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玄武宗宗主的话,只得到了寥寥几个人地回应,剩下大部分的宗主和长老都冷眼看着他在上面唱独角戏。
“难道你们是站在魔修一边,不是站在大义这边的?”
这样的帽子一扣,令很多人不愉地皱起了眉。
“魔修自然是我们的敌人,只是玄武宗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不免令人多想。”
“这样煽动大家的情绪,不就是为了拉我们入伍吗?我们又不傻……”
执云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扬声道,“秘境入口已经被人做了手脚,阵法被破坏,莫非玄武宗是威逼利诱我们不成,还想拿我们的弟子进行威胁吗!”
“什么!”
“秘境入口被……”
有长老检查过后,的确发现了阵法被破坏。
祈宗主已经收起了平日里随和的神色。
他说,“秘境入口的阵法是我们所有宗门长老轮流监管的,我记得没错的话,昨天是天圣宗的雪静长老负责的。雪静长老,你们天圣宗这是何意?”
“各位!”
被祈宗主提到的雪静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
雪静说,“我知道各位非常担心自己的弟子们,但是放心,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危险。之所以会这么做,只是想要让各位好好听我们说的话。”
“放你*的屁,这是好好说话的样子,你们天圣宗是不是以为自己是真神仙了!”
“敢公然挑衅所有上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行不行。”
在场所有人都是这般想的,但是雪静看上去一丝退怯之意都没有。
她继续说,“罗刹海最近上涨的厉害,若是我们不去攻打魔域,彻底打碎魔祖的骨骸,世间必会大乱!”
此话一出,所有反对的声音渐渐消失。
见此,雪静松了口气,
“圣子卜出,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罗刹海会先灌入最近的吴郡和月港州。届时,十一上宗里一半的宗门就会遭难,你们会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众所周知,吴郡和月港州位于大陆最南边,毗邻罗刹海。
当即就有五六个宗门坐不住了,脸上不掩焦急的神色。
没人会怀疑圣子闻人惟的预言。
就算是六分真四分假,人们也会用十分去相信,以防万一。
“所以我们需要攻打魔域,亲手砍断罪恶之源!”
雪静的话随着灵气清晰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中,不由得让人心神一震。
“若要攻打,上宗的宗主或是长老们定要出面,还要无数实力不低的弟子出战,对于一个宗门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根基。”
执云扬声道,
“假设,我们去攻打魔域了,妖蜃在这时对我们出手,又有何应对之策?”
人群之中又开始了不休的争论。
“先不说这有的没的,天圣宗!赶紧把秘境入口的阵法给修好了,我们的弟子都还在里面!”
祈宗主一想自己的儿子还在里面,便心急如焚。
“对,快点修好!”
“会修好的,但是需要时间……”
雪静长老立马安抚道,还一边让其他长老去修补入口。
秘境里面的弟子并不知入口消失,正在全力搜寻印有海棠花的旗子。
其中天圣宗的队伍里,是最为安静的。
在进入秘境之前,他们就针对第三轮比试制定了详略得当的计划,每个人都有明确的沟通。
只是在一片肃穆的白色之中,有一个显眼且不安分的身影在东张西望着。
白蔻被白纱裹得两颊通红,快憋死了。
她偷偷,偷偷摘下了一角,愉悦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这大概就是低阶秘境带来的安心感,让白蔻有种在游玩的错觉。
忽然,她的鼻子一皱,用力地嗅了两下。
“咦——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臭臭的味道?”
“啥?什么味道?”离她最近的旭庭疑惑道。
“你这狗鼻子会不会闻错了,哪儿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苏木一双眼睛斜楞过来,语气不善。
这可把白蔻气坏了,短短的手指指向了苏木,忿忿道,“苏木,我讨厌你!”
“别说,我也不喜欢你,谁允许你擅自摘下白纱的!”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话——”
走在最前面的宇欢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偏过头邪魅眼角下的小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明明是温和的语气却有着难以让人反驳的压迫感,
“记住,我们是为了夺得第一的宝座而来的,你们的个人恩怨我不管,再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
白蔻以为是自己闻错了,结果不一会儿又传来了若隐若现的臭味。
她扯了扯旭庭的袖口,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我绝对没有闻错,这个味道是从他们几个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旭庭看向了白蔻所指——
走在他们后面的六个弟子。
“这几人是柳鸢圣女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啊。”
回应他的是白蔻执着的小眼神。
旭庭无奈。
曲起食指和大拇指,以灵气为风,击中了最后一人的膝盖。
被击中膝盖的人随即以一种僵硬的以面朝地的姿态倒下,脸上的白纱也掉落下来。
“旭庭,你在做什么?”
宇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正是他生气了的表现。
“师兄,是白蔻让我这么干的,她……”
“啊啊啊!!”
所有人都朝着发出尖叫的白蔻看去,她的脸上出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恐。
白蔻瞳孔涣散,语不成调,“他,他是怪物……”
刚才倒下去的,所谓柳鸢圣女的弟子,脸色惨白一片,眼神无光,泛着青色的嘴唇上用黑色粗线凌乱地缝合起来。
宇欢的怒意瞬间被防备替代。
他说,“你们还不快过来,这些都是圣女的人,他们看起来……不是人!”
唰!
原本僵硬诡异的身影一下子变得灵活无比,消失在了原地。
“什——”
一只手像穿豆腐似的,穿透了毫无防备的苏木的胸口。
碎裂的脏器从那“人”的指缝里流出来,令人作呕。
苏木的眼中更多的是对突发情况的迷惘与害怕,但唯独没有后悔。
白蔻不可思议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苏木,因为害怕而流下的泪水从脸颊滑落,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喂,不要哭啊,我还没有死呢。”
苏木咽下了在喉咙里汹涌的铁锈味。
接着。
目露疯狂,抓住了穿透自己胸膛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