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大赖放松了几分,还笑了笑,“杨大人是负责我们那段堤坝的,当然认识了。”
不等赵典史问,乔大赖又接着说道,“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杨大人就再没有去过。”
赵典史起身走到乔大赖的跟前。
“孟铁虎你认识吧?”
乔大赖迟疑了一瞬,马上回答,“认识。”
“都是十里八乡的乡亲,我们在徭役时住在一个通铺。”
“他因为什么被官府扣押的你知道吗?”
乔大摇头。
“我和他不熟,就没说过几次话的。”
“他犯了什么事儿,我真的不知道。”
赵典史点头。
接着问。
“你见过官府丢失的东西吗?”
乔大赖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我哪里能见过?”
这大人的问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乔大赖打起十二分精神回答。
赵典史背在身后的小指动了动。
“乔粮,你要知道说了假话也是要判刑的。”
乔大赖停顿了一瞬,坚定的摇头,“大人,我说的句句属实,没有说假话。”
赵典史又轻声的问道。
“我怎么听说你和孟铁虎之间有些恩怨呢?”
乔大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珠。
“大人,肯定是谁看我不顺眼,胡说八道的,我和孟老三人认识不过几日,哪里来的恩怨呢?”
“府衙丢的是两张水利图。你真的没见过?”
乔大赖举手起誓。
“我发誓大人,我真的没见过。”
赵典史露出一丝笑意。
“行,和你没关系就好,那你就回去吧。”
赵典史指指乔大赖,对来福二人说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送他出去吧。”
乔大赖彻底的放下心来。
在心底早骂了王大祖宗十八代了。
恨得后槽牙都痒痒。
该死的王八羔子,给老子骗来府城来受审来了。
别让自己再看到他,非要他好看。
乔大赖迫不及待的就要往出走。
赵典史走在乔大赖的身后。
突然凑到乔大赖的耳朵边大声说道,“你是不是捡到了两张水利图?”
乔大所有的心神都在诅咒王大身上。
就没提防突然而来的询问。
下意识的否决,“可不是两张,我就捡到一张。”
监牢里的空气顿时安静了。
乔大赖站在监牢门口动也不动。
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他怎么说出来了?
乔大赖顿时觉得腿脚酸软。
脑袋嗡嗡作响。
赵典史从身后走到前面来,“还不来人?大刑伺候。”
乔大赖慌了,“大人,大人,我……我刚刚是在胡说八道。”
“我……我什么都没捡到啊。”
赵典史吩咐一边的牢头,“王牢头,快去府衙通报吧,水利图的事儿又有新线索了。”
王牢头顿时精神大振,他去通报,那这个立功的机会就有他的一份儿了。
白来的功劳,哪会有往出推的道理。
转头大声的吩咐狱卒,“没听到赵大人说吗,快去通报白经历啊,又抓到个嫌疑人。”
乔大赖的腿已经抖如筛糠了。
完了,完了,自己这下彻底的完了。
赵典史也不接着审问了。
把乔大赖关在牢房里,几人退了出来。
只等着府衙派人来一同审讯。
乔大赖抓着栏杆,重复着说,“我什么都没说,我胡说的啊大人。”
月桃听了个仔细,嘴角微微的露出一点笑意,看来她爹的转机来了。
王大低声说道,“这个乔粮精着呢,不知会不会翻供。”
月桃一点也不担心他会翻供,人在最放松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才是真话。
她是没想到赵典史还会这招,声东击西,突然袭击的问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可是现代人的刑讯手段。
府衙的人来的很快,来的还是上次司狱处的那个小吏,之前陪着月桃来看孟老三的那个人。
他先恭敬的抱拳,“白大人说,若是有撬不开的嘴,不妨上刑试试。”
在监牢里的乔大赖听的脑门直冒汗。
狱卒打开牢门。
乔大赖往后躲了躲。
赵典史等人脸上可没了笑意。
“乔粮,从实招来,水利图被你藏在哪里了。”
乔大赖再也无可抵赖。
支支吾吾的不说话。
老大林司狱还被停职了。
司狱的小吏,一个小小的衙役,这段时间可是在衙门里受了不少的气。
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了。
没好气的叫王牢头,“还不把你的家伙事都拿出来亮亮相?”
然后盯着乔大赖的目光就像待宰的羔羊。
“嘿,就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们的鞭子硬。”
乔大赖不过普通的农夫,哪里有那么硬的骨头?
跪在地上,连连摆手求饶。
“几位大人我说。”
王牢头脸上挂了几分遗憾。
怎么就没有再坚持坚持。
错失了一次展示自己的机会。
赵典史就直接了当的问了,“说吧,那张水利图丢去哪里了?”
乔大赖知道大势已去。
只能问什么答什么了,。
“大人,我真的就见到一张水利图。”
“哦?那图纸从哪里来的?现在放哪了?”
“我……我……”乔大赖结结巴巴的没说出话来。
司狱的小吏有几分不耐烦,“快说,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乔大赖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
“大人,那张水利图是我捡来的。”
“哦,在哪里捡的?”
“就在地上,我也不认识字,我不知道写的什么,就……就收起来了。”
赵典史伸手过去,“图纸呢?”
乔大赖使劲的眨眨眼,“我……我丢了。”
二话不问,司狱招呼两个狱卒,“还好敢糊弄我们,老虎不发威,把我们当成病猫了,打他二十板子。”
两个衙役就冲过来拉乔大赖。
一指厚的板子落在身上,不死也会残废了。
乔大赖眼看着赵典史要动真格的了,哪里还敢推脱。
忙喊,“我……我没扔。”
赵典史慢悠悠的问道,“那就说吧,藏在哪里了?”
乔大赖一闭眼,一狠心说了出来。
“在……在……孟老三的行李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