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了右边吗？”
女子将头发缠绕在手指上，露出了饶有兴味的神情，
“可惜……”
“主上旗山图本就很难了，您还在正确的抉择上加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一面无表情。
如果他多和外人交谈。
或许，会用更为精确的恶趣味三个字，来形容自家主人。
“这不是太简单了没看头，增加点难度嘛——”
女子说完，便摆手让一去取瓜子。
“生活本就无味，我还不能自己找点乐子了？”
江心月知道自己是在幻境之中。
却不知道是被关在了一件灵器制作出来的幻境之中。
选择了右边荒凉的路后，她只听见牙齿咀嚼的声音。
抬起头，一个人面虎身的奇怪东西正在死死地盯着她看。
搜寻了脑子里所有灵兽的名字，江心月还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叫什么。
不过都不重要。
她神色镇定地拔出九月。
在人面虎身发起进攻之前，自己先行动手。
她出剑的速度极快。
更为准确地说。
这个动作被重复了上万次。
出剑制胜，抢占先机。
江心月放缓自己的呼吸。
掠至人面虎身身边。
朝它心脏的位置刺去。
一击即中。
江心月甩掉剑身上温热的血，放出一簇苍蓝火苗。
以绝后患。
江心月也没想到冰焰会是如此好用的东西。
简直就是毁尸灭迹必备。
好用好用。
走过一小段的破败荒凉，很快眼前的景色一换。
虽然景色的转换短暂又迅速。
但还是被江心月发现了端倪。
这应该不是简单的幻境。
“救，救命！”
微弱的呼救声传来。
江心月连眼波都没有起，不打算去声音的源头看。
女子：？
这人怎么不按自己的意思走。
嗑瓜子的手一顿。
女子发现今天自己的情绪起伏很大。
也就是很开心。
便撑着下巴，懒洋洋的继续嗑起了瓜子。
江心月发现就算自己没有去寻找声音的源头。
下一刻。
依旧是走到了那里。
江心月看着滴泪成珍珠，尾巴受伤浸染在溪水之中的鲛人。
眼里写满了麻烦。
“你，你是来救我的吗？”
鲛人面色苍白。
江心月眼睛一眯，似是想到了什么。
上前，蹲下身。
她问，“你的目的。”
鲛人咬住下唇，可怜地指了指自己的受伤的尾巴，“你能帮我治疗吗？”
“我为什么帮你治疗，能得到什么吗？”
江心月可不是不求回报，大发善心的老好人。
想用区区皮相吸引人来，降低防备，再不求回报地帮他治疗。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鲛人好像愣了一瞬。
再抬头的时候他问，“那你要什么？”
“我想要你尾尖的鳞片。”
鲛人尾尖的鳞片……
这还是非幸告诉江心月的。
尾鳞共有三片，是极为珍贵的材料。
听到了江心月的话。
鲛人的眼泪掉的更欢了。
啪嗒啪嗒。
噼里啪啦的珍珠颗颗饱满莹润。
鲛人可怜的模样没有引起江心月的同情。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转而换上了一副哀怨的小表情。
江心月神态自若。
只是释放出了一丝圣洁之息。
鲛人尾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了。
“这，这这……”
鲛人没想到自己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就被治疗好了。
还很高兴地摆摆尾，溅起了一连串的水珠。
他抬起头，“谢谢你！”
说完。
直接取下了尾尖的鳞片。
江心月用灵气接过，放入了自己的储物戒中。
“你的伤口是人为的，这里是有什么人吗？”
想了想。
江心月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鲛人愣愣地抬头，“……什么？”
“我一路走来都没有看见过什么人，都是些异形灵兽，包括你。
鲛人应该生活在深海海底，而不是这里。
那么唯一的可能，你是被人抓到这里的……
想回家吗？”
鲛人这下是真的愣住了。
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最后目光灼灼，“我想回家！”
不想成为一个人人支配的提线木偶。
重复地弄伤自己。
来考验测试的人。
他倦了。
“好，等我。”
江心月起身。
她说，“我还需要通过关卡，然后找到这里的主人。”
鲛人点点头。
江心月的怜悯不是随心所欲。
她只是想到了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乖乖叫自己姐姐的鲛人。
唯一的非幸。
顺手帮一下这个鲛人而已。
江心月继续往前走。
忽起了一阵大风，迷了江心月的眼睛。
再睁眼，恍惚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
来了。
九月剑鸣。
疾如闪电。
不过一会儿，就到了那抹身影的背后。
江心月的眸子陡然瞪大。
九月的剑身被轻飘飘地捏住了。
女子笑容比春花还要灿烂，却给了江心月捉摸不透的危机感。
江心月抽回九月，脚尖轻点。
同时。
目光还在女子身上逡巡，想要找到她的破绽。
“流水，冰针，缠绕。”
三个灵技齐发。
遮天蔽日的藤蔓拔地而起，在同一时间，漫天的冰针用尽全力朝着女子刺去。
在加上水式一。
几乎是不可能躲避的。
但江心月却没有十足的把握。
在绝对悬殊的实力面前，江心月不得不拿出自己的所有去应对。
女子没有动。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江心月。
直到所有的攻击都要落在她身上的时候——
她动了。
抬手一挥。
江心月所有的灵技都仿佛停在了刹那。
接着。
化神期的磅礴气息，压得江心月差点跪了下去。
旗山楼……
到底是什么地方？
江心月的心理浮现出了这样的疑惑。
绝对不是店小二口中，每年只在拜日节开一次的找乐子的。
“这样都算是找乐子，那我不成了乐子？”
江心月喃喃道。
“知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几层楼？”
女子似乎没有伤害她的打算。
还问了这样的问题。
江心月说，“这难道不是第五层？”
女子摇摇头。
“你已经到第八层啦。”
江心月的眼睛慢慢睁大。
……
“第八层！已经超过了这十年的记录了！”
“是谁，到底是哪位能人异士！”
成念只觉得自己仰得脖子都酸了起来。
但内心同身边的人一样激荡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