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渊和林长之离开。
月桃没有听谢渊的去别处逛逛。
反而让船夫把船停在了距离楼船五十几米的地方。
侧着头和夏芊凝说着话。
视线透过窗棂注意着楼船的动静。
万一那边有了争执,也好救援不是?
卓雁默默的捏了一块糕点吃。
抿了抿。
也没吃出滋味儿来。
谁都没有提议去别处游玩的意思。
来福守在甲板处。
船上的小厮又进来换了一次茶水。
她们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谢渊和林长之稳稳的上了楼船。
楼船都有服侍的下人。
统一的穿着灰色的短打。
手腕处和脚腕处都是用绑带绑好的了。
这船上的小厮几乎都是会孚水的。
能到楼船上来的公子小姐,非富即贵。
要是不小心落了水,出了事故,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这楼船的东家请来的小厮都是精通水性的。
月银也比普通的小厮贵着呢。
小厮上前恭敬的给二人行礼。
躬着腰在前带路,“两位公子请跟小的来。”
绕着甲板半圈,有通往二层的楼梯。
扶手是刷了朱红的漆。
小厮停住脚步。
“贵客小心脚下。”
小厮是不允许到二层的。
谢渊二人扶梯而上。
楼船的二层装饰的很是精巧华丽。
轻纱幔帐,随着湖面的微风飘动。
似有似无的清冽熏香在鼻端振奋心神。
六个同样身高的侍女半低着头,分列舱门两侧。
声音清脆甜美,齐齐的给谢渊二人蹲身请安。
唐知远没有起身相迎。
背靠交椅纹丝未动。
韩向儒抱着臂膀吊儿郎当的过来,潦草的拱拱手就算行礼了。
“谢公子这身价可是难请呢。”
“三催四请的也不太给知远公子面子了!”
谢渊轻轻一笑,也随意的回了一礼。
视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
“几日不见,韩兄莫非是在妇人圈待的太久了?”
韩向儒被问的一怔。
“什么意思?”
林长之在后面跟了上来。
斜睨了他一眼,要笑不笑的说道,“长舌妇呗。”
韩向儒顿时脸色涨红,气的一指二人。
“你……你……”
房间里其他的人也不禁笑出了声儿。
谢渊目不斜视往前走。
林长之用肩膀撞开他挡路的胳膊。
“哼!多嘴多舌的。”
韩向儒瞅着二人的背影直瞪眼睛。
唐知远可不管他们这边的口角。
一扬头,示意二人坐下,“二位,坐吧。”
楼船里的布置处处精致。
桌面上摆着的都是时令鲜果。
青梨,翠桃,大串的葡萄黑紫诱人的很。
林长之可不客气。
随意的抱拳行礼。
“果然还是和唐公子能吃到好吃的。”
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
谢渊笑了笑,拉开椅子坐下了。
这船舱里有十来个人。
唐公子把玩着手里的一块玉雕。
笑着问,“你可知道你大哥刚刚落水了?”
谢渊眼睛都么眨,“哦?还有这事儿?”
“还没回府,那可是真的不知道。”
韩向儒凑了过来。
“那可真是可惜了,你大哥从水里捞出来,像个落汤鸡似的。”
韩向儒若是平日自然不会这样背后讥讽谢霄。
都知道白经历是唐知府身边的红人。
这么多年,官职虽然不高,可是在沂远府的官场里。
说句话的分量不比唐知府少呢。
谢霄是白经历嫡亲的外甥。
不看僧面看佛面,韩向儒也是不敢得罪谢霄的。
不过,刚刚他们刚到湖边。
唐知远和谢霄说了几句话。
不知怎么的唐知远就冷下脸。
后来在外面的甲板上就把谢霄一脚踹到了水里去了。
幸亏那时候这个船不是在湖中间。
阿木急忙跳下去把人捞了上来。
唐知远哼了一声,和其他人上了船。
谢霄脸色铁青,这个季节若是伤风够受的了。
阿木劝说着谢霄上了谢府的马车,赶紧灰溜溜的回府了。
谢渊听了惊讶的一抬头,“你和我大哥平日不是称兄道弟的嘛。”
谢渊斜眺了韩向儒一眼。
“莫不是,韩公子原来都是逢场作戏的吧?”
“韩公子, 你这样两面三刀的性子可不好,我回去以后可是要嘱咐大哥,离你可是要远远的了呢。”
韩本来就是想拿此事看谢渊的笑话。
只此时,被谢渊几句话挤兑的哑口无言。
就是旁边的几个公子也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
韩向儒一时有些慌神。
底气不足的争辩道,“谢渊,你可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了。”
“我刚刚不过是说错了话而已。”
刚刚他在一边只不过听到了一言半语的。
似乎和秋闱有关。
唐知远也没说就此决裂。
韩向儒不敢在这里乱插话了。
他们个圈子总有看自己不顺眼的人。
往后挪了挪。
盯着谢渊的头顶,暗自生气。
谁不知道他们谢家的那些糟心的事儿。
兄弟不和。
说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