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念等一行人进入办公室后站成了两队。
李知念与陆离站在校长办公桌的左边，周欣然与她的小跟班站在了校长办公桌的右边。
办公桌前的校长瘪着嘴仔细打量着两边人，半月镜片后面的眼睛盛满了愤怒。
许久，校长将笔“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声响吓的周欣然和她的小跟班们一哆嗦。
“你们谁先说说！”
周校长话落，周欣然开始抽泣起来。
她捂着头，满脸委屈的看向她的叔叔。
“校长，是李知念先动的手打的人，我们也是正当防卫，我们也不想惹事。”
“对啊，校长，是李知念先打的然然，我们几个可以作证。”
小跟班们在旁边跟着附和，周欣然更是加大了哭声。
周校长看到自己的侄女受委屈，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
他的眸中充满寒气。
“李知念，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校长，是周欣然先侮辱的李知念，是周欣然先搞的鬼。”
未等李知念开口，陆离替她辩解。
“我问你了吗？你觉得自己打人很英勇?等着再给你算账!”
“李知念，是不是你先动的手?”
周校长的语气中早已没了耐心，李知念知道无论她说什么周校长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她微微扯了扯陆离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话，避免他被处罚的更厉害。
“是我先打的周欣然。”
周校长猛地一拍桌子，周欣然立马停止了抽泣，她微扯了扯嘴角，幸灾乐祸的看着李知念。
就她?还想跟她斗?真是不自量力！
“初三这么关键的阶段不好好学习，还打架斗殴，你知不知道会给别的同学带来多大的影响吗？你要是想学习就学，不想学习就滚，别在这扰乱风气!”
李知念觉得鼻头酸涩翻涌，心口像堵了一个巨石。
“校长，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她?”
“别管为什么，打人是不对的！”
“打人不对，骂人就对?”
周校长手指着李知念，额头上青筋显现，他朝着李知念怒吼。
“你还敢顶嘴？我是校长还是你是校长，你还想不想在这里上课？”
李知念低下了头，她没再为自己辩解。
因为她需要在这里学习。
命运的窘迫让她不得不低头。
但陆离在内心发过誓，他一定会保护她的，他怎么能容忍李知念受委屈。
他刚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李知念抢先一步。
“校长，我认错，都是我的错，和她们无关。”
听到李知念认错，周欣然更开心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但学校有学校的规矩，你做了错事必须得接受惩罚，你回家反省一周，回来再交上一张检查报告。”
“校长，现在初三了，大家学习都挺紧的，不然别让李知念停课了，把惩罚换成打扫一周厕所吧，这样不会耽误李同学上课了。”
周欣然“善解人意”的替李知念说话。
周校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几个人相继走出了校长办公室。
周欣然环着双手，昂着头，走在李知念的前面，突然，她停住，转身，看着身后的李知念，“李知念，让你打扫厕所这事你还得谢我呢。”
陆离还想上去打她，但被李知念及时拉住了。
周欣然看着陆离，轻笑了一声，“陆离，你还想去办公室?”
说完，周欣然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周欣然远走的身影，李知念扯了扯嘴角，像是无奈的自嘲。
她孤身一人，拿什么和人家比?
人家随便一出手，就能把她压的翻不起身。
李知念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满心的惆怅无处可诉。
“李知念你为什么要认错?”
“因为他说得对，我还要在这里上学，我还要在这里生活。”
因为她没有资本，只能低头。
*
放学后，李知念拿着拖把打扫着厕所卫生。
周欣然带着她的小跟班走进厕所。
“呦，扫着呐~”
周欣然让其中一个人去李知念扫过的地方走两步，很快，干净的地板上现出两个明显的脚印子。
“李知念你没扫干净呐~”
李知念握紧了拖把，她告诉自己要忍。
“对了李知念，你知道韩尚这两天为什么没来找你吗？”
周欣然从口袋中抽出一支烟送进嘴里，其中一个女生立马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着。
周欣猛吸了一口，从口中吐出一个个白色的烟圈。
她见李知念不作声，便朝她靠近了一点，“告诉你吧，韩尚转学了，怎么?他没告诉你?”
李知念仍不说话，她默默的拖着地。
韩尚转不转学对她来说并不重要。
“李知念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以前有韩尚罩着你，我给他面子。现在他转学了，我再没有顾虑了。李知念，打扫厕所只是你的开始。”
话落，周欣然朝她的跟班使了个颜色，那人便拿着平板来到李知念的眼前。
上面一个视频正播放着，里面是一个少女被人扒光了衣服，她蜷缩在地上，拳头脚掌不停的往她身上落，地上的少女不停的求饶，不停的哀嚎。
而站着的那些人看着她这模样都不停的大笑。
李知念看着视频，她的瞳孔微颤，她的内心不能再保持平静，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认出了视频里面的人，那是陈佳佳。
她不敢想象，陈佳佳遭受过这样的折磨。
李知念将眼睛从屏幕上移开，她注视着手里的拖把，心中对周欣然充满了恨与恐惧，但她却不能对她怎样。
周欣然慢慢贴近李知念，嘴巴靠近她的耳朵，吐出的烟气喷在李知念的脸上，钻进她的鼻内，呛的她一阵咳嗽。
周欣然哈哈大笑，手指的抖动促使烟灰掉落在了地上。
“怎么样李知念，认识吗？不听话你就是下一个她，或许，比她再惨一点。”周欣然眼神瞥向李知念，“还有，陈佳佳就是你害死的，你还好意思和她称朋友?”
“她不是我害死的!”
李知念从喉咙处几处这几个字。
“呵，还不是你的自私、懦弱、无能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