾商。
男人也缓缓红了耳尖,凑上去隔着衣服亲了亲,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对不起乖宝,下回老公警告一下蚊子。”
虽然顾商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内心很反骨的认为这件事他不应该负全责。
那要不是少年的皮肉太香,蚊子能这么爱叮吗。
怀璧其罪,娇气包也是半个罪人。
他顶多算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