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琛说完后还厌恶地补充了两句:“我哪里想到她都这么老了,还对我抱有那种心思?”
“如果我知道她是这么想的,一定会离她远远的,并在婉月出事之后把她赶走,让她一辈子都别想靠近我!”
北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渣男到底有多无情?
这一刻,所有人都淋漓地感受到了。
李佛连骂都懒得骂了。
洛琳皱着小脸,看着父亲的眼神就像看着陌生人。
勤姨深深地低下头,额头几乎碰到了桌沿。
没有人看到她的表情,就看到她的双肩在微微耸动,双手紧紧抓着膝盖,腰背弯得就像她是驼背。
面对这样的她,洛渊无动于衷,声音冰冷:“你现在还感动吗?还想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吗?”
勤姨没有说话,只是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洛渊冷笑:“你说这是你的家,我们是你的家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把我们当成你的东西,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
安缘安静地看着,听着。
这就是洛渊的报复。
事实上,勤姨并没有在这段录音里说明她是如何谋害韩婉月的,她只是说出了她的动机和想法。
这段录音并不足以成为她谋害韩婉月的证据。
但是,洛渊要的也不是送勤姨去坐牢。
勤姨都这把年纪了,坐牢或者死亡于她已经没有大的意义,对她来说,唯一重要的大概只有这个“家”尤其是洛琛对她的感情。
所以,洛渊将勤姨的秘密与丑恶暴露在洛琛的面前。
洛琛对勤姨的厌恶、否定、无情就是对勤姨最大的刺激和伤害。
比死更让她感到羞耻和痛苦。
这就是诛心!
见勤姨不说话,洛渊继续给她捅刀:“我不会送你去坐牢,也不会公开你的罪行。”
“我只会把你交给我的父亲,随便我的父亲怎么对待你。”
说完他对洛琛道:“父亲,你打算怎么对待她?”
“我要她干什么?”洛琛接着椅子,直接后退数步,无比嫌恶地道,“这种又老又丑又坏的东西,靠近我我都嫌恶心。”
这种话,说有多残忍就有多残忍。
连李佛和洛琳都心生寒意。
勤姨现在一定是生不如死,如置身炼狱吧?
“呵呵呵……”勤姨忽然低低地笑出声来,缓缓抬头,笑声苍老而淡漠,“我就知道,没有人会真心对我好。”
她端起面前的茶杯,优雅地抿了两口,平静地道:“我这一生,都要看人脸色生活,当主子们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该走了。”
众人都觉得她现在的反应,平静得不正常。
她慢慢地喝茶,深深地注视洛琛,嘴角微微上翘,配着干瘪的双唇和深深的皱纹,笑得愈发诡异:“先生,我失去了我最重视的,你也将失去你最重要的。”
“这是我们的报应。”
“非常公平的报应。”
洛琛被她的眼神看得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下意识地与椅子一起后移几步,厌恶地道:“你又想做什么?”
勤姨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像一个正在熬制毒药的巫婆:“先生,你也感觉到了吧,即使面对你最喜欢的二十岁的小情人,你也有心无力,无法取悦于她。”
洛琛脸色大变,颤着声道:“你、你在说什么?”
洛琳一脸的不明所以。
但其他几人都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洛渊和安缘的表情依然淡定,李佛脸上却透出笑意,意外的、嘲讽的、愉悦的笑意。
“先生,你最近半年很乖呢,很少去找你的小情人了。”勤姨微笑,“你一定很害怕你的小情人察觉到你不行了吧?”
“这个,就是我送给小姐的赔礼。”
她都说到这份上了,就连洛琳也听明白了。
洛琳小嘴微张,一脸惊骇。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洛琛悖然大怒,站起来,抓起一把小刀,指着勤姨,大吼,“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以为你老了,我就不敢对你动手?”
“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要收拾你这样的老巫婆,有的是手段。”
“最近半年,我一直在悄悄地给你下药。”勤姨不抖了,情绪稳定得很,“慢性药物,让你再也无法成为男人。”
“你依然会过得很好,只是,你再也享受不到你一生最喜欢的美色。”
说着,她的嘴边缓缓流出鲜血。
洛琳惊得尖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躲到母亲身后,大叫:“她这是怎么了?她的嘴里为什么流出血来?”
“她服了毒药。”安缘平静地道,“她应该是在喝茶的时候,悄悄往茶水里下了剧毒。”
“那、那赶紧叫救护车啊!”洛琳大叫,“你们不要愣着啊,赶紧打110,啊,不对,120。”
没人说话。
“你这个毒妇!”洛琛扑过去,上半身几乎都压在桌面上,伸手揪住勤姨的衣领,咆哮,“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要怎么才能治好?”
“不说你别想死,活着受折磨……”
勤姨单薄的身体被他摇得晃来晃去,但她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微笑地看着他,嘴边的鲜血越吐越多,汩汩往下流。
就像心脏都给吐出来了。
“啊——”
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的洛琳吓得提起裙摆,尖叫着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