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在门窗各处和大堂的中的桌子上都点了蚊香。
顿时宝聚楼烟雾缭绕。
有不清楚怎么回事的就问这是什么东西?
知道是能驱蚊虫的香都很感兴趣。
“这东西哪里有卖的?”
来福拱了拱手。
“各位公子不要着急,这蚊香过几日,定然都能用的上。”
蚊香之事已经推了出来。
此事点到为止。
只等静待效果了。
文会也要开始了。
谢渊二人退出人群。
钟子谨刚迈进楼里。
闻着自家酒楼里艾草的香味。
就问周伍。
“你这点的是什么东西?”
周伍赶忙说,“是谢渊公子带来的,说是蚊香。”
“驱蚊的。”
咦,府城凡是新奇的东西都是他们钟家最先知道的。
经商嘛,耳目灵通。
这蚊香,他怎么会没听过呢?
他拿起一个闻了闻,只闻到了艾草和沉香还有雄黄的味道。
掰下来一块,捏碎了看。
这都是粉末,是怎么融合在一起的呢?
黑乎乎的也看不来什么。
这里面定是有别的东西。
商人的嗅觉最是敏锐。
钟子瑾一下子就嗅到了商机。
不过此事可以放一放。
抽空,他得去找谢渊公子聊聊。
文会要紧。
他吩咐周伍每一桌都上一些免费的小点心。
茶水也要供应及时。
谢渊和林长之回到雅间。
酒楼本就闷热。
今日人又多。
只是动了动,就已经汗流浃背了。
林长之坐下,扇了扇玉骨把的扇子。
“月桃姑娘,这接下了来可就要看你的蚊香的功效了。”
月桃抿着嘴笑。
“二位公子,尽管放心,绝不会让你们打脸的。”
月桃相信。
只此一夜。
蚊香定能火遍沂远府的。
心里暗自感叹。
此次真的是福星附体了。
天时地利人和。
木掌柜和来顺跑的满头大汗的上了楼。
进门,木掌柜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少爷,您找我?”
来顺去家里叫的人,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了呢。
谢渊指了指月桃,“这是月桃姑娘,有桩买卖,你和月桃姑娘聊一聊吧。”
谢渊的这个铺子是郑氏给的。
郑氏就谢渊这一个子嗣。
虽说郑家是书香世家。
可也没有清高到不食烟火。
郑家的女子对庶务也是经营有道的。
郑氏出嫁郑老太太陪送了三个小铺子。
谢渊过了十五岁,郑氏就把这个卖杂货的铺子给了他。
也做谢渊手里的零用。
偶尔谢霄出去花钱比谢渊还大方着呢。
白姨娘手里攥着的几个铺子。
都是谢承琨偷偷给的。
白姨娘也是少有家底丰厚的妾室。
木掌柜原来也是郑氏的人。
一大家子都是郑氏的陪房。
旺记杂货铺子卖各色的东西。
各式各样的手工器具,文玩字画,笤帚锅铲,非常的丰富。
每月除去开销也能剩个十几两的银子。
生意不温不火的。
木掌柜的恭敬的给月桃见过礼。
心里暗自嘀咕,一个丫头,也用的上让他来谈买卖了。
不过,也看出公子的重视了。
不敢有小觑之心。
月桃客气的回礼。
在商言商。
既然合作。
一切口说无凭,要写到白纸黑字上才能作数。
月桃开口道,“谢公子,既然合作,当然是双方满意才好。”
谢渊赞同的点点头。
月桃端正了身姿。
“咱们签订合约,我们作坊供货毋庸置疑,至于合作嘛。”
“我这里有两个想法。”
月桃徐徐说道。
“一个是您出资,我们作坊出货,利润均分,成本共同承担。”
顿了顿。
接着说道。
“另一个呢我们只供货,不参与蚊香的售卖,价格随你们定。”
木掌柜眼睛眨了眨。
这小丫头头脑蛮灵活的嘛。
后一种当然就是他们铺子现在的进货方式。
所有的东西付了本钱,卖出十倍的价格也与对方无关了。
这是于双方都是求稳的方案。
一买一卖水到渠成。
第一种的意思就是让公子出大头,她只出蚊香的方子。
利润均分。
不过……卖多卖少双方都息息相关了。
可以说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月桃自然倾向于前一种方案。
她和甄家既没有足够的银子,又没有人手。
温饱肯定没有问题,想要做大还是很难的。
如果谢渊信任她的话。
月桃相信以她后世的营销手段,让蚊香短时间内风靡附近几个府城的本事应该还是有的。
不过生意嘛,欲速则不达,你情我愿才好。
谢渊只稍作思考。
指尖点了点桌子。
“木掌柜,就按月桃姑娘的第一种方案写合约。”
虽然月桃刚刚算出的数字很是诱人。
谢渊并没有失了理智。
挣钱与否还在两可之间。
不过是心念一动,就想成全了月桃的小心思。
果然。
月桃笑弯了眼睛。
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举了举茶杯。
“谢公子,那咱们合作愉快。”
旁边的林长之忙插嘴。
“别忘了算我一份,我只负责出银子。”
“其他我一概不管。”
然后嘿嘿一笑。
“就等着发财了。”
主子都拍板了。
木掌柜就快速的起草了三份合约。
谢渊出一百两,林长出二十两的银子。
两人占五成利润。
三人各自按了手印画押。
甄百里在一边有点瞠目结舌。
咽了咽口水。
月桃说话的功夫筹来了一百多两的银子。
他心底都不由得有几分打怵。
这要是卖不出去可如何是好。
合约完事剩下的就是敲定细节了。
月桃起身和谢渊二人提了告辞。
谢渊点点头,“明日我和长之会去小院寻你们。”
出了雅间。
月桃下楼。
楼下的文会已经如火如荼了。
写诗辩文,谈史论政,互不相让。
月桃前世对古文也没什么研究。
她现在就是目不识丁的乡下丫头。
要是出口成章那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
快来抓我啊。
我的身世有蹊跷。
也不多停留,月桃直奔酒楼门口。
谢渊和林长之扶着栏杆听着大堂数十个学子激烈的辩论。
也没有参与进去的意思。
他们俩不过就是来凑个热闹而已。
另一侧扶着栏杆的谢霄瞧着月桃的侧脸就觉得有几分的眼熟。
回忆了下。
还真是不认识。
目光移到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