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但说无妨,凡是老夫力所能力之事,一定替公子办到。”这位大夫也是谢家药铺的老人了,一心为民,如今看到眼前这位小公子愿意将药方无私献给谢家药铺,且不图名利,这大夫对角丽谯的印象十分不错,如此良善之人,世间少有啊。
角丽谯可不知道这人在心里给她背了如此多的美名,如实开口道:“我需要一些瓷瓶,就你们方才装药膏的那种,不知道可否告知在下那些瓷瓶从何而来,我想购买一些自己留用。”
那大夫看了看药童手上的药膏,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有何难,实不相瞒,这些瓷瓶是我们小东家自己研制出来的,小东家最喜欢研究这些精巧玩意,不过这次做出来的都已经在谢家药铺用上了,公子若是方便的话,可否留个地址,老夫回去禀报东家,有东家出面,小东家一定会做的,至于银两,小公子千万莫提,别说几个瓷瓶,小公子献出来的药方的重量足够换取千千万万个了。”
角丽谯略微诧异,也并未推辞,只是没想到这谢家药铺的小东家还有如此手艺,想了想,便把角府的的地址留给了这位大夫,总不能人家欠着她的人情,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吧,看到这个地址,那位大夫也是一愣,没听说角府有如此年轻的公子啊,而且她留的是角府二小姐的名头,不知道这位公子和那位角府二小姐有何渊源。
约好了七日后他们会安排人将瓷瓶送到角府,角丽谯心满意足的准备打道回府,这来钱太快了,吃了顿饱饭,还赚了这么多银两,一分钱不花换来中意的瓷瓶,这次出府简直是赚大发了。
角丽谯心情极为不错,向那位大夫告辞后便准备出门了,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小公子且慢。”
角丽谯回头,还是方才那对夫妇,那名男子上前说道:“公子高人逸士,今日也算是救了小儿,将来必定有大作为,这是我慕容府的令牌,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角丽谯看着对方递过来的令牌,慕容两字格外显眼,这凤凰城内姓慕容的只有城主慕容松,可慕容松已经年过五十了,眼前之人看起来还是而立之年,那他定不是慕容松。对了,慕容松有一位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听闻一直在京城,如此一来,便对的上了。
角丽谯好不推辞的收下了令牌,有个送上门的靠山,不用白不用,微笑着向夫妇二人告辞,便领着晓荷进了成衣铺。
看着角丽谯出门后,那名夫人才问出心底的疑问:“老爷,这令牌给的会不会太草率了些,虽然他救了佑佑,可若是他拿着令牌挟恩图报,提出不合适的事儿来,那...”
慕容青摇摇头:“她不会的,与她交好对我们来说有益无害。”
“为何这么说?”慕容请身边的洛氏好奇问道。
“方才我看了一眼她留的地址,是角府二小姐,据我所知,角府年轻一辈只有两个丫头,这二小姐是原配所生,传闻相貌丑陋,性格懦弱,身体欠佳,那位公子尽管身着男装,说话也略微粗狂,可是细看便能看出他的脖子上并没有喉结,而且双手细嫩白皙,与脸有明显色差,说明她是易过容的,方才我交于令牌之是细细打量过,却看不出来痕迹,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她应该就是那位传闻中的二小姐了。”慕容青儒雅的脸上带了丝笑意,这个丫头,有点意思。
洛氏惊讶道:“可方才看她说话中气十足,步伐稳健,可见并不是身体欠佳之人,这性格...和懦弱也没什么关系吧。”
“所以说,外界传言不可全信,能易容到连我当面都看不出来破绽,也是她的本事,而且她要的那批瓷瓶,也是她自己用的,我想,那个药方也是出自她手,这种有能力又才思敏捷的年轻人,将来必定有所成就。”慕容青的眼睛微眯,他看人,一向很准。
果不其然,没过半刻钟便有一位小厮向慕容青禀报道角丽谯二人在成衣铺买了两套女装,还去珍宝阁买了一套首饰。夫妇二人对视一眼,这便是坐实了她的身份了。
角丽谯从进成品铺开始便察觉身后有人一直紧盯着她们,稍微细想便猜到了是谁派来的人,于是大大方方的装作毫不知情的带着晓荷买了赏花宴需要的衣服首饰,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溜回了角府,就坐等着赏花宴那天了。
......
另一边,角澜琴看着身上逐渐消退的疤痕很是高兴,这次赏花宴,她一定要让凤凰城内的大户人家都对她留个好印象,将来若是能嫁到家世显赫之家,角丽谯那个小贱人一辈子只能活在自己的衬托之下了!
可想起角丽谯如今的相貌,角澜琴心里暗恨,若是与她同时出现,自己很难比得过她,看着桌前调着美容膏的王二,角澜琴心生一计,缓缓上前轻声说道:“王大夫,上次我与你提的管事之位,已经与父亲提了,父亲同意好好考虑。”
王二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考虑什么考虑,那角沐霖早就寻过他问他愿不愿意留在府内,那空着的管事一位就是给他留的,说考虑的是他诶,不过王二面上还是露出极为惊喜的表情:“此事劳烦大小姐了,日后大小姐有任何需要尽管提,在下愿效犬马之力。”
角澜琴对王二的态度很是满意,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王二确实做得很好。
“后日便是城主府举办的赏花宴,可是妹妹这个人向来心高气傲,加上如今妹妹的样貌也已恢复,若是在城主府依然如此脾性,万一惹上不该惹得人,那整个角府都会被拖下水,我想,若是一开始就让她没有那么大的底气行事的话...对大家或许都好。”角澜琴一副为整个角府着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