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辉煌眉宇间透着一丝忧虑道,“话虽如此,但厂子毕竟在南水,我担心以后厂子不会太平,那小子会公报私仇,找我的麻烦。”
“南水的任和平书记和你是朋友,你怕什么?再说有唐总在后面给你撑腰,你有什么好怕的,他敢打酒厂的主意就等于动了唐总的蛋糕,以唐总的能耐,捏死他还不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苏倩根本不把欧阳志远这个常务副县长放在眼中。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赵辉煌抽着烟,陷入了沉思。
自己旗下的辉煌酒业公司,法人代表虽然是自己,但当初为了在南水生产投产,没少费劲儿,甚至为了酒厂能够顺利投产,特意拜了唐诚的山头,每年将纯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作为干股上供给唐诚寻求庇护。借助唐诚的牵线搭桥,酒厂的一大半利润来自于为凤酒集团生产贴牌酒。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种行为属于生产假冒伪劣商品,所以欧阳志远的到来,让辉煌酒业一定程度上面临了风险。
想到这里,赵辉煌拿起手机给唐诚打了个电话过去,讪笑道,“唐总,您现在方便吗?有件事我得给您汇报一下。”
唐诚此刻正在集团会所内与凤酒集团董事长金东强密谋对凤酒集团的破产收购计划,电话突然响了。
“老金,稍等,我先接个电话。”唐诚一看是赵辉煌打来的,给金东强点头示意了一下,起身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赵总,什么事你说。”
赵辉煌长话短说,“唐总,那个欧阳志远去南水当常务副县长了,这件事您知道吗?”
“你说呢?南州的干部调整还有我不知道的吗?”唐诚显然把自己当成了南州的地下组织部长。
赵辉煌有些纳闷,“唐总,欧阳志远半个小时前去了酒厂,您也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我担心那小子会公报私仇打击报复我,其实我都没什么,我最担心的是那小子发现了酒厂的秘密。”
唐诚神色微微一怔,随即不屑地冷笑道,“一个常务副县长有什么好怕的?这南水的局面现在还在我的掌控之中,要不了多久,新下去的县委书记也是我们的人,他欧阳志远一个人在南水单枪匹马还能搅翻天吗?”
“那看来是我想多了。”赵辉煌一听即将上任的南水县委书记也是唐诚安插过去的,不由得松了口气笑道。
“不用这么紧张,但也不能因此而放松警惕,那小子可是杨昌坤插在南水的一把尖刀,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唐诚提醒道。
“唐总,我明白了,最近贴牌那块的生产我会让厂子里严加戒备。”赵辉煌会意的点头。
“好了,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唐诚随即挂了电话,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继续和金东强密谋推动凤酒集团破产并购的计划。
赵辉煌打完电话,转身看着正站在试衣镜前扭来扭曲孤芳自赏的苏倩,一种邪恶的报复心从胆边生起,上前去狠狠捏了一把苏倩的屁股,一脸淫邪道,“一想到那个废物,我就想干你!”
“讨厌,别提他好不好!”苏倩娇嗔地拍了一把赵辉煌的手背。
强烈的报复欲让赵辉煌拉着苏倩就往旁边的卧室里直奔而去……
回县政府的路上,欧阳志远和赵颖在闲聊中,流露出了对南水经济转型发展的一些想法,这些新颖的理念,让赵颖对这个新来的常务副县长的好感打心底倍增。她也期待着欧阳志远能在南水干出一番事业,扭转南水现在乌烟瘴气的政治环境,但她知道,摆在欧阳志远面前的困难会像难以逾越的大山,充满了挑战。
回到办公室,欧阳志远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继续熟悉工作资料和近年来的一些经济数据,为后面的经济发展改革储备基本依据。
赵颖也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开始忙碌手头上的一些工作。
没一会儿,牛明叼着烟丢二郎当的进来,一屁股坐在会客沙发上,瞧着二郎腿拿了份报纸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赵颖一抬头,见牛明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子过去接水,问道,“什么事儿?说吧。”
“麻烦您赵主任给我把这修车票签个字给报了。”牛明歪着脑袋看也不看赵颖,直接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发票递给赵颖。
赵颖接过发票道,“牛师傅,你这车修的时间可够长的啊,县府这边司机本来就不够,你可倒好,欧阳县长下乡成天自己开车去,你知道吗?”
牛明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冷笑,“那又怎么样啊?要我说啊,他在南州也就是自己开车。”
赵颖打开发票一看,不由得神色一惊,质问牛明,“一万一,这么多?”
牛明不屑地笑道,“一万一还多啊?咱那可是早一批的进口帕萨特,换个火花塞都得用进口配件,您懂吗?”:
赵颖放下发票,正色问道,“你知道办公室有规定,修车三千以上需要找我批吗?”
牛明道,“谁都知道,什么规定不规定的,你可别忘了,这可是人家欧阳县长的专车。”
赵颖道,“那好吧,这车总算修完了吧?票啊,先放我这儿,欧阳县长正在他办公室呢,你过去给欧阳县长说一声,看他下午要不要出去,既然车修好了,就不能让欧阳县长再自己开车了吧。”
牛明不屑的一笑,“他能上哪儿去?你还不知道啊,这县府大院里,除了您赵主任和他还算走得近,其他人正眼瞧他吗?我看啊,他也在南水呆不了多长时间,就得灰溜溜的走人。”
赵颖一听牛明这样说,顿时脸色一沉,呵斥道,“牛明,你说什么呢!”
牛明冷笑了一声,摇摇头,此灭烟蒂,上前去双手撑在赵颖的办公桌上,凑过脸道,“麻烦您赵主任能快点吗?我还有事儿呢,把这字签了吧,省得又跟他跑那下乡去,我回头又找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