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改革唐朝地方行政制度,确立了中央政府领导下的路、州(府、军、监)、县三级政区制。
据史籍记载,政和元年(1111年),山东大部分地区划归京东东路、京东西路,仅有少数州、县属于河北东路,合计26州(府、军),89县。登州、莱州、青州、淄州、密州、沂州、潍州属于京东东路,登州辖蓬莱、黄县、牟平、文登等四县,治蓬莱。
相比于莱州,登州凸出一大块,无疑更加靠近渤海。典型的海边城市,一年四季气候宜人,环境优美。
晁盖率队快马加鞭,在路上没有停歇,只顾赶路。在第二天下午踏入登州境内,直奔目的地登云山。
是的,虽然首次来,但却有去处。
当地的大盐枭锦鳞蟒马元等人属于黑道团伙势力。认识登州,莱州等地的私盐贩子,其中包括登云山上的强人寨主,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双方一方供货海盐,一方负责贩卖,关系融洽。
晁盖认为黎明行动保险一些为妙,所以特意将石将军石勇调来。原本轨迹中邹氏叔侄俩可是亲口承认。他们有三个好朋友,一个是锦豹子杨林,一个是火眼狻猊邓飞,还有一个就是石将军石勇。
他单独找石勇聊过,邹氏叔侄没有吹牛。
石勇早年因为打死人流落江湖,结识邹氏叔侄,关系甚好还一起干过几趟买卖,是割头换颈的兄弟。
登云山在登州东北方向,距离海边十多里。沿途植被茂盛,鸟儿成群。老林中可以看见累累野果。
越靠近登云山,这种现象越常见。
晁盖看到了很多野葡萄,野橘子等等,准备有时间采摘。为了避免引起误会,石将军石勇,锦鳞蟒马元两人先行一步,提前通知山寨上的邹氏叔侄。
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几里地的时候!
中途找一个附近有水源,又偏僻的开阔地。晁盖让大部队安营扎寨。只带着二三十人赶赴登云山。
由于邹润,邹渊两人正直豪爽,又主要以贩卖私盐为主。打家劫舍的事件不多,那些劣迹斑斑来投奔的喽啰基本不收,所以山寨上至今只有数十人。
说是帮忙贩卖私盐的伙计更为贴切!
山上房屋肯定不够,容纳千多人那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提前在山下自行宿营,免得让他人尴尬。
登云山非常高,半山腰往上云雾缭绕,因此得名。又非常险峻,地理环境优越,一条不宽不窄的河流环绕流入渤海。两侧是陡峭的山峰,后方则是绵延山脉。方圆几十里,怪石嶙峋,易守难攻。
古木琅林,植被茂盛,犹如度假胜地。
晁盖带人来到登云山脚下的时候,几个手持刀剑的喽啰突然跳出来,满脸警惕:“呔,你们是什么人?”
“哎,退下,不得无礼。”
不等晁盖等人出言解释,山上就有人大喝制止。紧接着,数十人涌下山。为首两条彪形大汉挥手呼喝。石勇,马元紧随,身后数十条大汉簇拥。
晁盖视力惊人,看到前面的两条大汉其中一人扭头之间脑后有颗肉瘤,便知道来人就是邹氏叔侄。
登云晚上两位寨主本是莱州人氏。
叔叔是出林龙邹渊,为人豪爽仗义,秉性忠良。在登州江湖绿林颇有名气。平生度量宽如海,百万呼卢一笑中。会使折腰飞虎棒,邹渊名号出林龙。
侄儿独角龙邹润,同样慷慨忠良,更有一身好武功,身材长大,长相奇异,脑后生有一个肉瘤,曾与人争闹,一时性起,一头撞去,竟撞折了一棵松树。吓得别人不敢放肆,因此人唤“独角龙”。
“哦哈哈哈,山东晁天王驾临,有失远迎,还请担待。”走在最前面年长的大汉仰天大笑,快步冲来。
此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六七岁,身材魁梧,大脸盆,刷子眉,相貌魁伟。旁边是一个模样有五六分相似,略微年轻几岁的大汉,笑起来有些憨厚:“哎呀,欢迎天王哥哥来到,小弟只恨无缘得见。”
“两位兄弟,冒昧打扰!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叔侄为人仗义,大名多有耳闻,幸会,幸会。”晁盖滚鞍落马,把缰绳交给亲卫,便带人迎上。
独角龙邹润虽然是侄子,但是年纪跟叔叔差不多。两条好汉,性格豪爽仗义,朋友说要劫牢反狱。两人眉头都不眨一下一口答应,带了二十多个心腹前来参加,并提议事成之后,一起投奔梁山,他们跟梁山的杨林、邓飞、石勇关系很熟,
叔侄二人还有一个相同的爱好。就是喜欢赌钱,只要身上有钱,有事没事就往赌场里跑。导致山寨一直缺钱少粮没能壮大。石将军石勇这个老赌鬼都看不下去了,说各方面都好,就是喜欢赌博。
可想而知,邹氏叔侄嗜赌成性。
哎,人生在世,黄赌毒沾不得!
晁盖算是比较了解叔侄两人秉性,上下打量心头唏嘘。与对方相遇,马元,石勇在旁为双方引荐。
众人热情寒暄过后,就上了登云山。
跟二龙山差不多,只有一条平坦大道可以直通山顶。两侧都是怪石嶙峋,山沟遍布,根本无法攀爬。由于山寨人手少,只有半山腰和山顶两道关卡。
山顶有一块偌大的平地,以一处道观为基构建大寨。有些土地开垦种植的蔬菜,饲养鸡鸭,牛羊……
屋舍并不多,可供百八十人居住,再多就有些强人所难。可见,晁盖在山下安营扎寨是明智的决定。
邹氏叔侄非常热情,吩咐喽啰们杀牛宰羊,大排筵宴招待贵客。邀请晁盖等人来到分赃聚义厅,焚炉好香,登云山寨虽小,但却搞得还非常正式!
晁盖被推到了主位上,又有喽啰为各位统领奉上好茶。
众人喝着茶,有说有笑。
待到熟络后,出林龙邹渊便主动请缨:“哥哥,不知你来登州何事,可有我叔侄能够帮上忙的?”
“就是,只要能够帮上忙的,哥哥尽管说。刀里来火里去,绝不含糊。”独角龙邹润拍着胸膛。
石将军石勇,锦鳞蟒马元来山寨拜访,只说山东天王晁盖来了,并没有多说,更未提及此行目的。另外晁盖三十六岁,邹渊小几个月,叫哥哥称呼无压力。邹润跟自家叔叔约定,对外各叫各的。
晁盖从一路交谈之中,也知道这对叔侄很有趣,性格直率毫无猥琐之态,也没有隐瞒,实话实:“两位兄弟,来登州的确是有大事要办。准备夜袭沙门岛监狱,劫牢营救王进,孙定两位兄弟。”
邹氏叔侄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挺直胸膛,露出笑容,为晁盖没隐瞒高兴。
两条大汉想了想,还真的听过营救的两人。
“王进?莫不是东京汴梁城八十万禁军都教头的王进?”
“孙定?开封府那个孙孔目,人称孙佛儿?”
“正是,王教头命不好被奸臣所害,至于孙定孙佛儿嘛!”晁盖叹了口气,便将自己得知的信息告知。顿时引起厅里十余人同仇敌忾,骂声一片。
“原来如此!沙门岛海域暗礁密布,哥哥是想联系船?”邹渊经验丰富,略一思索就猜到晁盖目的。
事实正如这位汉子想的那样!
登州酒楼斥候发动,收集到沙门岛的信息不少。但是由于这个地方军事管制严格,工作开展困难。不仅渔民不愿意到那边去,周围地形还不太清楚。虽然不影响计划,但找地头蛇相助更加保险。
晁盖也没有遮遮掩掩,点头承认:“不错,马元兄弟虽是本地盐枭,但身份特殊,不好出面。他们的船只有的太大无法通行,小的数量又不够。兄弟俩在登州多年,认识的人也多。希望兄弟帮忙联系船只和可靠的渔民,供千人队伍登岛。”
“哥哥放心,找我叔侄俩算找对人了,一定办得妥妥当当。”邹渊,邹润对视一眼后,拍胸保证。
“那就有劳两位兄弟,只要能够联系,钱不是问题。”晁盖点头,挥手示意韩世忠拿来一包金银。
邹渊有心想在晁盖面前表现一番,一个劲地摇头:“哥哥,我俩与不少渔民交好,这钱没必要。”
“再说了,山寨里有钱,哪里用哥哥掏钱?”邹润粗生粗气地说,说这话,实际上是打肿脸充胖子。或者说,明天前往赌场的计划取消,自掏腰包。
“两位兄弟,皇帝不差饿兵,别人冒着风险不给钱?怎么能行?收下吧,你们不收,晁某过意不去。”晁盖见叔侄两人这番态度,脸上笑意更浓。
韩世忠不由分说地将包裹塞到邹渊怀里。
晁盖上下打量叔侄两人,笑呵呵的邀请道:“两位兄弟,石勇兄弟应该说过,不知可愿来晁家庄……”
他话还没说完,邹渊,邹润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愿意,愿意……,我俩早就想投奔只恨无人引见,石勇兄弟提及,我叔侄如何不愿?拜见哥哥。”
石勇虽然没透露此行目的,但明里暗里暗示叔侄俩。邹渊,邹润如何不明白?自然有心投靠晁盖。听见对方邀请,唰的起身,抢步上前,纳头就拜。
“哎呀呀,两位兄弟快快起来,早就想来登州拜会好汉。”晁盖笑容满面,伸双手将叔侄搀扶起来。
拜会登州好汉?
邹氏叔侄略有疑惑,对视一眼想问。
这时,有喽啰撒脚如飞来汇报,宴会摆好。邹渊,邹润便没有多问,热情地邀请晁盖等人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