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话音落下,周围变得一片寂静,连杨氏都沉默不语,安安静静的坐在位置上不再出声。
此时的角丽谯在周围一圈着急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淡然,柳潇潇和慕容雪却为她捏着一把汗,慕容雪已经在想一会儿要怎么替阿谯求情了。
“让一让让一让,张大夫来了。”门口一位小厮呼喊着进了门,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位看起来年过四十的男子,他不紧不慢的跨过台阶,神色颇有些傲慢,这男子身后跟着一位年纪尚轻的男子,肩上背着一个行医用的医箱,脸上的神情与那位张大夫简直如出一辙。
看到围着的人群,张大夫明显有些不高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徒弟,那位小徒弟也是个有眼色的,收到张大夫的眼神立马伸手指向角丽谯柳潇潇几人呵道:“没看到我师父来了吗?你们这样围着我师父还怎么诊脉啊?都让开!真是没眼色。”
这年轻男子也不是个傻的,慕容青慕容松几人都穿着极为尊贵,而且气质不凡,他可不敢轻易得罪,那这年轻的小姐,说一两句又没什么。
“这是谁啊?如此嚣张。”柳潇潇颇为不满的嘟着嘴,有些生气的问道。
慕容雪看没人回话,只能自己开口道:“这是张大夫,是回春堂的人。”
“回春堂?就是那个只为皇室中人看病诊脉的回春堂?”柳潇潇惊呼道。
“你小点声,连我父亲都要给他几分薄面的,咱们还是不要得罪他给家里添麻烦的好。”慕容雪无奈的冲着柳潇潇说道。
“回春堂的人怎么如此嚣张,看个病摆的架子比我爹还大。”柳潇潇悄悄抱怨着。
角丽谯听到柳潇潇的话失笑,但是觉得她说的也不错,这位张大夫自打进门,也不先去把脉,而是坐在凳子上品起茶来了,那个年轻男子还在一边擦拭着药箱的灰尘,一派悠闲之态。
“张医师,今日请您来是府里的人出了事,情况紧急,只能请您出山了。”慕容青上前说道。
张大夫抬眼看去,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脸上这才挂上笑容:“原来是尚书大人,这请我来的不是凤凰城城主吗?您怎么在这?”
“实不相瞒,这是吾兄,这些年我刚到京城上任,不曾在家替哥哥分忧,今日家里出此大事,听闻张大夫就在城内,这才请了您来。”慕容青与他客套着。
“诶!尚书大人哪里的话,既然是您家里的事,那我必定全力以赴。不知是家里哪位生病了?”张大夫笑的热络起来,丝毫没有刚进门时的傲慢之色。
“实不相瞒,是我们府上的一位下人,已在府上服侍多年,也是有感情的了。”城主夫人上前说道,并且侧开身让张大夫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妇人。
张大夫脸色变了变,他好歹也是回春堂的人,平日里都是为皇室中人诊脉,再不济也是朝中大臣以及重要官员,如今居然要他替一个下人问诊,真是牛刀割鸡大材小用 。
张大夫脸色变了变,有些为难的说道:“尚书大人,城主大人,二位应该知道我们回春堂的性质,你说这皇帝和下人共用一位大夫,合适吗?”
慕容松和慕容青二人自然知道这话中深意,心下不悦,但依然好声好气的劝到:“今日若不是事发突然,一定不会麻烦您跑一趟的,您看这样如何,我从京中带来了不少好茶,都是皇上赏的,若是张医师不嫌弃,一会儿一同去我房中品鉴品鉴。”
张大夫只笑不语,这拒绝的意思已然极其明显。
“小女不才,想问问,这位大夫是当今圣上的御医吗?”悦耳的声音响起,大家纷纷回头,说话的赫然是角丽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