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了……
无数的剑气比先前外面的还要强烈数倍。
咚咚咚。
她的心因为激动疯狂跳动着。
嘉越面色奇怪地看向她，“怎么了？”
江心月则是看向陆前辈，他点点头，露出宽慰的神色。
江心月唇角勾起。
是只有她和陆前辈懂得的意思。
她来了，剑仙山。
陆前辈领着她往北走着，奇怪的是沿路走来没有再遇见其他的人。
“你的重剑看上去好帅诶，像是比夜空还深的黑色——”
嘉越的眼睛黏在了九月上，不知不觉伸出手，想要触碰九月。
江心月刚要阻止，嘉越的手便缩了回来。
她奇怪地看着他。
“嘿嘿，没事。”
嘉越藏在身后的右手，有一道深深的剑痕。
他捏紧了拳，脸上还挂着没心没肺的笑。
“主人，他的手上有一片叶子。”
小九立马在识海里告诉了她。
叶子？
江心月压下眼中的暗色，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嘉越，没说话。
“刚刚这位前辈没有说关于剑仙山的传闻，那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他完全不在意没人理会，自顾自地说道，
“传言，剑仙山的十段试炼都是仙剑剑灵编织出来的幻境。
只要通过剑灵的试炼，最终得到它们的认可，便能唤醒自己的本命剑剑灵。”
说着，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向往。
江心月能理解，但不会很激动。
她有了小九，不需要别的什么剑灵。
她慢慢转过头去，对着嘉城说，“你想去哪儿？”
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的嘉城抬起头，江心月这才看见他的眼睛，他的左眼，竟然是通红一片。
眨了眨。
还是红色的。
“嘿嘿，我弟生来就是这样的，红眼病罢了……”
嘉越一下子挡在了嘉城面前，十分紧张， 生怕他们出手。
陆前辈忽然低喝一声，“别说话！”
江心月握住九月剑柄的手紧了紧。
风拂过草，响起沙沙的声音。
在这个时候，江心月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心在胸腔里跳动的声音。
她的眼睛飞快地查看着四周。
有些比人还高的树木后好像随时会有人或者怪物跳出来。
如果能用神识，这个时候，她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似乎是听见了江心月的心声，陆前辈传音说， “别忘了这里剑气遍布，如果你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剑气，可以试着用剑气沟通。”
江心月的眼睛一亮。
她立马分出一部分的无情剑气，刹那间，仿佛闯入了一个喧闹的世界里。
“那帮劫匪终于遭到报应了，爽！”
“没想到真正厉害的，正是那些其貌不扬的人，这个老伯伯好厉害呀。”
“如果能成为他们的剑灵就好了……”
无数的声音充斥着江心月的识海。
她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才稍微习惯了一点。
“不知道那些深渊剑冢里的大佬们最近都怎么了，搞得我们这些个小剑气都战战兢兢的。”
“就是就是，不是已经献祭了很多剑修了，还是没有平复下来吗？”
江心月眉心一皱。
还没等她和陆前辈说这些事，她的胳膊就被一道无法挣开的力给禁锢了。
“是你！”
抓住她手的，竟然是嘉城？
少年的唇紧抿。
江心月低下头一看。
大概是在她用剑气探查情况的时候，脚下的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巨大的口子。
往深处看去。
全是黑黝黝的一片，仿佛庞然大物张开的深渊巨口。
好在江心月的反应速度很快，一跃到了九月的剑身上。
深渊的这边是江心月和嘉城。
另一边则是陆前辈和嘉越。
“这深渊不可横跨，你先自行去试炼吧。”
陆前辈的声音清晰落在了江心月的耳中。
只是……
这个嘉城。
江心月没去管他，而是继续往北边走。
和陆前辈分散开来后，她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压力。
后面亦步亦趋的脚步声让江心月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
对嘉城说，“你不必跟着我。”
“……”
江心月分出了一丝心神用来观察嘉城，以防他突然发起攻击。
接着，全力催动着九月，往试炼的地方赶去。
这一道深渊，等江心月到了要试炼的地方，都还存在着。
北重剑。
一块不起眼的岩石上刻着这三个字。
走笔潇洒，遒劲有力。
江心月走入了洞口。
刚一走近。
漆黑的洞穴里，立马散发出幽幽的光，好像洞穴里的存在，感受到了江心月的到来。
江心月只是刚走入洞穴，她只来得及听见身后一声惊呼。
大概是嘉城发出来的。
洞穴闭合，这方小天地便只剩下了她一人。
“……”
一柄残缺的重剑劈头盖脸就朝着江心月劈下！
九月的速度比它更快，很快挡下了这个毫无预兆的偷袭。
江心月没有感受到残剑存在着剑灵，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什么在操控着这柄剑。
她的眉不禁蹙了起来。
力量。
是江心月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
可若眼前的残剑是重剑试炼的第一关，江心月忽然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东西，也许在别人看来，只是幼童的玩闹。
修炼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江心月用一只手握着剑柄的姿势，慢慢又伸出一只手，才得以喘了口气。
她得空看了眼脚下的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似蛛网一般的裂缝。
残剑没有别的动作，保持着想将江心月从上而下压制的动作。
江心月抬起腿，猛然朝着地上一蹬！
腰腹瞬间充满了坚韧的力量！
力量从下往上，作用在了双臂之上。
残剑被九月狠狠弹开，插入了洞穴的墙壁上，半个剑身都没入其中。
江心月不敢大意。
乘胜追击，用九月削掉了一半的残剑。
叮铃哐啷。
江心月捏了个清尘诀，顿时浑身的粘腻一扫而光，连她的神识都跟着清朗了不少。
虽然答应了陆前辈要好好试炼。
但是外面突然出现的深渊，还有剑气们交谈中的献祭……
都让江心月感觉还有什么阴谋在等着他们。
“你终于来了，江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