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聪笑得有些狡猾：“这是我的秘密。如果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调查，或者跟我合作，以后自然就清楚了。”
安景瑞知道像他那样的大人物，如果不想说，他是问不出答案的。
他也没有纠结，又问：“为什么挑这种时候来找我？”
“我刚回国，又准备过年了，你现在来找我，是不是有点急？”
郎聪微笑，擦了一个响指：“好问题。”
“因为这家公司的原老板急着在过年前卖掉公司，我就顺势买了下来。”
“而我买下公司之后不管事，员工打算过完年就不来上班了，我手上积累的辞职报告就有二十多份。”
“所以，我需要现在就确定公司的总经理，由他接管公司，处理要不要留下老员工的问题。”
“不然过完年后再全部招聘新员工，会陷入被动。”
安景瑞从大学开始就经常打工。
他做过很多工作，也在正规的公司实习过，心里明白郎聪说的问题确实很紧迫。
他沉吟片刻后：“如果你说到做到，你只管出钱，不干涉公司的决定决策、经营管理，我接受。”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他懂。
现在的他没有资格挑三拣四，而且郎聪此人在投资方面还是可靠的。
“Very good。”郎聪擦了一个响指，拿起另外一份协议，“这是我们的入股协议，你慢慢看，找几个律师过来看也行。”
安景瑞没有大意，拿起这份协议，慢慢地看。
越看越惊讶。
这份协议对他友好得过分。
如果公司赚钱，他能拿到一半的红利，反之不需要他赔钱，甚至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看完之后他缓缓抬头，说了一句：“我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够平白得到半个公司？”
“如果我赚不到钱，会不会被雷劈？”
郎聪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哈哈哈，你想得太严重了。”
“对于我们这样的投资者来说，投资几千万或一两个亿，只是小赌而已。”
“赢了锦上添花，输了损失不大，所以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安景瑞：“……”
他现在很想骂人。
抿了抿唇，调整了一下情绪后，他抬头直视郎聪：“我最后告诉你一件事，你听完之后再决定用不用我。”
郎聪拈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说得漫不经心：“你说。”
安景瑞平静地道：“我被留学的M国大学开除了，没有拿到学士学位证书。”
郎聪“哦”了一声，没有大的反应：“什么原因？”
安景瑞：“我不想说。但是，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保证，我不是犯错的那一方。”
“那就行了。”郎聪摆手，“我留学留到一半觉得无聊，就直接辍学去玩风险投资了，现在不也赚到大钱了？所以这不是问题。”
安景瑞：“……”
几乎能要了他的命的事情，在大人物的眼里，真的不算个事。
所以，他一定要往上爬……
郎聪等了一会后：“还有什么问题吗？”
安景瑞又沉默了几秒后，冷不丁问出一个问题：“你认识我的妹妹安缘吗？”
郎聪愣了一会，随后露出恍悟的表情：“安缘？有名的南省高考女状元？据说长得像仙女那个？”
他轻抚下巴，上下打量安景瑞，一脸玩味：“原来你是安缘的哥哥啊，难怪……”
安景瑞敏锐地道：“难怪什么？”
郎聪笑笑：“难怪你看起来这么精明，我一见就想投资。”
安景瑞：“……”
早知道他就不问了。
他拿出钢笔，“唰唰”在入股协议上面签字。
郎聪又擦了一个响指，立刻有人拿着印泥、小型复印机过来，当面复印两人的资料等。
郎聪道：“我会在官方放假之前完成所有的手续，让你成为公司的法人，你明天就去公司，可以吧？”
这样的效率让安景瑞感到很满意：“好，我今天晚上就联系这些员工，明天跟他们面谈，合适的挽留，不合适的放人。”
从剽窃事件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里，他度日如年，浑浑噩噩，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现在，他浑身充满干劲，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发霉了，疯狂地叫嚣着要好好干一番大事业。
郎聪微笑：“你的效率，我喜欢。”
一个小时后，两人签完了所有的协议，也谈好了所有的细节，友好地在酒馆门口握手告别。
郎聪笑道：“安家菜馆的家常菜非常nice，希望你能在菜馆里给我留一个家人位，让我每次去的时候都有饭吃。”
“可以。”安景瑞很爽快，“但我也有一个请求，希望你务必答应我。”
郎聪：“说。”
安景瑞：“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话可以不要夹英吗？当然，复杂的专业名词可以例外。”
郎聪：“……”
他有些尴尬地道：“可以。”
于是两人非常愉快地告别，各上各车。
郎聪坐进他的跑车后，给洛渊打电话：“搞定了。”
洛渊：“多谢，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朗聪笑：“既然如此，你就告诉我你绕了这么一个大弯，非要让我送一间公司给安景瑞玩的真实原因呗？”
洛渊：“我拒绝。”
郎聪抽了抽嘴角，试探地道：“为了安景瑞的妹妹安缘？”
洛渊：“闭上你的嘴，不要乱说话。”
然后挂机。
郎聪看着手机，“哈”了一声，眨眼：“说中了？”
“水泥封心的洛大少爷，动真心了？”
此时的安景瑞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发现天上飘起了细雪。
“下雪了啊……”
他低声喃喃。
“瑞雪兆丰年，明年一定会是丰收年，真好……”
南城是南方城市，冬天很少下雪，一个冬天能下三五场小雪就差不多了。
物以稀为贵，每次下雪都让南城人民欢天喜地。
《山月有知》剧组尤其高兴。
因为这部电影有十几场下雪的戏。
包括田园雪景。
包括围炉煮雪。
包括雪中漫步。
等等。
只有雪景的戏拍完了，剧组才能回家过年。
所以几十号人这段时间一直在等下雪，好不容易等到了，导演一声吆喝，众人立刻各就各位，检查机器，布置场景，准备开机。
不过，刚开始下的雪太小了，拍进镜头里几乎看不到。
剧组需要等到地面和枝头有一点积雪时再拍，镜头才更有诗情画意。
在那之前，纪月兴致勃勃地穿上棉袄，对安景维道：“一起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