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毫无血色,瘦削的脸庞再次浮现在了江心月的脑海中。
她的身份……
一直到她和魔祖尸骸同时沉入海底时。
都是未知的。
江心月不再去想。
眼下。
处理这两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左右手各提着一人。
明明两人的体型比江心月大上不少。
却被像小鸡崽一样拖在了地上,一步步走入了罗刹海中。
“呜呜呜!”
竹在溪在激烈的挣扎着。
先前江心月嫌他吵,直接把他嘴给封了。
果然。
变得清静不少。
竹在溪眼睁睁看着自己定制的灵器长袍在拖行的过程中,破了一个大洞口。
屁股还阵阵地发疼。
这样的屈辱直接让竹在溪红了眼睛。
他还注意到了在江心月走到罗刹海边上的时候。
海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自动地朝两边分开。
这样竹在溪忘记了挣扎。
一直到江心月把他和三叔一起拖入了海底,他才反应过来。
江心月之所以会把两人带来这里。
就是因为人族对罗刹海有着天然的忌讳。
况且他们不敢离魔域太近。
这样的地方,就算竹家的人再怎么神通广大,都不会第一时间赶来。
江心月冷笑。
或许他们能找到。
但是找到的也是两具尸体了……
她顺手解开了竹在溪嘴上的封印。
骂骂咧咧的话一下子充斥着这片狭小的空间。
“啊啊啊——
江心月,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信不信,等我出去以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真是……
低劣的说辞。
除了威胁。
竹少爷还能做什么呢?
这些话,一点都没有让江心月生气。
只是觉得太过幼稚了。
“你能进入罗刹海,就是因为跟魔族有勾结吧?
陆伦时入魔看来也是你搞的鬼,你就是个该死的魔修!
魔族的走狗!”
咕噜噜。
一只断手滚落在了竹在溪的脚边。
他像一只被掐了脖子的鸡。
怔愣地看着自己右手断裂处,喷溅出来的血液。
后知后觉——
“啊啊啊!!”
江心月眼睛都没眨一下。
就把竹在溪惯用的右手给砍了下来。
她的眼底第一次有了怒气。
这样响亮的哀嚎声直接把在昏迷之中的竹右堂给吵醒了。
“在,在溪,你在叫什么……”
体内大量流失的血液。
让竹右堂的嘴巴煞白一片。
他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发现眼前的环境有些黑。
“原来已经是晚上了……对了,江心月那个贱人,你应该杀掉了吧?”
“哦,那你看看,我是谁?”
江心月收起九月。
声音惹得竹右堂看了过来。
看到她完好地站在自己面前。
竹右堂混沌的脑海中才勉强恢复了一丝清明。
“江,江心月,你怎么!!”
“啊啊,三叔,三叔……救我,好疼。”
竹在溪的哀嚎声不断地传入他耳中。
他终于注意到了不是竹在溪杀了江心月。
而是江心月赢了他们两人。
甚至……
砍下了竹在溪的一只手。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竟然才十岁吗?
竹右堂正要大声呼救。
但是发现周围的环境黑漆漆的一片。
偶尔还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
这是在……海边?
“江心月……如果你不想得罪竹家的话,就快把我们两个放了,你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但是如果要是再继续,我就不能保证你会好好活在这个世上。”
江心月挑眉。
她说,“你们两个威胁人的方式还真是如出一辙啊,要不要换个说法,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
“你们之前对我做的就可以一笔勾销,真以为我会怕竹家吗?”
世家之辈。
多虚伪,见风使舵,利益至上。
魔祖尸骸复活的传言他们会不知道?
结果呢?
除了上宗的宗主们担忧,以自己的性命平息这场灾难。
世家的人呢?
还在他们粉饰的太平里,享受奢侈的生活。
不管,也不问。
世家……
呵,可笑。
江心月的身边,渐渐有浓烈的杀气上涌。
她收回冰焰。
竹右堂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可流失的气血不是这么快就能恢复的。
竹在溪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断肢。
他好像在做梦……
做了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梦。
“江心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竹在溪等疼痛缓过来后,惨白着一张脸,嗫嚅着问道。
他终于冷静了下来。
用失去一只手的代价。
江心月歪头疑惑道:“你不是知道吗?我想要做什么……”
竹在溪瞳孔都放大了。
“你,你疯了……”
“疯?”
江心月轻笑一声,
“这世间只有竹少爷可以杀我,我还动不了你一根头发了?”
“二位,麻烦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哦——你们都会死在我的手上。”
“那我就先从你开始好了。”
江心月看向竹右堂的眼睛微微眯起。
他被看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冷汗都把身上的长袍浸湿了。
“竹在溪,你可要看仔细了,自己会被我这样对待……”
话音刚落。
江心月毫无预兆地挑断了竹右堂的手筋和脚筋。
“呜呜呜!”
顺手给竹右堂的嘴给封上了。
聒噪。
两个人的眼神都有些涣散。
一个是疼的。
一个是吓得。
看。
这就是等会儿你会经历的一切。
单纯的肉体折磨,对于江心月来说,已经远远不够了。
恶人自然要有恶人的待遇才行。
江心月记得很清楚。
上一世的竹在溪,是从她脚上的经脉开始,一点点震碎她全身所有的经脉。
为了不让她痛死过去。
还时不时给她服用下品的治疗丹药。
她都记着呢。
如今,江心月有了这样子的机会。
怎会不好好珍惜呢?
“怎么,才过了一半,已经受不住了吗?”
江心月收起了自己的灵气。
眼前的竹右堂,哪里还有之前器宇轩昂的模样,下半身软绵绵,好像没有骨头似的。
姿势诡异的半瘫在地上。
涎水四流,瞳孔涣散。
狼狈。
太狼狈了……
“我觉得还是之前威胁我的时候,比较有意思。”
说话间。
江心月又细细碾碎了他上半身的全部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