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不会是想秋后算账吧？
事实证明，是江心月想多了。
“你的剑，借我两天吧，两天后还给你。”
“……”
她能说不吗？
好像不可以。
江心月抚了下掌心的痣，发现她和九月之间的联系忽然断了。
按耐住内心的无措，还是开始了炼器的学习。
本以为炼器所学甚多，没想到徐澄长老直接从不知什么地方拿出了一把一尺琵琶，直直地扔在讲桌上，
“谁今天拆解了这把幽语，你们就可以走了。”
江心月：？
她应该没听错吧……
没想到接下来，徐澄直接不管他们什么想法，直接坐在一边，去研究她的九月去了。
大家仿佛都习惯了似的，纷纷凑上来看起了幽语。
“我只听说过这个灵器比较邪门，弹奏出来的曲子能够迷惑人心。”
“现在是说有什么功能的时候吗，赶紧拆了！”
江心月彼时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急冒汗了，后来陶弈同她说——
徐澄的授业就是一贯这样的风格，有次他们到半夜了都没有拆解成功，所有人被迫熬了两个通宵，才勉强拆解出来。
哦，对了。
徐澄每次拿出来的灵器品质从下品到上品不等。
江心月很幸运。
眼前的这把幽语便是上品。
很快，就有比较认真弟子拆除了一小部分。
江心月看了眼，是天音瑶柱和鳞丝。
看来不仅仅是拆解，还要在一旁注明是什么材料有何用途。
还真是……挺有趣的。
江心月见陶弈被挤在了最外面，“不一起探讨吗？”
陶弈有些尴尬，羞赧了脸，“我记不住材料的名字和功效。”
言下之意，他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过去了，也只是占了地方。
江心月见他如此，不强求，自己挤了进去。
众人一看江心月，不用她挤，直接让出了一条路。
“……谢谢？”
江心月非常谦虚道。
幽语真的是一把很美的琵琶，琴身皆由上品的材料点缀而成，江心月看了几眼。
这时一个弟子要直接上手去取琴身的宝石。
被江心月阻止了下来。
“这些是幻影石，你如果直接上手，会被幻象所困。”
大家本以为江心月是个纯纯的门外汉，没想到还懂得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
在她的提醒下，众人细致观察，发现真的如江心月所说。
她套上了破虚手套，再小心取下幻影石。
……（时间流逝点点）
“徐长老，完成了。”
江心月来到徐澄面前。
“嗯，这么快？”
这样快的完成速度已经在徐澄的意料之外了。
他将九月背在身后，随意往讲桌上面瞥了一眼，眼露诧异。
这都不到两个时辰吧。
不过，言出必行。
“行，既然完成了，便可以离开了。”
徐长老大手一挥，众人欢呼。
对江心月也从“怪力女”变成了“精通炼器材料的怪力女”。
江心月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只要不来找她麻烦，相安无事就行。
等回到客房，江心月发现非幸不在，大概是去宗门里随处逛了，她便也没有担心。
对于江心月来说，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学会如何炼制。
认识跟拆分暂时还难不倒她，关键怎么做出来。
于是，她又临时去蹭了一节炼器的。
结果刚要进门，又看见了徐长老。
两人相顾无言，还是江心月觉得自己不能如此无礼，开了口，“徐长老这么巧啊？”
结果对方说，“不巧，这节也是由我授课。”
哦，那还真的不巧。
江心月在内心小小吐槽了一下。
看着他背后的九月，江心月刚想斟酌着问问，没想到对方直接走进了门。
好好好。
“你们就照着这个做一个出来，谁做出来了，就可以先走。”
这话？
似曾相识？
您就是按这一个套路授业的？
江心月看着被分发到自己手中的春风桃花笑，也就是一面扇子状的灵器，松了口气，好歹不是上品是中品了。
接着一大堆材料也分发下来，江心月粗略扫了一眼，发现很多不是用来制作春风桃花笑的，应该是想让弟子们有自己的思考。
于是，江心月先是将需要的材料挑选出来，再非常谨慎的打算开始炼制。
春风桃花笑，扇如其名，一扇可教满枝桃花相继盛放，二扇可治疗皮外伤，三扇可制造出扇面上的桃花幻境，将人短暂困于幻境之中。
江心月一开始还做的好好的。
可当她拿起锦年，要在扇面上画下桃花时，犯了难。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冰坨子……
“桃花，桃花……”
连忙不去思考冰坨子的样子。
江心月想象着千里桃花林的绝美之景，春风一吹，幸得桃花雨落。
真的是很美好啊。
她睁开眼，看到自己笔下的“桃花”，笑容僵硬在了嘴角。
一旁的弟子看江心月如此迅速，凑过来看了一眼。
没忍住，狂笑出声。
“哈哈哈，我用脚画得都比这个好看……”
接下来的话，被江心月充满杀气的目光堵了回去。
她懊恼。
好容易不画冰坨子，结果，画了个——
桃花小猪头。
啪！
江心月合上扇子，赶紧上前把扇子交给徐澄，出门离开。
如果背影不是如此慌乱，一切就很完美了。
徐澄看江心月又是如此迅速，展开了扇子。
“江心月，你这是春风猪头笑吧，怎么会如此丑陋——”
紧跟着是一阵哄堂大笑。
好好好。
江心月干脆跑回了客房。
没脸了，这下彻底没脸了。
难道她真的没有绘画上的天赋吗？
就在江心月苦练画技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噗通”一声。
“救……咕噜噜……”
呼救声！
江心月推开门，连忙往客房前的池塘里望去。
“陶弈？”
她虽不解为什么大半夜陶弈会出现在这里，但还是先把人给救了上来。
看着浑身跟落汤鸡似的陶弈，好像连烘干类的这种小灵技都不会，她还是亲手帮忙解了围。
“谢谢。”
终于缓过来的陶弈喝了口热水，长舒了一口气。
“陶道友，为何大半夜来这儿？”
江心月见光线幽暗，又扔了几颗夜明珠出来，一下子照亮了陶弈眼中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