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桃刚刚上来就已经看到二楼的雅间都被人订完了。
小伙计楼上楼下的来回穿梭端茶送水。
更是少不了一壶酒了。
楼里楼外都是热闹非凡。
谢龄笑着说道。
“月桃妹妹,你铺子里的那个蛋糕,我祖母和府上的小侄子都说好吃,你这个糕点可是老少皆宜。”
月桃弯弯眉眼,“还要感谢老夫人的喜爱。”
说起这个,夏芊凝就一皱鼻子,“别提了,我拿回去的那个蛋糕,我还没吃呢,就都被我弟弟贪嘴的吃光了。”
“这两日我再让丫鬟去买都没买到,你们铺子卖的也实在是太快了些。”
月桃眨眨眼,“明日我就给你留上一份,只让丫鬟来取就成了。”
夏芊凝眯着眼睛笑,“那可是太感谢了。”
“果然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冯姝也笑呵呵的说道,“甜品堂名声才几日就如雷贯耳了。”
“别的糕点铺子的东家一定会偷偷骂你!”
月桃耸耸肩,玩笑道,“呃,没得办法,技高一筹!”
谢龄几人被月桃的直白逗得咯咯乐了。
冯姝的丫鬟一直守在在窗口,看到有人上了高台,忙出声叫冯姝,“小姐,来了,来了。”
月桃几人忙起身,上下错开都趴在了窗户口朝下看。
楼下,高台上先跳上去一个中年男子。
倒是文质彬彬。
他沿着台子的四个方向各自作揖。
先自报家门。
“各位老少爷们,我是长乐坊的掌柜的,免贵姓魏。”
“中秋盛会,与天同庆!”
“恰逢佳节,坊间的姑娘们也是借此机会给众位献艺,助兴添彩!”
底下立马一片的叫好声。
冯姝在一边解释道,“听说,长乐坊的女子都是卖艺不卖身,姑娘呢都不是签了死契的,所有想走的,银子给够就成了。”
月桃奇怪,“卖艺之人也应该是贱籍吧。”
谢龄对此更清楚一些。
“是贱籍,若是有人赎身,也是可以嫁娶的。”
“不过……”
谢龄停了停,“是没有人家愿意娶来做正妻的。”
就是妾,也算不得良家妾。
想来也是,长相出众的女子,嫁入贫贱之家,就是招祸呢。
富贵人家怎么会要一个在坊间待过的女子?
入了此行,除非改名换姓,走的远远的才有一线生机。
魏掌柜扬声说着比赛规则。
“既然是比赛,自是有一些的彩头更有趣,咱们檀香楼的掌柜的给出了一份的彩头。”
“银纹丝攒珠牡丹花型头面八件一副。”
有小伙计端着托盘上的头面绕场走了一圈儿。
顿时底下又齐齐的叫好。
等声音平息下来。
魏掌柜的接着说道。
“难得欢聚此处,品评结束,众位可别散场,咱们还有猜灯谜赢彩头!”
“宝聚楼的钟掌柜特意出了五两做彩头!”
顿时,台下的声音如潮涌一般热烈起来。
五两,这诱惑可是挺大的了。
听的月桃都心里痒痒,不过瞧着下面的人山人海,月桃就打消了下去的念头。
这么多人发生踩踏事件,后悔可就来不及喽。
魏掌柜的手心向下压一压,笑着道,“众位,时不我待,咱们先看看姑娘们的才艺。”
“为显示公平,会随机选十位檀香楼里的雅间的客人和台下十人做评判,每人发了一枝桂花,才艺结束,得花最多的人获胜。”
魏掌柜用折扇指了指,远近的选了十人出来站在高台一侧。
魏掌柜对他们拱拱手,“一会儿就辛苦各位了。”
几个男子得到能这样近距离评判美女的美差,哪里会感到辛苦?
都连忙摇手。
口称不辛苦。
有小伙计端来托盘,里面摆了十支的桂花枝。
每人笑呵呵的取了一支。
冯姝愤愤不平的小声抱怨。
“凭什么都是男子评选。”
“我们女子从就得到教导,也不会为美色所惑,不是更客观?”
月桃笑,“你也想参与?”
冯姝摊手,“是不会把花送来我们这屋的。”
月桃起身,“不来,我们就去取,我有办法。”
月桃快步就出了雅间。
刚好小伙计端着盛着十支花的托盘上了楼梯。
月桃上前一步,伸手就取了一支。
小伙计笑着拦了一下。
“小姐,这是要给楼下的姑娘们裁判用的。”
月桃点点头,“我知道啊,一会表演结束,你来取吧。”
小伙计为难,“可是这都是要送到有公子的雅间的。”
月桃摇摇手指,“楼下只说是雅间的客人就成,没限制男女吧?”
小伙计挠挠头。
诶?好像的确没有要求。
能来雅间的都是贵客。
也都是他惹不起的人,掌柜的也规定送哪个雅间,那就这样吧!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伙计只嘱咐了句。
“等下小的来取,您在纸上写好要投给哪位姑娘就成。”
月桃转身回了雅间。
谢龄几人看见月桃拿了花进来,不禁笑道,“还真要来了一枝呢。”
冯姝更是兴奋,“我可要好好的瞧瞧了。”
之后几人趴在窗前看的更起劲了。
台上已经坐了一排抱了古筝琵琶各色乐器的伶人。
一会是要给姑娘们奏乐的。
高台上,魏掌柜一击掌,“那就请第一位姑娘上台吧。”
然后一个面上覆纱,身穿白衣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顺着木板搭建的临时楼梯,袅袅婷婷的,一步一步走上了高台。
身段曼妙。
只是举手投足就自有一股风流的韵味。
不看脸就已经很是吸引人的目光了。
果然,头牌都是媚骨天成的。
面纱不摘,恐遇到恩客,有作弊的。
女子在台上一句话未说,只一抬手。
台子上的伶人奏乐响了起来。
是一曲惜红妆。
女子腰肢如弱柳扶风,起转游刃有余。
随着乐曲甩手抬脚,自有女子灵动的优美。
在古筝越来越急的弦声里,在台上快速旋转,脸上的面纱都飘飞起来。
若隐若现间,果然也是美人胚子。
谢龄几人还都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舞,紧紧盯着下面,没有出声。
好半天,冯姝小声说,“好美啊!”
她们官家小姐只会学正统的舞蹈。
没机会近距离欣赏坊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