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胡军杀鸡儆猴。
副将陈浩南的死,算是对众将的一个敲打。
“现在我们的将士,一天天出入烟花柳巷之地,还有很多人都当起了财主!”
“我昨日去了复州城外的兵营,乌烟瘴气!”
胡军怒骂道:“这么下去,怎么了得!”
“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看军中现在出现的种种乱象,有你们这些统兵的将领有很大的关系!”
“你们没有带一个好头!”
“要是这么下去,不出一年,我们荡寇军能拎着刀子上阵的,恐怕两成的人都没有了!”
“那到时候敌人打过来,我们拿什么抵挡??”
“你们的土地宅子,你们的女人财富,也会被敌人给抢走!”
胡军大声道:“军队是我们的命根子!”
“正是因为有了军队,我们才能抢到复州这么大一块地盘!”
“我们要是腐化堕落下去,军队打不了仗,那以后我们的地盘就会被别人抢去!”
“你们想要长久的荣华富贵,那就不能对军队不管不顾,纵容他们!”
面对胡军的训诫,众人都大气都不敢出。
事实上胡军说的没错。
他们抵达复州后,的确是松懈了下来。
以往在光州节度府的时候,缺少吃穿,那都得靠他们的刀子去抢。
可是现在呢。
要什么有什么。
他们整天待在自己的安乐窝呢,何必再去遭罪呢。
可胡军的一番话也警醒了他们。
他们现在的确是享受。
可是一旦敌人打过来,怕是会坏大事的。
“今天我要宣布一个新的规矩!”
胡军扫了一眼众人,大声道:“那就是即日起,凡是我荡寇军、仆从军的人。”
“无论是副将还是普通的军卒!”
“每月除了三天假可以离开兵营回去和妻儿老小团聚外,其他时间,一律不得擅自离开兵营!”
“谁要是胆敢擅自离开兵营,严惩不贷!”
“以后军中要恢复三日一小操,五日一大操,不得偷懒懈怠!”
“以后女人不得带入兵营!”
“......”
胡军意识到他们荡寇军军纪松散,战力下滑严重,所以现在决心整肃军队。
“即日起,我荡寇军将成立军法督察队!”
“军法督察队负责在各处巡查!”
“一旦发现有违反军法的,不仅仅当事人要受到严惩,直属上官也同罪!”
胡军瞪着眼珠子问:“都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众将的声音整齐洪亮。
“好,散会!”
胡军也没多废话,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既敲打了众人,又宣布了新的规矩。
接下来,他就是要让军法督察队的人严格的去执行军法,以重塑他们荡寇军的战力。
在会后,大都督胡军将自己的二弟胡毅单独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陈浩南被杀了,你去接管他的左营。”
胡军直接对胡毅说:“我再从亲卫营调三千精锐给你!”
“是!”
“一个月内,扫清大关县内的复州军残部,有问题吗?”
“大哥放心,我会拎着那小宁王赵永寿的脑袋回来复命的!”
胡军看着意气风发的二弟,点了点头。
“打仗还是要谨慎一些,不要轻敌大意。”
“但是我将这个活儿交给你,你也不要给我办砸了!”
“是!”
胡军又对自己的二弟细细交代了一番后,这才让他离开。
......
光州节度府,东扬县境内。
坑坑洼洼的官道上,一支庞大的车队正在缓缓而行。
大车上满载着粮食、布匹和食盐。
佩戴着兵刃的护卫警惕地警戒着周围。
“喂,前边的大车陷入泥坑了,去几个人帮忙推车!”
突然,车队停了下来,前边有人在大喊。
听到前边的喊声后,车队的伙计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忍不住地抱怨了起来。
“娘的,又陷入泥坑了。”
“这走走停停,估计再过五天都到不了平城。”
一名伙计解开水囊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道:“这路啊,早该修了。”
“可是啊,光州节度府穷得叮当响,我估计这路十年八年都修不起来。”
伙计们三三五五地聚集在一起,低声的交谈着。
有管事的招呼了二十多人朝着队伍的前方而去,准备推车,顺便挖土将泥坑给填上。
他们这一支车队隶属于富贵商行,专门走的是光州节度府到陈州的路线。
当车队因为道路的原因而停下来的时候。
周围的林子里,突然冒出了一名名手持兵刃的山贼。
“林子里有人!”
“抄家伙!”
“向我靠拢!”
当护卫发现了林子里人影晃动的时候,当即扯着嗓子大喊起来。
“咻咻咻!”
“咻咻咻!”
话音刚落,林子里就有寒芒呼啸而来。
“噗噗!”
“啊!”
有护卫刚将刀子拔出了,箭矢就穿透了身躯。
护卫依靠着大车,瘫软倒地。
“啊!”
看到有护卫被射杀,那些负责运货的伙计吓得亡魂皆冒,尖叫着往车底下钻。
周围的林子里冲出了不少杀气腾腾的山贼。
这些山贼没有理会富贵商行的旗号,见人就杀,格外的凶狠。
“我们是富贵商行的人!”
“你们是哪路好汉,我们愿意给过路银子!”
管事看到这些山贼见人就杀,急得大喊。
可是这些山贼却是依然我行我素,对着商队的人展开了一场残酷的屠戮。
“快跑!”
“分散跑!”
“不要管货物了!”
商队的护卫在拎着刀子和山贼厮杀,管事招呼伙计赶紧突围。
可是周围的山贼太多了。
许多伙计在逃跑的时候,被追上的山贼一刀砍翻在地,身首异处。
这一场一边倒的屠戮持续了半个时辰。
商队除了少量的护卫和伙计得以逃脱外,护卫和伙计约有一百五十多人横尸当场。
商队的一名管事被两名面目狰狞的山贼拽到了一名头目跟前。
管事哪里见到过这个阵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了。
“好汉爷,好汉爷,不知道我们富贵商行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呵呵。”
头目看着求饶的管事,冷笑了一声。
他拿刀子拍了拍管事的面颊。
“早就给你们打招呼了,让你们不要给光州官府运送粮食布匹,你们怎么不听话啊?”
“真当老子的话是放屁啊??!”
管事都快哭了:“好汉爷,我,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行啊!”
“我今天留你一命!”
“你回去告诉你们东家!”
“你们富贵商行的人胆敢再踏足光州节度府一步,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听清楚了吗??”
管事的脑袋宛如小鸡啄米一般。
“清楚,清楚。”
“噗哧!”
头目挥刀,直接剁了管事的一只耳朵。
管事疼得惨叫起来。
“滚吧!”
在这头目的呵斥声中,死里逃生的管事什么也顾不得了,连滚带爬地朝着来路往回跑。
“哈哈哈哈!”
“胆小鬼!”
周围的山贼看到那管事狼狈的模样,哈哈大笑。
头目扫了一眼遍地的尸体,大声下令道:“弟兄们,带上东西,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