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雄黄?”赵郎中疑惑问。
“防虫子的?”
月桃神秘一笑,“等以后送您一个好用的东西。”
称二钱的雄粉。
沉香贵,月桃只要里一点点。
沉香在蚊香里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不过若是想把蚊香卖给更上面阶层的人,在气味上还是要调整的。
还需要一些黑炭。
不是冬天,炭还是不太好找的。
好不容易甄百里问到了一家杂货铺有点陈炭。
能点燃就成了。
甄家两个舅舅瞧着怀里这一丁点的东西。
“这就能做蚊香?”
月桃笑的眉眼弯弯,“好东西都在山上呢。”
“回去我们去山上寻,要做成得两日呢。”
路过陈当家的的车行,正巧碰到了阿南。
“阿南哥,府城可有我们的信件?”
月桃告诉孟四叔有消息就让车行的人捎回来就行。
阿南笑乐呵呵的,“月桃姑娘,我刚要让人给你送到铺子去呢。”
阿南回屋子取了出来。
月桃接过来,薄薄的封了口的信。
拆开看了看。
孟四叔是找了街面上代写书信的人帮忙写的。
信上孟四叔说孟老三身上的上伤已经结痂了。
也可以下地走了。
谢公子让家里的小厮又去探望了他们一次。
因着写信是按纸张收费。
孟四叔只简单的写了一页。
甄家兄弟在一边可是多了几分的惊奇。
甄百里诧异的问道。
“桃丫头,你现在识字?”
月桃收好了信,“小舅舅,识得一些了,写还是不会写的。”
拿笔可让月桃有几分的气闷。
那软乎乎的笔尖到了她手里,就不听她的摆布了。
一个字认真的写下来,要浪费一个纸张。
甄大舅哈哈笑道。
“我们桃丫头可真是了不得了。”
甄百里啧啧赞叹。
“要是男娃子,岂不是也能去科举了?”
三人回了铺子。
月桃把信念给甄氏听。
甄氏脸上也漏出了笑模样。
不过听说郑婶子被县衙的人叫走协助查案。
王大陪着去了。
甄氏几个妇人的脸上又有些忧虑。
翠兰牵着樱桃坐在一边。
“该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甄百里想起来昨日赵典史说的认人。
“可能和昨天那案子有关。”
以赵典史的能力,这桩案子也没什么悬念。
月桃往门外走。
“我们也去看看吧。”
甄百里兄弟自然也要去的。
孟景安留下来。
“我看着铺子。”
县衙门口已经聚了不少人了。
月桃个子矮,甄明知寻了一个空隙就钻了进去给她占了个位子。
县令大人已经升堂了。
狗剩和赵老头跪在堂下。
两侧衙役手持杀威棒齐声喝道,威武。
狗剩跪在那里,脸色苍白。
王县令敲了下惊堂木。
“堂下之人速速认罪,是如何谋杀赵氏的?”
赵老头跪在一旁,一晚上的担惊受怕,神情委顿。
赵典史把县里唯二的两个点心铺子的伙计都叫了过来。
“你们到前面来认一认,这几日,有没有见过这个两个人。”
郑婶子先近前一步,仔细的打量赵老头父子。
摇摇头。
“回禀大人,我没见过这两个人。”
自经过和上一次的糕点铺子发生官司后。
甜品堂的名声大振。
陷害甜品堂的铺子已经关门了。
还有一家小糕点铺子。
卖的是更便宜的点心。
小伙计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娃。
凑到前面来。
他一打量。
狗剩就下意识的躲开了视线。
小伙计挠挠脑袋。
指指狗剩。
“前两日我好像是见过他的。”
狗剩哆哆嗦嗦的说,“我我……没来过。”
小伙计肯定的说,“我是见过他的。”
“他那天买了一包桂花糕。”
因着穿着贫苦,他还多打量了几眼。
昨日赵典史带回来的物证就是桂花糕。
毋庸置疑,糕点就是狗剩给赵婆子的了。
与甜品堂无关,郑婶子下了堂就回了铺子。
辩无可辩。
赵典史问狗剩,“说说吧,砒霜是在哪里买来的?”
狗剩结结巴巴的说道,“我看……我……”
赵典史腰间挎着刀,手扶在刀柄上,在赵老头父子前面站定。
俯视着二人。
“故意杀人律例当斩。”
“供出主使,从犯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冥顽不灵,罪加一等。”
赵老头挪动下膝盖。
冷汗淌了狗剩满脸。
堂上一阵安静。
王县令可没了耐心。
“咣!”的一拍惊堂木。
“来人,行刑,看看是他们的嘴硬还是板子硬。”
两个差役一人举着三掌宽的板子走过来。
上面暗红的血迹,不知经了多少的年月了。
狗剩斜瞟了他爹一眼。
咬了咬牙。
“我说,都是我爹让我做的。”
狗剩低着头,不敢再看赵老头一眼。
赵老头知道大势已去。
塌了腰。
一点生气也没了。
赵典史追问道,
“砒霜谁买的?”
狗剩低了头,
“我爹买来的。”
“你娘不是自己走失掉下去的吧?”
狗剩缓慢的点点头、
“那你就从实招来吧。”
狗剩开始痛哭流涕的了。
“我娘疯了以后,整日整夜的不睡觉。”
“吵的我和我爹也没个消停。”
“她经常自言自语的,好像能看见什么东西。嘴里念念叨叨。”
“饭也不吃,还砸碗,家里的碗都被她打没了。”
“前几日,我爹说,与其让她这么的拖累我俩,不如……不如让我娘早一点的解脱。”
“所以……所以……我就买了一些糕点。”
“回去给我娘吃了几块,她也很喜欢吃。”
“昨日我知道村子里大部分人都去了孟家吃酒。”
“我趁机将我娘带到了山上。”
“那个夹缝是我之前去山上偶然看见的。”
说到这,狗剩停了停。
用袖子擦了下鼻涕。
“我娘站到夹缝哪里,我把掺了砒霜的糕点给了我娘。”
我娘在夹缝边上动来动去的,一失足就掉下去了。
王县令大声斥问,“谁放的砒霜。”
狗剩瞅瞅赵老头。
赵老头也不再狡辩了。
抬起头,脸上也没了平日温和。
还笑了笑。
“是我放的。”
“那个老婆子死有余辜。”
“疯之前在家里一手遮天,疯了后还要我伺候。”
“我是受够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