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重远岫还是没有偷袭成功。
金色的神秘符文让江心月明白，九月一直在保护着她。
“果然还是杀不掉呢~”
他背对着江心月的手上，黑色的长甲冒着缕缕的白烟。
心中的猜测得到印证，重远岫刷新了对江心月的看法。
“炼气五层了，要不要跟我练练？”
一下被看破修为的江心月想了想还是点点头，不练白不练。
“我不跟没有悟道的人交手，我是以毁灭入道，你呢？”
重远岫非常平静地说出了令人不平静的话。
毁灭……这魔修的脑子果然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
“以杀伐入的无情道。”
“哈哈哈，有趣有趣！”
重远岫边笑，皮肤又重新裂开，眼眸里闪过浓重的战意，
“你不过八岁，懂得何为杀伐，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果然后代永远以强劲的姿态压倒前一代，这个世界……很快又会是另一副景象。”
江心月没空去听重远岫在念叨着什么。
她在指尖悄悄捏了几根冰针。
从前的她是水灵根对于水系的法术比较熟悉，但是冰系的所知道的寥寥无几。
只依稀从同为冰灵根的青玉身上进行拙劣的模仿。
看来除了修为上的修炼，同样不能丢弃法术的修炼。
她一甩手，两根冰针疾射而出。
同时，她催动步伐，在手上遍布了一层冰晶护盾，攻至重远岫的面前。
重远岫抬起手，轻飘飘地挡下了江心月的一击，“冰针作为吸引我的掩护，同时用护盾保护好自己做出快攻，战斗经验还挺丰富。”
他的笑容逐渐邪魅。
一击落空，江心月一个利落的后空翻拉开了和重远岫的距离。
她的额头已经布上了一层细汗，明明是娇弱的眸子，却透出不服气的倔强。
“冰箭。”
江心月伸出左手，比了距离，右手凝聚而出一根细长的冰箭，对准了重远岫的面庞。
“无用功罢了。”
他轻轻眨了下眼，冰箭应声而碎，却不曾想到下一支冰箭对准了他的左手臂上的猩红裂纹！
重远岫瞳孔剧缩，挪动了半步，轻松应对。
“好了，该我动手了吧？”
他刚迈出一步，一丝冰寒之气蔓延至脚腕，“事先布置好的吗？”
这场重远岫原本以为很无聊的切磋，开始变得有趣起来。
“焚天。”
一个小火苗从他的指尖跃然而出，在幽暗的月光下，江心月只能看见那双诡异猩红的眼睛，恐惧从她内心深处爬出。
叫嚣着，躁动着。
江心月毫不犹豫用冰针刺破了自己的手心，空气中飘出淡淡血腥味，她的脑海清醒了不少。
“放心，我把自己的实力压到了炼气五层，不会以大欺小的。”重远岫坦然的样子并没有让江心月放松警惕。
实力深不可测，来历不明的魔修，她还能做些什么呢？
天莲圣体她不能暴露，也暂时不会使用，无用。
储物戒里执云师父给的法器，符箓等等，最差的都是上品的品质，她不舍得用，无用。
那么只剩下一个了……
重远岫见江心月呆呆地站在原地，以为她束手无策了，嘴角向上扬起了愉悦的弧度。
一步一步地逼近，脚上缠绕着火焰，似从炼狱归来的魔煞。
“乖乖认输，我就放过你哦——”
江心月还是没动。
等重远岫走进，才看见她的眼睛是闭起来的。
“嗯？这是在做什……”
嗡。
一声沉闷的剑鸣自江心月的身上发出。
她的手缓缓抬起，仿佛握着一把无形的剑。
重远岫的脚步一顿，脸上轻松的表情尽数褪去，不知为何，他从江心月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威胁。
江心月高举双手，用一种很慢很慢的速度砍向了重远岫。
“该死，竟然真的想要杀我！”
重远岫想要躲开，但是发现不论怎么躲，那道浅淡的杀意一直跟着。
最后这一剑还是落在了他的肩头……
江心月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剩下了神秘的九月，她用神识和九月沟通起来。
同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忘机前辈给他们演示的那一招剑风，福至心灵，她用同样的动作跟着做了起来。
她之前不是没有用神识和九月沟通，但是都没有得到回应，没想到这次竟然有回应了！
握住九月，江心月小小的身躯被衬托得更加纤瘦。
这是她第一次握住九月，重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仿佛是她自己的手臂，挥去自如。
江心月选择挥向重远岫的肩膀，是在为重远岫治疗的时候，知晓了他受伤最重的地方除了心口的位置，就是在肩膀上。
看似轻飘飘的一剑，落在了他刚刚才恢复好的肩膀上——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
“你输了。”
重远岫唇瓣的缝隙间冒出了缕缕白烟，周遭的温度陡然上升。
江心月猛然睁开眼睛，手上的力气一卸，再没有刚才的感觉。
她只觉得陷入了一片岩浆之中，身上的水分被迅速蒸发，不一会儿嗓子里干得冒烟了。
“……”
切磋结束，江心月在手心凝聚了几块冰，咔嚓咔嚓嚼咽了下去，无语地看着不远处的重远岫。
他摘了片树叶，躺在了树枝上，吹出来的曲子意外的好听悠扬。
同样是炼气五层，这重远岫太强了吧……
江心月席地而坐，把冰块当成了他狠狠地嚼碎。
不过回想刚才的切磋，她收货颇多，果然还是要多实战。
“重远岫，以后我肯定会打败你的！”
回答她的是靡靡曲声。
一曲毕，江心月走进了屋内，入定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战斗。
翌日清早，江心月直奔丹峰。
“什么，你炼气五层！”
林潼在江心月说出她能和他们一起去做任务了，很是惊讶，便问了她的修为如何。
江心月便说了出来，没想到林潼的反应如此激烈，甚至比她当初还要激动万倍。
“帮我保密！”江心月无奈地捂住了林潼的嘴巴，对方唔唔唔点点头。
“那我就对外说你炼气二层。”
炼气二层，不会特别引人瞩目，江心月觉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