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月先是一愣,随后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拿出了小心保管着的留影石。
双眸清亮,语气坚定,“师父,我确定,自己所言属实。这是我记录下来的留影石,请师父过目!”
执云用食指和中指从江心月的手中捏住留影石,直接用自己的神识探入。
片刻后——
他摇摇头,“心月,会不会是搞错了,留影石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我确认了三次。”
“怎么可能!”
江心月表现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拿过留影石,不死心的也看了一遍,最后缓缓睁开眼睛,里面全然是不可置信。
“不会啊,我明明……”
“心月。”
执云温柔地打断了她的话,并且撤掉了结界,
“应该是陆伦时改过自新,发奋图强了,我们不能带着过去的眼光去看待人家。”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江心月连忙追了上去。
“系统,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江逾青也不再大喊大叫了。
在她想象之中的兴师问罪,逐出苍云宗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这肯定不是巧合,而是系统做的。
“当时,我看到了江心月手中的留影石,就知道她是故意演戏,其实什么都看到了。”
“江逾青”的眼底一片冰冷,有弟子偶尔会瞥见这种毫无生气的目光,都不由得心底一凉。
江逾青在系统说出这样的话时,心底陡然升起了一抹害怕。
也许她之前也有过对系统的害怕,现在更为鲜明了。强大如它,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它的掌握之中,包括“夺舍”她的肉身,把她囚禁在这个奇怪的屋子里。
江逾青不由得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一丝迷茫。
没有听见江逾青的声音,系统以为她还在担心,不由放缓了自己的语气。
它说,“现在我们最大的威胁就是江心月,她与你和你的师兄们的关系只能是不死不休。既然不是你死就是她亡,为什么不现在就先下手为强呢?”
“我们的关系……?”
江逾青有些不明白系统在说什么。
她和江心月之间或许有矛盾,但是至于上升到生死之斗吗?
“你心里有疑惑是正常的,我会告诉你一切。”
随着系统的话音落下,江逾青面前的镜子一阵变幻,画面上赫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江心月?”
虽然画面中的人长相和江心月有些微的区别,但江逾青就是认了出来。
很快她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江心月跟在执云的身后,正打算开口解释方才只是演戏,真正的留影石存放在另外的地方。
执云忽然停下了脚步。
“我信你,小徒弟。”
“师父?”
执云缓缓转过身来,眼底多了些憔悴。
“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从小在陆家长大的人,能与魔为伍……”
江心月多少能理解师父的忧虑与痛心。
更准确地说,每个苍云宗的弟子,执云都是十分关心。
可是师父看上去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这是让江心月疑惑的点。
执云问,“你想问我什么时候发现的是吗?”
“……嗯。”
“小徒弟你也应该知道,很多弟子在外出任务时会有伤亡,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过多注意。直到伤亡的人数增加了将近一倍,我才打算去一探究竟。”
江心月接着说了下去,“师父你发现了是陆伦时?”
执云无声地点了点头。
江心月觉得陆伦时真的是疯了,竟然对着朝夕相处的同门弟子都下得去手,如此泯灭人性的行径,真的还能被称作是人吗?
“小徒弟,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你给我看的留影石的确是空白的。”
江心月拿起来,一探,果然如此……
还好,她这人比较谨慎,凡事都要留一手,在看到陆伦时非人举动的时候,用了足足三颗留影石。
江心月把其中一颗交给了师父。
“师父,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
“等大比完后,再做定夺吧,如今十一宗都在,不好闹得太大。”
的确如此。
一想到大家对于魔都是深恶痛绝,入魔的陆伦时肯定会引起很大的风波,苍云宗定会受到波及。
那么……
江心月的眼神一暗。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
“小徒弟,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执云的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
“关于我心脏破裂,并非偶然。”
……
经过第二轮的比试,位列第一的依然是天圣宗,苍云宗则是屈居第二。
这样的成绩才是勉强达到了预期,但大家的野心绝非止步于第二。
“圣女,您的计划真的要……”
站在柳鸢圣女身边的雪静,额角的白纱已经被细汗浸湿,她躬身,轻声询问着。
经幔被风吹起,传来了几声轻咳,以及冷冷的话语,“你在质疑我?”
“不,不敢。”
“嗯。”
雪静没再说话了,但眼底的担忧不减反增。
雪静认为自己已经是一个足够冷静,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能保持自己的风度与威严,但柳鸢的疯狂彻底撕开了她的镇定。
她已经被迫和柳鸢走在万丈悬空的崖上,稍不留神,就会失足千古恨。
柳鸢的咳嗽断断续续,经幔后的她睫毛微颤。
陆家……真是个祸害啊……
海棠秘境是海棠剑派的第二个宗门秘境,在大比期间开放,说明了他们的诚意。
以及秘境里得到的机遇,都归弟子所有,慷慨程度令人佩服。
海棠剑派的弟子队伍中,气氛却是有些诡异。
大家面面相觑,终于有一个弟子被推出来,问了安卿卿。
“卿卿师姐,你和大师兄……什么情况,闹掰了?”
弟子胆子小,不敢去和面若冰霜的祈安说话,只能向来稍微好相处的安卿卿解答大家的疑惑。
安卿卿垂眸说,“没什么情况,我和他……什么时候好过呢?”
弟子沉默了。
祈安没有注意队伍里的低落,而是注意到天圣宗那里。
他额心的朱砂痣让他的双眼看上去格外的湛亮干净,专注的时候,好像有星河流淌其间。
天圣宗的每个弟子都很强,从前面两轮来看,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击败的方面。
这时,有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其中一个弟子裹面用的白纱。
祈安愣住了。
“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