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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拒绝(1 / 1)


月桃往旁边让了让。

“我不过是个乡下丫头,不敢受你的礼。”

杜妈妈也不尴尬。

端正的行过礼才起身。

脸上笑的都是褶子。

“你是秦家的小姐,老奴前次来多有不周之处还请海涵。”

月桃噗嗤一笑。

“杜妈妈过谦了,你来一次,我奶奶就遗憾的去了,你这次来,”

月桃顿了顿,收了脸上的笑 。

“又有什么指示呢?”

杜妈妈脸白了白。

强笑了下。

“素珍,素珍之事是阴差阳错,确实不关我的事儿。”

月桃低垂下眼帘。

“没有你的推波助澜,我奶奶哪里会到这么快的去了?”

杜妈妈对月桃突然而来的责难,语塞了下。

突然跪了下。

眼泪也流了下来。

“月桃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疏忽,才让素珍含恨而去。”

侧了侧身子又朝秦三爷磕了下头。

“三爷,都是我的疏忽,让主子伤心了。”

杜妈妈一脸的悔恨。

“都是奴婢的错。”

秦三爷本就对孟老太太没有任何的印象。

虽说是生了儿子,让他有了承嗣,那也不过是个奴婢而已。

他对着月桃笑了笑。

“小丫头,不过是你奶奶福薄了些。”

“你也不必伤心了。”

“等回了京城。我领你去最好的寺院道场给她超度,必让她来世投胎个好人家。”

月桃瞧着秦三爷一副给你补偿就不要再闹了的态度。

没有接话。

出生就高高在上的人,哪里会在乎他人的性命呢?

“人有相似,我们一家子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

“我们一家在这里生活的挺好的。”

“您还是请回吧。”

秦三爷一愣。

他没想到,这丫头这么干脆的撇清关系。

他们秦家无论是在府城还是在京城都不是无名之辈。

回了秦家,做了秦家的子孙,哪里还用的着这么汲汲营营的抛头露面的。

为了不过几两的银子被孟家的那些人胁迫。

有了秦家在后面的撑腰。

那可是一步登天的好事儿了。

秦三爷收了笑容。

把手里盘的两个核桃守收在宽大的袖口里。

“你们不愿和我回去?”

有月桃在,孟景安是不会开口的。

他都听妹妹的。

月桃挺直了脊背。

不露声色道,“且不说我们和您有没有关系还两说,只说若是跟您回去了,我们以什么身份呢?”

不等秦三爷说出记到嫡子女的话儿。

月桃就笑道,“小富即安于我们就满足了,我们一家没有大的企图。”

“您还是请回吧。”

秦三爷是真的没想到会被拒绝的这么彻底。

杜妈妈低着头隐藏了脸上的不屑。

她不信谁会有富贵的生活不过,要过这样贫苦的日子。说到底,还是想多多的要些补偿罢了。

王大一直守在铺子里。

翠兰来前面叫月桃。

“姑娘,面条好了。”

月桃微微福了下身子,“您若是不想买糕点自便。”

下了逐客令了。

秦三爷转身出了铺子。

杜妈妈起身跟上。

走出有五十几步,停下脚步。

问杜妈妈。

“你上次来这丫头就这样的性子?”

杜妈妈只是笑笑。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秦三爷放慢了脚步。

刚刚被拒绝,他还有几分的气。

可转念一想,不是为了钱财就虚与委蛇的回了秦家。

子女肖父。

想来孟家把他的子孙教育的还是不错的。

只是今日看孟家那个老头对月桃的态度,想来他的儿孙也吃了不少的苦。

他还是要见见自己的儿子的。

小孩子嘛,一时置气,还没见识富贵人家的膏粱锦绣。

她爹娘定然会有不同的选择的。

明日自己直接去村里看看他们生活的地方。

月桃和秦三爷都走了。

围观的众人也没了热闹可看,就散了。

王氏眼巴巴的看着孟老头。

“爹啊,这可怎么办?”

孟老头背又佝偻了些。

虎子的亲爹一看就不好惹。

想再从三房扣出银子来不太可能了啊。

再瞧瞧衙门里面。

孟景榆已经被押走了。

还有那几个赌坊的人。

衙门口只剩下两个衙役守着了。

“怎么办?让他吃几天苦头长长记性。”

孟老四没有和月桃回去。

不管怎样,孟景榆是也是他的亲侄子。

那牢里哪里是好人待的地方。

从袖子里掏出二两银子给孟老头。

欠着李员外家的银子还没还,只好再等着时日了。

孟老头沉默了一会接了过来。

孟老四说了要回去做活儿,甩甩手抬脚就走了。

还是回去想办法吧。

孟老头打头往回走。

王氏擤了下鼻涕,扎着手,“他爹,你可得救儿子啊!”

又满是不甘的说道,“老三的亲爹一看就是不缺银子的,发发善心,就能把小二救回来了。”

孟老头在前面听到,回头盯了她一眼,“老大媳妇,你也想换爹?”

王氏打了一个激灵。

急忙说道,“爹,我就是说说。”

孟老大追着孟老头一起回去了。

县衙的后院,王县令怒气冲冲的回了主院。

县令夫人和王书瑶正在绣花。

王书瑶和爹娘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县令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连喝三杯降了降火气。

“从今日起,冯姨娘那禁了足,不准她私自出院子。”

县令夫人不解的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儿?”

“刚刚婆子来说,冯姨娘那里不舒服,我已经招了郎中来了。”

王县令也没隐瞒。

说了她刚刚在公堂之上的做派。

府衙来的人没走呢。

把冯德和自己的关系公之于众。

一点没有轻重之分。

此事传回府衙。

知府大人那里,今年的考评想来又不会是优了。

实在是让他生气。

县令夫人宽慰了几句。

“大人不必介怀,想来,冯姨娘哥哥已经伏法了,百姓看到您公正无私的一面,也会传颂您的品行的”

王县令舒缓了几分。

只是冯姨娘那里,他暂时不能去了。

她哥哥在牢里呢。

去了只能听她哭哭啼啼的求情。

不如不去。

等甄氏知道孟景榆偷偷的拿了房契做抵押,气头都晕了下。

然后就后怕。

若是房契被孟景榆抵押了。

自己一家该怎么活?”

“怎么就可着咱们一房欺负?”

恨恨的咒骂着孟景榆。

眼泪在眼圈转了转。

月桃把房契又交给她,甄氏就不收

“还是你保管吧,都是娘没用,这么重要的东西都没看住。”

“险些就惹出大事了。”

月桃本就无意中让她娘担心,所以事情解决了才说的。

把房契放在桌子上。

笑呵呵的说道。

“娘,你只管放心收好。”

“二堂哥想出来还得一段时日呢。”

“更何况,他再不敢有坏点子了。”

就是这次回来了。

也要他长长记性才行。

把甄氏的安抚好了。

月桃才说起秦家来人的事儿。

孟老三绷着脸。

重重的说道。

“他们来干什么?”

“害死了我娘还不够吗?”

“就是他家有金山银山,我也不稀罕。”

月桃当然也不想被秦家束缚住。

秦家明显就是官家。

这个时代本就对女子苛刻。

乡下姑娘还相对自由一些。

只是……

月桃奇怪。

秦家为什么执着于让自己一家子回去呢?

竟然正主都来了。

难不成。秦家没有男丁了?

才会对他们这一房明显出身不好的一家子紧追不舍的。

想摆脱秦家想来也不会太容易。

甄万里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事儿。

心里有诸多疑问,并没有开口问。

孟家的老太太前头那一户明明姓唐,怎么又出来个秦家呢?

南山村难得的最近各家都没有为着鸡毛蒜皮小事发生口角的人呢了。

林里正很满意。

都忙着挣钱呢。

只孟景榆和赵癞子,他必然是要狠狠的敲打一番的了。

能在月桃家里做活的妇人这几日在家里的地位高涨。

那艾草就那么些。

这些时日都被村里人抢上了。

每日能割的草越来越少。

相反她们每日都有工钱。

可不就地位高了吗?

有头脑灵活的,像孟松几人。

推着车子去了附近别的村子收草了。

有样学样,不少人又收了好些的艾草来。

一来一回的,走的路远了些,只有些费腿,

不过,日日都有铜板进账。

即使累一些也无妨。

秦三爷领着小厮和杜妈妈是上午来的。

拉车的马匹健壮干净。

马车带着车厢,看不到里面的人。

这样的马车进了村子那足够招人眼的了。

村里人最近忙着割艾草,就是孩子都让大人拘着跟着上前割草。

就只有那五六岁的还在村子里这头跑那头的。

乡下的孩子爬山下水胆子大的很。

看到了贵人车,下意识的就离的远了些。

只敢远远的跟着。

杜妈妈还奇怪呢。

也不是农忙季节。

这村里竟然见不到一个妇人。

叫了一个孩子过来。

指明了方向。

在村子里的最里面呢。

马车停到月桃家的门口。

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的。

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秦三爷下了马车。

他就没见过比这个更小的院子了。

紧紧凑凑的。

比自己仆役住的院子都要窄。

院子里面挤挤攘攘的都是人。

孟虎一家人缘这样的好吗?

也不像分家被撵出去的小可怜呢?

马儿打了声响鼻。

孟松先看到的几人。

他往屋子里喊着孟老三。

“三哥,你家来人了。”

众人这才把视线齐刷刷的移到门外的秦三爷身上。

月桃就料到秦三爷今日可能会来。

就在家里等着了。

不管怎样。

秦三爷是孟老三的生父。

天然的就有血缘的优势。

子从父,这种关系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这里没有现代的遵从孩子意愿的说法。

若是对父不敬,落了把柄,在何处都不能立足了。

此时自家再如何的反对。

只要秦家不松口。

她们一家都是处于被动的一方。

她要保证自家最大化的利益。

可不能被秦家牵着鼻子走了。

月桃从窗户看到了秦三爷。

低声说到。

“爹,那就是秦家的人。”

之后就扶着孟老三出了门。

小厮在前面领路。

秦三爷已经进了院子。

妇人们只看这一行人的气度,就都禁了声。

孟老三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冷着脸没叫人。

双方都陌生的很。

甄氏扶着肚子过来,扯扯孟老三的袖子。

“当家的,有话进去说。”

秦三爷瞧着肚子颇大的甄氏。

眼里都露出了笑意。

这个儿媳尽管是个粗鄙的农妇,这传宗接代本事可是不错。

孟景晨紧靠着姐姐。

偷偷的打量一直盯着他们一家人笑的中年人。

杜妈妈和小厮的手里都端着雕花盒子装的礼物。

惹得院子里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这盒子也要值不少钱吧?”

“虎子一家分了家,这来往的都是富贵的亲戚啊。”

“可不嘛,幸亏是分了家的。不然昨日他们三房的铺子看了就保不住了。”

“景榆那孩子,我从小就看着他偷奸耍滑的。”

“哪里有虎子家这几个孩子的能干呢?”

说完看看孟老二的媳妇。

李氏也坐在院中神色自若的继续碾艾草。

昨日晚上,孟老头和孟老大两口子来了。

王氏哭哭啼啼的让他们两口子拿出五两来。

李氏怎么可能同意呢。

任凭王氏如何的哭诉也不理睬。

孟老二更不敢言语。

早在听说孟景榆输了银子。

李氏就警告孟老二了。

这银子可是他们一家翻身的本钱。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准借出去。

更何况凭着王氏的脾性,这银子也是有去无回。

孟老头后来开口说算借的。

李氏都没搭腔。

僵持了一晚上没成功。

恨的王氏临走之前吐了一口唾沫。

“你等着,早晚你也有落魄的时候。”

孟老头也不满的走了。

李氏可不后悔。

她辛辛苦苦的在三房一天能挣二十文的银子。

孟老二领着两个孩子割艾草一天也就挣二十文。

大房开口就是五两。

脸皮还挺厚的。

孟老三进屋就低头坐在了长凳上。

秦三爷背着手进屋。

看见月桃家里空荡荡的屋子。

只有几个乡下木匠自己打的桌椅。

不禁皱眉。

出声询问道。

“你们一家这么些的人,哪里住的开呢?”

甄万里和甄氏站在一侧。

没人介绍,他也不好贸然接话。

杜妈妈和两个小厮站在门口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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