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算我太急了。”他安抚地抱紧了她,勾起小下巴吻了又吻。“谁要你不乖,惹毛我。”
“什么……”她何时惹他了?
这世上最气人的行径,莫过于让人呕出一桶血,再摆出一副无辜的嘴脸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她莫凌心就是呕出一桶血的那个。
他嘴上服软,下手可是毫不留情,一味随着自己意愿,毫不收敛。“柒儿莫恼,是我脾气臭,你原谅我吧,成吗?”
温热的小手抬起,抚上他郁闷面容,倾身亲吻他,鼻尖来回蹭着他的鼻尖,世间再亲呢不过的厮磨,她只对他做,“没生你气,是我嘴笨,你别脑才对。”
听到这句话,他一腔火气瞬间化为绕指柔,哎!他是没用啊,再大的怨念,也抵不过她一句软香柔语。
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似是不甘心,却又万般稀罕地仰着脸让她尽情的蹭,怀里拥满娇柔,开心的已经找不到东南西北。
他使坏般,故意用牙齿咬她耳后,好痒,她忍不住笑了。
那笑容虽然极淡,却是这些年来,唯一一次看见她这般发自内心的愉悦。
他看的痴迷,倾身,用唇描绘那珍贵万分的笑靥,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掀起狂风巨浪。
“别压抑自己,凌心,根本无需对我隐藏任何情绪,难过也好、开心也好,哭也好、笑也好,可以尽情在我面前展信,无论任何事情,都有我陪着你。”
“少主,可是……我……”她语不成调,虽因这些话感动,可注意力却集中在他的动作上。
“又惹我,还想受到惩罚是不是?我要你唤我什么,还要再提醒吗?”直接拉起紧握窗棂到指节泛白的小手,扣在他颈上,用低柔的嗓音魅惑,接着照她微张的小嘴儿轻咬一口。
“申、屠……”施力压下他的头,在他耳际喂入那娇喃的、极媚、极轻的两个字。
“好乖,我的小柒儿。”箍紧纤腰,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癫狂的动作。
“申屠、申屠……”
瞧,只要逼着她多喊几次,就一定能慢慢喊顺口的。
他顽劣又起,“抱牢,跌下去可别怨我。”
她一惊,真的搂紧了他,让两人身体贴的密不透风,他露出得逞的坏笑,专心致志继续没做完的事。
极致欢快一场,他靠在她肩头,彼此相互依偎着喘息。
古人有句话说的真真在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现在就想做个风流鬼,在她身上,死了也甘愿。虽然还是半个伤患,冲动起来便不管不顾了,这样一折腾,伤腿隐痛不容忽视。
“是不是腿不舒服?”
这女人!就不能多把心思多放在别的地方,怎就会这样关注他的伤?
“没有!”他硬邦邦的回道。疼就疼,也不会少块肉,为了男人的尊严,死也不能承认!像什么话,与女人欢快完腿软了,传出去还要不要活?
不知是她不忍心拆穿,还是单纯的想与他亲近,双臂在他腰间牢牢搂住,分去伤腿上的全部重量。
他心头滚热,笑着轻咬她颈项,低唤:“凌心、凌心、我可爱贴心的女人……”
他下巴上有清晨新生的胡茬,刮在颈上刺刺麻麻的,她怕痒地缩缩,省得他亲着亲着,一会儿又胡来。“你、你可不可以……”瞪向他的眼神柔媚带臊,只有两分的抗拒,却剩下八分倒像娇嗔。
“我知道。”他现在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万一真腿软跪在地上,岂不是会被她笑话一辈子。“丫头,说!知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别装糊涂。”
她或许是知道的吧。
“我其实……只是……”盼了八年光景,从没觉得这种事会真的发生,突然有一天,他敞开双臂接纳了她,反而让她迟迟不敢确认,害怕这不过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醒来,又是一场空!她何德何能,可以拥有少主这般完美的男人。
几千个日日夜夜,她习惯了仰望、习惯了藏起自己的心意,不敢暴露分毫,更不敢大胆伸手碰触。他在她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是神圣到不允许任何玷污的圣地,因此……她怎么敢?
“凌心,你是最懂我的,再怎么样,如若无情,我也不会动身边的人,何况,你何曾见我亲近女色?事到如今,你要再用主仆划分彼此,不止是侮辱了我的一番真心实意,也侮辱了你自己,知道了吗?”
“嗯,知道了!”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这才满意地退开一步,让她自窗台上下来。
没了依靠,他脚下一颠,一双修长纤细的手臂立即伸来,将他扶上床榻。……唉,这下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
“申屠……色字头上一把刀,你身上还带着伤,下次切莫再如此放纵了。”她穿好衣服,重新拧来热巾子,为他洁面擦身,照顾的无微不至,嘴里还娓娓叨念着。
不错!都会教训他了!
他挑起一侧眉,一把拉下她,亲密贴上去,缠着她、腻着她,怎么都觉不够。“柒儿,你就这样站在我面前,我如何能不动情,纵是你化作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她又笑了,如花似玉,柔驯依偎在他怀中,半晌……谁也没开口打破这甜到发腻的气氛。
“柒儿”
“嗯?”
“你……如何区分我与他?”申屠家一对双生子,相貌一丝不差,连自小奶看顾他长大的外婆都分辨不出,她怎能如此坚定?
“感觉不一样。”要具体说出个所以然,不善言辞的她还真说不好,只知道,自己不会错认心中驻留多年的男子。每一丝神经都为他牵动,挨近时,那怦然悸动的心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她爱的,从来就不是一张皮囊,就算他不再俊朗,她也依然为他倾心。
“敷衍,总有些什么依据吧,否则要如何说服那冥顽不灵的叔公、世伯们?快告诉我,说具体点!”
“呃……”手指慢慢划上他左侧手臂,差不多一臂长度的疤痕是为她而留,属于申屠烩最有力的证明。
“就这个?万一……有差错呢?”
“绝对不会!”谁能对自己这样狠?当时可是为救她的命。
“凌心,我是说万一呢,你要怎么办?”其实他最想问的是,我们怎么办?发生的一切,可以当没发生过吗?
“那我认了!”
“这可是你说的!”他内心一阵激荡,“你要是后悔了,我也不会让你走!”就凭这几个字,他就赖定她。
“好。”她怎么会后悔?开心还来不及,就算他放手,她也不会离开,往后……他在哪,她就在哪!
她手掌反握住他,嫩颊主动贴着他的,偷得片刻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