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聂家老宅出来,斯灵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眼那串号码,示意副驾驶上的袁今弋接电话,她开车不方便。
袁今弋划开接听键,点开免提,一道略显熟悉的男音就响了起来。
“灵姐,人找到了。”
竟然是今早帮他们修手机的宁演。
“在哪儿找到的人?”
“……木安酒厅。”
原本行驶平稳的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随即停在了路边。
斯灵拿过手机,语气有些阴沉:“你确定是在木安,没有搞错?”
此时此刻,手机另一头的宁演看着暂且睡在自己出租屋里的女人,有些疲惫的按按眉心。
“我亲自去找的,刚好赶上她被几个大男人灌酒往外拖,我把人救下带回家了。”
“她喝的很醉,现在睡死过去了。”
“在家等着。”
说完,斯灵挂断电话,一脚油门就朝着宁演家驶去。
一路上,袁今弋都没有开口询问,好在斯灵盯着前方的路程,还有心思和他开口解释。
“木安酒厅是汾汾的产业。”
袁今弋明白过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来到宁演的出租屋,他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斯灵甩上车门就往里屋冲,还是袁今弋拿过车钥匙锁好车,和宁演打了个招呼。
“灵姐,你先冷静,等人清醒过来问清楚就好了。”
宁演觉得这件事很棘手,牵扯到太多人。
而斯灵只是盯着醉酒昏睡过去的贾婷,她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突然叹了口气。
“这件事有白家的手笔,但和汾汾没关系。”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宁演的脸色变了变,也跟着叹息一声。
“我还以为汾姐放下了。”
“她要是能放下,开个酒厅至于叫木安?”
袁今弋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明白目前的状况。
现在的氛围沉默到令人心里发慌,他只能没话找话,试图活跃气氛。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斯灵这才注意到还在事件之外的袁今弋,开始缓缓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宁演原名陆宁演,是京川之前的三大世家之一陆家的儿子,陆陈仙的亲弟弟。
斯灵,白孟汾,陆陈仙,陆宁演,外加聂图灵和白孟池,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都比较亲厚。
直到陆家衰败,陆父跳楼自杀,只剩下陆母和一双儿女艰难讨生活。
刚开始父母之间还会或多或少有些帮衬和联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陆母也因病去世,陆家的这两个孩子开始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除了斯灵和白孟汾,没有人能联系到陆家姐弟。
“你是不是觉得宁演像个未成年?”
斯灵面带笑意的看着袁今弋,见他点头,又扭头看向陆宁演。
“诶,和你姐夫说说,你到底多大了。”
陆宁演无奈的看她一眼,随口报出一个数:“二十四。”
“但是谁看你都像十七。”
交代清楚陆宁演的事,斯灵沉默下来,像是有什么思量,看着袁今弋的神色有些纠结。
“每个人都有秘密,不用勉强自己说出来。”
袁今弋理解她的纠结,毕竟事关她的朋友,刚打算去车里待一会儿等他们谈完,就被叫住了。
“没想隐瞒你,只是这件事,也许,可能,大概……”
从熟识到现在,袁今弋从没见过斯灵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不禁有些担心,难道是什么很棘手的事?
“是很棘手的事吗?”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你是沪川的袁二少,或许,你会认识齐明桉?”
“齐明桉”这个名字一出,结合前面的木安酒厅,袁今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我认识他。”
“你还真认识啊?”
关于白孟汾和齐明桉那点儿破事,其实就是很通俗狗血的情场浪子遇到真爱,想要浪子回头就此从良。
可谈到最后却发现,互相以为的清纯少女和单纯少年,其实都在一个大染缸里待过。
更搞笑的是,明明都是同类人,走心之后却接受不了对方曾经有过别人。
最后还是白孟汾受够了这段感情,果断提出分手。
“分都分了,心里却放不下,这次还被钻了空子算计到头上去了。”
“更过分的是,恋爱脑竟然还连累到我头了。”
“我苦口婆心给她充当军师,不就是个男人,她白大小姐招招手的事,至于为了一颗烂白菜要死要活?”
提起齐明桉,斯灵真的是满脸嫌弃:“不愧是齐家男人,骨子里一脉相承的花心浪荡。”
袁今弋弱弱发声:“倒也不必直接连坐……”
“你还有其他见解?”
“没有,你说得对。”
他现在也不敢说出自己和齐明桉认识,还是多年好友的事了。
生怕被一视同仁的对待。
“这件事和白孟池脱不了干系。”
“祸水东引,把脏水泼给自己名声不好的长姐,白少爷惯用的招数了。”
说到这里,陆宁演神情愤愤,他也是有亲姐姐的人,从小姐弟俩相依为命,互相扶持着长大。
他这辈子都不会对姐姐做出那样的事。
“目前最重要的,还是等贾婷醒来问清楚,然后找到汾姐。”
“在这里猜测半天,没有直接证据根本无法让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可惜白孟池那小子,年纪越大心思越重,到现在直接歪了。”
闻言,斯灵嗤笑出声,语气嘲讽。
“整天跟聂图灵混一起,能学出什么好样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