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沐的护卫名李三,跟随黄沐也有十来年了。
此时他走到一处密室内,几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
“黑市武馆,童叟无欺,贵客是求人还是求事?”
“你们的级别太低了,叫你们馆长出来说话。”李三鼻孔朝天,冷哼一声。
“不知贵客多大的生意,我们也需要掂量掂量!”
李三举起一根手指。
黑衣男人冷笑一声,“一百银的生意,我们可以做主。”
“瞎了你的狗眼,是一百金,事成之后,一百金,你们能做主吗?”
两名黑衣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贵客里面请!”
……
当夜,张任在张辽的府内暂住一晚,两名美女作陪,自然是一夜逍遥。
次日,几人便来到一艘大船上,只见船上立起一个巨大的标志,上面画着一只苍鹰,然后另外一面写着一个甄字。
张任站在船舷上远眺岸边,此时人来人往,行人特别多,不断传来小贩的吆喝声。
看着张辽逐渐远去,他也该办点正事了,此行除了蒯越、王五、黄星,每人各带了两名亲卫,就剩下大小玉了。
“君郎,看什么呢?”
张任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下,“没事,就随便看看。”
实则他心里很清楚,这两名女子,五百金,在这鱼龙混杂的商船上,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把你们主事的叫过来!”张任喊住一名小厮。
“你是谁啊,想见我们当家的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小厮转头十分傲慢说道。
“你别管我是什么人,赶紧去叫!”
“你自己叫去吧,我很忙的。”
因为几人穿的都是便装,故而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身份。
此时黄星走了过来,一把将那名小厮拽了过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稍等,稍等,我这就去叫!”小厮脸色煞白,慌不择路。
“小二,忙什么呢,慌里慌张的,撞死我了。”另外一名小厮被撞了一下,有些不悦。
黄星则是嘿嘿一笑走了过来,其面相凶狠,把大小玉都吓得往张任身后躲了一步。
按道理,一个职业杀手只有遇到更大的煞气才会害怕,张任是内敛型,黄星则是个完全的外放型。
“张哥,没有打扰你的雅兴吧。”
“自家兄弟,说的哪里话?”张任拍了拍黄星的肩膀,随后再次说道:“你刚才跟那人说了什么,他怎么那么害怕。”
“对付这些底层,咱们不能太好说话,不然人家不把你当回事,这叫奴性,知道吧。”
“你这说话一套一套的,都快不认识你了。”
黄星攀着船舷,目光扫向登船的人,一个一个看去,也有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几乎都是接触不到一个呼吸便转头看向别处。
“这一路怕是不太平啊。”
张任点了点头,“咱们势单力薄,还需谨慎行事。”
“听说这甄家家主成为主公妾室之后,在这商界也算是一条腿了,不会没有点真本事吧。”
“你可不要小瞧了这个女人,能够入主公眼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黄星嗯了一声。
片刻后,一名头戴纶巾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了过来,“几位贵客,我们当家的有请。”
一行四人跟随中年男子,穿过一个又一个包房,一条又一条走廊,终于来到一个巨大的大厅中,几十名护卫守在其中。
正前方站着一名男子,三十来岁,背着手。
“大当家,人带过来了。”
男子这才转身,其面容俊秀,颇有威严,“你们都下去吧,在门外等候。”
待众人离去后,男子这才将四人打量了一番,出声道:“我乃冀州韩深,这支商队的主事,不知跟随蒯从事而来的诸位又是什么身份。”
“南山营校尉张任。”张任说完举起自己的令牌。
“南山营?不曾听闻!”韩深微微一笑,十分客气,“但将军说是,那便是,是韩深孤陋寡闻了。”
“韩主事不必客气,南山营还在组建中,你不知道,实属正常,我之前一直在益州活动,没有什么名气,也正常。”
以前这件事不能说,乃是军事秘密,但随着两军交战以来,已经算不上什么秘密了。
“原来如此,但是以将军你的身份,要回襄阳,应该有战船亲自护送才对,为何?”
“别的就不必多问。”黄星有些不悦,出声道。
“是韩某多嘴了,见谅!”
“无妨,就当聊天,我兄弟脾气不太好。”
韩深脸上依然带着笑,时不时看黄星一眼。
“那将军找韩某所为何事,如果是招待方面,我一定安排妥当。”韩深最不愿得罪的人便是军方的人,而且还是一尊不小的佛。
“此次出行,实属秘密行事,但我们被人盯上了,怕会给贵商行带来麻烦,故而提前告知。”
“何人如此大胆,敢在荆州行如此事。”韩深故作惊讶,实则见怪不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韩主事应该耳熟吧。”
韩深微微一愣,心中暗自叫苦,这都是些什么事,如果在自己的船上死了几个人,那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是眼前几位没了,那就说不清楚了。
“话已带到,告辞!”
韩深点了点头。
“文叔,替我送送,甲字客房招待几位贵客,一应费用,算在我的账上。”
“喏!”
几人走后,他一改风轻云淡的模样,大呼一声,“阿武,你进来一下。”
一名身材壮硕的青年,脸上几道刀疤,手持双刀,缓步走了进来。
“大当家!”
“马上派人去查,除了刚才那几位,船上每一个人的背景都要落实清楚。”
“这一船的客人少说也有百来号人,一个个查,怕是来不及。”
“我觉得来得及,你觉得呢?”韩深脸上依旧露着微笑。
“好,我这就去办!”
……
正午时分,船队准备出发。
不少人无法自证身份,被赶下船去,惹来骂声一片。
“我们提前三天就约好的,给了钱,你们说赶下来就赶下来,凭什么?”
“诸位,安静一下!因为我们这只商船出现了一些故障,不得不谨慎行事,希望理解。”
“我理解你娘,你怎么不理解理解我,我很赶时间的。”
“所有下船人员退全额,另送迎客楼价值一银的饭食一桌,所有酒楼通用。”
“你当我们是要饭的吗,劳资赶时间啊!”
一名护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便再不敢吭声,只能跟着人群灰溜溜地下船。
“三当家,这是何意?把正常的客人都赶下去了,偏偏留着那些可疑的。”一名护卫低语道。
“你傻不傻,那些人,你让他们下去,你觉得可能吗,还会打草惊蛇。”
“不愧是三当家,做事就是和咱不同。”
“废话怎么那么多,让你请的人都请了吗?”
“妥妥的,只是确实有点贵!”
“废什么话,命要紧,还是钱要紧,再说这钱要你出啊,都算在我三兄弟账上。”
“是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