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聂父聂母前面留下好印象，袁今弋连夜拉着斯灵问了好几条两人的喜好。
两人暂时住斯灵在京川的单身公寓里，好在因为白孟汾之前经常来串门的原因，有特意空出一个房间。
第二天大早，斯灵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推开卧室门，就和明显有好好打扮过的袁今弋对上了视线。
“早？”
“早安，我给你买了早餐，洗漱完过来吃点儿吧。”
斯灵有些啧啧称奇，她看了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精致的男人，笑着去了洗手间。
等洗漱完毕，斯灵拿起餐桌上的饼咬了一口，突然愣住了，随即惊讶地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为什么，葱油饼里会夹沙拉酱？”
袁今弋喝粥的手微微顿住，低声回应道：“你不是喜欢吗？”
嗡的一下，斯灵想起了很久之前。
时间追溯到她刚被领养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记不清事，整宿整宿失眠，吃什么东西都有想呕吐的欲望。
那时候年纪小，性子怯懦，她不敢麻烦聂父聂母，只能自己默默忍耐痛苦。
后来斯灵重回学校，聂母每周都会给零花钱，她攒了很久，想拿着这些钱好好吃一顿不会吐出来的饭。
她独自一人逛完了小吃街，看什么都有想吐的感觉。
在太阳西落之前，斯灵走进一家便利店，买下了仅剩的一块葱油饼。
本想做最后的尝试，身体本能却让她多买了一瓶沙拉酱。
葱油饼和沙拉酱的搭配，这真能好吃？
一口下去，斯灵只觉得味道熟悉，好像之前总会吃到一样。
这是她唯一吃下肚没有呕吐的食物。
但自从斯灵的异样被聂家父母发现后，她被送去进行治疗，就再也没尝试过那样的吃法。
直到今天，她又尝到那个久违的味道。
因为袁今弋。
“你之前见过我。”斯灵用的是肯定句。
袁今弋没有回答，他正慢条斯理的搅合那碗还剩一半的小米粥散热。
“为什么不回答，袁今弋，我们之前认识吗，在很久以前？”
想起陆陈仙在电话里提及的舫海区，斯灵脱口而出：“你去过青莱的舫海区吗？”
“啪嗒。”是勺子掉进碗里的声音。
袁今弋起身整了整衣领，抬起手腕看向腕表上的时间：“你和那位店长约的碰面时间快到了，带着路上吃吧。”
他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斯灵默了默，只拿上了刚咬一口的葱油饼，跟在袁今弋身后出门了。
她昨晚给闵月梅发了信息，约在今天早上见面，中午就直接去聂家看望聂父聂母。
眼前的事更重要点儿，反正袁今弋又不会跑。
斯灵约在了发生爆炸的实体店面，这件事拖了很久，被无辜波及的其他店家也一直在讨要赔偿，目前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闵姐，爆炸前一晚你们有见到什么可疑人员吗？”
“斯灵总，你也知道，灵犀品牌在京川一直很火爆，每天都忙得站不住脚，我实在没精力去注意什么闲杂人等。”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和铺天盖地的负面舆论，闵月梅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
却还是尽职尽责跟在斯灵身后，为她引路寻找线索。
袁今弋站在外围观察四周，被挂牌上类似摄像头的小东西吸引了目光。
他拾起一块石头，找好准头，嗖一下把那摄像头砸了下来，惊动了还在里面扒拉砖头的斯灵。
“闵姐，这是本店的摄像头吗？”
袁今弋随着斯灵的口叫人，然后把炸的只剩下一个空壳子的摄像头递给闵月梅。
“有摄像，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用手机怎么也打不开查询软件了。”
斯灵低头沉思片刻，驱车带人来到电脑城里的机械小摊。
小摊中央摆着张躺椅，上面躺着一个脸上盖着书本的少年。
“宁演，起来干活了。”
少年的腿动了动，反手把挡光的书扔在一边，露出那张稍显稚嫩的脸蛋。
他随手接过斯灵递来的手机，拆开检查之后，从里面取出一片类似芯片的东西。
“这里面有监控病毒，可以随时查看这部手机里的东西。”
说着，宁演一把捏折了芯片，随手丢进垃圾桶，他看向斯灵，朝她伸出了手。
“五百，不接受赊账。”
斯灵摸出手机，直接给他扫了五千：“顺便帮我恢复一下监控录像，多出来的算辛苦费。”
收到钱，宁演态度明显变好了。
他把手机连上自己的电脑，不一会儿，一帧一帧清晰的摄像录影缓缓播放。
“好了，谢谢灵姐的高额小费，电脑也可以借你用。”
说着，宁演捧着手机来到小摊一角，看着多出来的几个零，他兴奋的耳朵都红了。
“这孩子是？”
袁今弋走到斯灵身边，心下有些好奇。
“之前创业拉投资认识的。”
斯灵不想多说，她把手机连上电脑，录像开始清晰的逐帧播放。
看了一会儿，她忽然摁下暂停，画面里有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开门进入了店里。
时间显示凌晨四点多，距离爆炸不足三个小时。
“闵姐，你认识这个人吗？”
闵月梅凑上去仔细看了看，突然面色一变。
“这是之前店里的售卖员小贾，她已经辞职很久了。”
斯灵心下有了猜测：“你有小贾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