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蛮包括蛮王沙摩柯在内数十位首领看着城下那密密麻麻的尸体,无人不震惊,这黄江手下一县居然如此难攻,何况郡城,有些人不由心生退意。
沙摩柯当即愣在原地,“刘先呢?”
一名首领低声道:“蛮王,你方才嫌他聒噪,已经把他赶走了。”
“赶走便赶走吧!胡烈太大意了,谁人敢为本王攻城。”沙摩柯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下方数十首领无人答应,皆看着天空要么看着自己的脚。
“我观这城上不足千人,我有五万大军,堆尸体也能堆上去吧,难不成要让本王亲自带兵上去?”沙摩柯见无人应答,不由大怒,挥鞭指向众人。
众人依然不做声。
“你们不说话,要不原路返回吧,我不确定路上会不会碰到黄江,到时候就各自逃命吧。”
沙摩柯话未说完,还真有一个首领准备带人跑路。
他快速取下一张弓,迅速射出一箭,箭矢直接没入那名首领的胸口。
那名首领的亲弟弟名为董荼毒,见自己兄长被杀,如何能忍,顿时眼都红了,大吼一声:“沙摩柯,无端杀我兄长,我与你不共戴天,五江蛮的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顿时五江蛮的五部人马皆听其号令,疯狂杀向沙摩柯,一些和沙摩柯关系较远的首领,则是带着自己的人马退后数里,将战场让给他们。
张嶷此时站在城上,气喘吁吁,刚才还觉得如敌人再攻,怕是凶多吉少。此时也直接无语了,本以为接下来是一场考验生死的硬战,没想到城下的人自己打起来了。
不由大笑起来:“蛮人果然还是蛮人,做事毫无章法,如何能成事。”
近万人反叛,沙摩柯毫不在意,一直盯着城墙上的张嶷,拉弓射箭,而张嶷则是对他发出一声冷笑,沙摩柯距离城墙足有五百步之远,果然,这一箭看似力量极大,也还是在中途落下。
“这蛮王可以啊,一箭能射二百余步,是一个猛人。”
城下叛乱,一直打到傍晚时分,城上的士兵,都端着饭碗,在城上看着热闹,好不痛快。
沙摩柯拿出弓箭,连杀十余人,不由拍了拍身下的大象,大骂:“该死的董荼毒,坏老子大事。”
“回蛮王,黄江大军已到,离这里不足三里地。”
沙摩柯顿时大怒:“你们干什么吃的,人家杀到跟前了,你才来报!”
说罢,手中巨弓猛拉,将这名传令兵直接射死。
此时黄江亲率大军赶到,单人提着长槊,如入无人之境,看热闹的那几部人马,只抵挡了不到半刻钟,便跪地求降,败退的董茶毒,也早已跪地求降。
沙摩柯见大势已去,连忙拍象跑路。
甘宁从另一侧杀出,手持长枪,直冲沙摩柯,沙摩柯搭弓射箭,猛的一箭射出,这一箭势大力沉,直奔甘宁面门,甘宁眼疾手快,长枪一挡,箭矢偏出一分,擦着他的喉咙飞出,流出一抹鲜血。
甘宁一惊,摸了摸脖颈处的鲜血,放在嘴巴里舔了舔,怒从心来。
“狗蛮,暗箭伤人,吃我一枪。”
甘宁从马上一跃,直接踩着象鼻,再猛的一跃,还未来得及出枪,便迎来了沙摩柯的猛烈一击,甘宁举枪挡住,双方你来我往,打了足足三十个回合。
甘宁使出了以命搏命的打法,把沙摩柯打懵了,“你真是个疯子!”
看着沙摩柯一锤打在脑门,甘宁不闪不避,一枪直取沙摩柯胸口,沙摩柯不得不回招抵挡,甘宁连出数枪,沙摩柯疲于防守,甘宁一脚踢在沙摩柯高大的身体上,将他踢飞了出去,自己也震退数步。
沙摩柯人刚落地,数柄长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
逃跑的武陵蛮皆被马六和陈应截住,一些零星的人,也无人管之。
次日,徐盛将沙摩柯战败的消息传至汉寿城,汉寿城中武陵蛮自动投降。
这一场轰动一时的武陵蛮之乱,正式宣告结束。
黄江也没搭理这些人,全部命人关入俘虏营。
“主公,抓到一个儒生,名刘先。”此时陈应架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刘先......”黄江喃喃自语。
三国时魏大臣,字始宗,零陵郡(今湖南永州)人。博闻强记,明典故。初为刘表别驾,曾劝刘表依附曹操,刘表疑虑不决。后出使许都,于大庭广众之下驳斥曹操对刘表的责难,使曹操无言以对。汉献帝时,授武陵太守,后升为尚书。魏国建立后,任尚书令。
外甥是神童周不疑,周不疑最后被曹操安排刺客刺杀。
周不疑此人可不一般,少有异才,聪明敏达,在十七岁时就著有文论四首,因与曹操之子曹冲关系甚好,后怕曹丕难以驾驭,后杀之。
“松绑!”黄江吩咐一声。
刘先俯身拿起放在鞋子里的匕首,对着黄江猛的刺了过去,“黄江贼子,拿命来!”
陈应还未反应过来,刘先已经冲出去了,只能大喝一声,“你敢!”
匕首刚到身前,黄江举手,一把抓住刘先的手臂,然后一用力,匕首哐当掉到地上,此时典韦、杜深挡在黄江身前,杜深抬起刘先,就想直接将其摔死在地上。
“干什么,放下来,别吓到刘先生。”
杜深冷哼一声,这才将刘先放了下来。
一路相处下来,黄江对杜深十分照顾,更是将其家人接到长沙,还给两个弟弟安排工作,更不计较他曾经杀人的过失,故而杜深此时对黄江也是忠心不二。
“可是你为蛮人出谋划策。”黄江十分严肃问。
刘先也不否认,直接就承认了。
“好你个刘先,我黄江在哪里得罪过你,你竟枉顾四郡百姓的生死不顾。”
“黄江,我且问你,我义兄张羡是不是为你所杀!”刘先也不示弱,反驳道。
甘宁瞪着刘先,抢先一步说:“张羡身为零陵太守,买通水寇,欲害朝廷命官,是不是官匪勾结。一而再再而三,包围县衙,欲害我家主公,是某亲手所杀,该不该杀!”
刘先默不作声,甘宁再说:“荆南四郡在我家主公治理下,是不是人人有田种,人人有余粮,人人有新衣,你本为零陵人,为泄私愤,引蛮人攻入长沙,该不该死。”
黄江此时看向甘宁,颇有几分儒将风范,不由心中赞许。
刘先被气得哑口无言,他本就不占据大义,此时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刘先跪倒在地,“刘先该死,愧对刘氏先祖,请杀之。”
甘宁拱手向黄江,“主公,让我一刀砍死他,以平民愤。”
黄江摆手,“我刚想说兴霸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和锻炼,已有一分儒将风范,不可犯浑,如今荆南初定,正值用人之际,且留下他戴罪立功。”
若不是刘家还有几分薄面,刘先此人还有几分能力,死了便死了。所谓民愤是什么,皆由黄江一人分说而已。
刘先听闻黄江如此说,心中羞愧万分,也感叹黄江之气度。
“长沙郡,目前还缺一长史,刘公可愿担任。”
刘先此时对黄江也颇为了解,也特意调查过,今日一见又是另外一番观感。
一声长叹过后,刘先跪拜在地,“将军气量如海,先只是一小人,承蒙将军不弃,先愿从之,拜见主公,虽死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