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菩、萨？
男人脚步一顿。
这个三个字从季明珠口中说出，顾商还有一点难以置信。
虽然顾商不怎么高强度冲浪，但也不至于到2G网的程度。尤其顾氏发展的业务领域广，有很多新兴娱乐业需要迎合年轻市场的喜好，所以顾商对于网络热词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个男菩萨似乎是指一些身材比较好的男性在网上发布一些自己大尺度的照片，美名其曰造福众人。
可是……娇气包不是压根不喜欢男的吗？
自己刚刚只是吻了一下就把人亲怕了，现在见到自己都躲着走，这样的人……会看擦边男？
还是说季明珠虽然不喜欢男人，但是喜欢欣赏别人美好的肉体，只是一个云小色批呢？
顾商怎么想怎么违和，尤其眼前的少年还眼神澄澈，像含着沁凉的溪水，怎么看也跟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不沾边才对。
顾商不信。
虽然不信，但不妨碍他沉着脸。
男人阔步走过去，少年手机屏幕里的男人正好在做提臀的动作，直播间里礼物刷个不停。每刷一个，主播就把裤腿往上拉一点，露出肌肉块垒夸张的大腿。
顾商：“……？？”
还真是在看擦边男！！！
顾商神情恍惚，一会觉得信任被错付一会觉得眼睛被创了，脸色一直在铁青和气得涨红之间切换，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阴沉沉的质问：“季明珠，你在看、擦边男？”
“你就爱看这样的？屁股都快露出来了，眼睛不辣吗？”
“这人还不刮腿毛，一点上镜的自觉都没有！”
“你就喜欢看这种的？”
季明珠被男人一连串的问题砸得一头包，桃花眼懵懵地瞪圆了，像只呆呆的波斯猫。
顾商见少年不答话，胸腔起伏得更剧烈了，眉头蹙得愈发紧，“说话啊。”
季明珠看看那位菩萨老师，又看看一脸怒容的老公，懵懵地抓歪了重点：“老公，你也没刮腿毛啊……这个东西，要刮吗？”
季明珠陷入沉思，低头撩起自己的宽松的裤腿看了看，自己也没刮诶，也会被老公嫌弃吗？
不过少年天生体毛稀少，毛发颜色也很浅淡，细得在灯光的照耀下就像一层可爱的小绒毛，一点也不辣眼睛。
少年自己摸了摸，滑滑的，还好也不剌手，应该不用刮吧。
谁知男人一腔怒气立刻就被少年天真的回怼给点燃了，憋了一晚上的汹涌、晦暗的情绪一窝蜂涌上沉得深不见底的眸中。
“我不刮，但是我的腿也不给别人看啊！哪里像这么……这么……这么不知羞！”
“而且你不知道很多男网红出名了以后私生活就特别乱的吗？”
顾商压着怒意道。
眼前的少年乌发红唇，眼眸清亮，皮肤又白又透，穿着略显宽大的衣服看上去就小小的一只，极惹人怜爱。
即使顾商不混那些乱七八糟的圈子也知道，就娇气包这一款在圈子里绝对是最受欢迎的天菜款，往酒吧的角落随便一坐就有大把人涌上来请酒喝的。
顾商突然有些庆幸少年不喜欢男人，否则一定不知道引来多少狂蜂浪蝶。
但现在他居然也开始看这些了，顾商心头涌上一股淡淡的类似于危机感的不悦情绪。
顾商道：“你看他做什么，你要看他不如看……”
男人倏地收声，别扭道：“反正他的身材很一般，远不如到菩萨的地步吧，你是没去过健身房，里面大把人身材比他好。”
季明珠哪里知道自己只是想学习一下，结果引来老公这么大的意见，忙自证道：“我没有喜欢他啊……我只是想找人跟着锻炼一下的。”
男人狐疑地看着他，不信。
少年说谎前科太多，但每次都认错态度良好，让人不忍责怪。
但自己说过，不再随便冤枉他的。
顾商纠结地拢起眉头，沉声道：“你把你的手机拿给我看看。”
他要用自己的眼睛看一下。
少年委屈地把手机递给男人，不高兴地嘀咕：“老公，我这是新手机诶，能有什么好看的啊？”
顾商似乎也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但又实在想知道少年有没有欺骗自己，于是绷着脸假装没听见。而且这个手机都是他买的，他查个房怎么了。
他先是退出来，看了看少年的手机相册。
里面只有几张零星的素描画和水墨画，连自拍也只有发给自己看过的那一张猫耳贴纸，没别的了，很干净。
顾商想了想，又回到了那个短视频软件，查看了一下点赞历史。
结果一打开，里面就是赫然的好几个擦边男主播的视频！！！
甚至他们还是明着擦边，连健身的头衔都没借用，直接就裸着个上身大秀身材。
顾商：“……”
季明珠也惊了，怎么这么久以前的记录还能翻出来呀QAQ！！
证据确凿，男人也不说话了，只沉着一双幽幽的如狼一般的眼睛看着少年。
季明珠讷讷地抿唇，委屈巴巴地想今天就不该来锻炼，以后应该避着老公来：“老公……我，我不喜欢那种的……”
顾商信他个鬼，眼神冷森森地勾了勾唇角。
所以……娇气包其实不是不能喜欢男人，而是喜欢那种身材的擦边男吗？……这什么品位。
不过论身材，顾商倒是一点也不担忧。
他的身材比那些滤镜拉满的花架子好多了，只是不常对着季明珠显露而已，结果季明珠竟然就以为他身材很一般吗？！
男人沉着脸，想把身上这套健身服尽数脱掉，好让季明珠看看清楚。
自己家明明有更好的，居然还出去偷吃！
没想到娇气包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竟然是这种人！
但顾商还是忍住了，跟擦边男较劲只会显得他掉价，而且很幼稚。
而且眼下有个最重要的问题是——
“季明珠。”
被点到名的少年像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轻轻抖了一下，乖乖应声：“在！”
男人唇角轻掀，声音带着不可商量的强势：“刚刚才教过你的，说谎了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