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江心月会赢吗？”
江逾青在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什么东西吸走的时候，感到了一丝害怕。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十分陌生的房间里。
有一张像是床榻，睡觉的地方，还有工艺精湛的桌椅，她好奇地打量着这间屋子，心里的害怕已经烟消云散。
一定程度上，江逾青属于比较心大的。
她坐在椅子上，对面有一张清晰的镜子，她伸出手一点，便看到了系统附身后的视野。
同样看到了江心月和蒋归比试的画面。
她的脸上因为妒忌，原本十分的容貌扭曲成了六分的平平无奇。
“系统，江心月……会赢吗？”她问道。
“按照计算，江心月获胜的几率为……百分之三十，也就是和蒋归三七开。”
江逾青的脸上立马绽放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也在想她怎么可能会赢，蒋归看上去那么厉——”
江逾青的快乐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在她看到江心月破了龟甲盾后。
“破，破了？”
玄武宗的弟子也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龟甲盾可是我们宗门的心法，这……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姑娘给破掉了！！”
“这个江心月不简单呐。”
玄武宗的长老面色沉沉，心情实在是算不上好。
碎裂的龟甲盾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流金般的细光，每一个碎片上都印有蒋归震惊的瞳孔。
他的龙灭没有百分百蓄力完成！
“算了，不管了……”
蒋归先是看见了江心月那充满杀意，毫无阻碍的剑气，朝着他的面门汹涌而来。再是看见了如墨浸染开来的重剑九月，剑鸣沉沉，令他的耳膜都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他向来无可动摇的自信，在这短暂的瞬间发生了动摇。
“龙——灭——”
此时此刻，不是能够犹豫的时候。
剑气在于连贯，在于一气呵成，蒋归大喝着给自己增势。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连带着眼角都染上了血红。
蒋归承认，江心月把他逼到这种地步，已经是意料之外了。
龙灭这一剑，是他的底牌之一。
不能。
不能输！
此时，银白重剑宛若化作了能够震天撼地的银龙，裹挟着摧枯拉朽的剑气誓要将江心月吞噬而下！
比试台的结界因为蒋归金丹五层的汹涌灵气而发生了震动，一些薄弱的地方，甚至开始出现了裂纹。
维持秩序的长老连忙用灵气去补，这才稳住了阵法。
“这还是个人赛以来，第一次结界阵法出现波动。”祈宗主抚须长叹，“现在年轻的后辈们真是一个比一个的强悍……”
陆潋对江心月是全然的相信，但也免不了会担忧她会不会受伤。
连抓着扶手的手指尖都攥白了。
“陆家主无需担心，有我们药王谷的人在，可保江小友无碍。”
“……多谢柳春姑娘。”
陆潋心的确放下不少。
谁人不相信药王谷的手艺？
更何况是药王谷谷主的第一把手——春夏秋冬之首的柳春姑娘。
出了药王谷的柳春，说的话相当于谷主的话。
“最近澹台谷主可还好？”
陆涟问。
柳春轻抿朱唇，还是泄出了一声轻叹，“还是老样子，都不见好的。”
“改日我还要去拜访谷主，多谢谷主对我们陆家的照拂。”
见陆潋礼数周到，态度平和，柳春也回以微笑，“多谢陆家主记挂在心，我会禀告谷主的。”
柳春之所以会来海棠剑派，自有谷主的用意在其中。一为十一上宗大比，需要走访宗门派别，问好道安。二是来看看澹台衍的近况，是谷主对弟弟的挂念。三为查探当下局势。
派出柳春，也是因为她性子最为稳重，办事妥帖，无需谷主担心。
柳春能完成好大部分的任务，但是当她在澹台衍的事情上犯了难。
她只在澹台衍年岁尚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当时真的跟粉雕玉琢说的分毫不差，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欢喜，而且在谷主的悉心教导下，小小的人懂礼知节。
原本柳春还期盼着见到小公子，可当真的见到的时候，她不得不感叹一声物是人非。
以前那个惹人喜欢小公子的身影已经远去，现在的澹台衍已经是苍云宗数一数二年轻一辈中剑修的翘楚了。
她看到了澹台衍身边站着一个少女，长得很是可爱。
柳春刚想着离开，过会儿得空了再来找澹台公子叙旧，还没等她转过身，就看到少女抱住了澹台衍的腰身，头还靠在他的胸口处。
两人……情意绵绵。
当时柳春就愣住了，转念一想，谁没有这段美好的时光，便也没放在心上。
于是她先去拜访了掌门执云。
“见过执云公子。”柳春盈盈一拜。
“不用多礼柳春姑娘，阿洵……可还好？”
柳春是心思多细腻的人，即便执云掩饰的再好，她还是听出了尾音细微的颤抖下，无际的担忧。
她又何尝没有担忧？
“谷主最近胃口还不错，只是经常一人时常望着天边的流云发呆。”
“……好，胃口好便好。”
执云转身，“她最近夜半会惊梦，劳烦柳春姑娘帮她多盖几次被褥了。”
说罢，离开。
柳春怔然，眼角不知何时落下了一滴泪水，俯身一拜，“是。”
“那是什么！”
人群中传来的阵阵惊呼拉回了柳春想远了的思绪，她看向了比试台。
心月小友她很是喜欢，出于私心，她是希望江心月赢下这场比赛。
“柳春姑娘，圣女邀你一聚。”
雪静奉柳鸢之命而来。
陆涟也听到了身旁的动静，看出了柳春的为难之色，便说，“正好，我也有事要和圣女商议，劳烦雪静长老带路。”
雪静蹙眉，但她无法说不。
于是领着两人一起去了。
台上——
九转佛珠兰花簪下的青丝被狂风吹得松松垮垮，她抬首望向了十丈长的银龙，这便是蒋归的底牌。
如果她徒手愣上，整个人都会被凌厉的剑风搅烂。
“没办法了吗……”她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