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一匣银锭子。
刺的人眼睛都是白光。
这是她省吃俭用几辈子都挣不来的数。
唐老太太立刻没有任何怨言了。
恨不得立刻把孟老三拽到眼前,还管什么绿帽子,就是十顶也没关系。
一百两可以买十亩上好的良田了。
要是都给了自己,他们唐家也能当收租子的地主了。
唐老太太立马就收敛了怒气。
姿态不自觉都放低了几分。
问话都带了几分小心,“不知您还有什么要求呢!”
杜妈妈把匣子收起来。
扯了扯嘴角,“你们也要快着点,更不可节外生枝。”
“我们呢想尽快见到人,是与不是见了面自有分晓。”
唐老太太连连称是,拍着胸脯保证把孟老三一家带过来。
杜妈妈抛出诱饵,起身就告辞。
这种简陋的农家院子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唐老太太还想打听到底素珍是怎么回事。
杜妈妈只冷冷的,“不该你问的不要多问。”
“至于你们,也不要妄想着借此威胁获得更多的好处。”
慢慢悠悠的留下句,“钱得有命花!”
唐老太太立时就闭了嘴。
杜妈妈带着那个稳婆走了。
上了马车,临走前告诉唐老太太,人回来了就去好客来客栈找掌柜的,自然会有人通知到她。
说完,一甩车帘子,隔开左邻右舍投来好奇的视线。
有好信儿的邻居问唐老太太,“太婆,这哪里来的富贵亲戚啊?”
马车在乡下那是很少见的。
唐老太太一瞪眼,“谁家还没有门好亲戚?”
回了房,唐老太太招来几个儿子,商量了一番。
全家都兴奋起来。
唐老太太先狠狠的把孟老太太诅咒了一番。
“素珍那个贱妇,亏了你们大哥掏心掏肺的对她,竟然想瞒天过海,坏我家血脉。”
“哼,还好老天有眼,这就是对我们唐家的补偿。”
唐富贵可不乐观,“我嫂子能同意吗?”
唐老太太呸了一声,“你哪门子的嫂子!”
“我们直接就去把那个孽子认回来。”
“她同不同意可不关我们的事了,三十年前我能让她滚蛋,今日我也能把那孽子要回来。”
这一百两足够改变唐家的未来了。
“有了这一百两,狗蛋都能去学堂了。”小李氏抿着嘴笑。
三房妯娌立马接道,“我家川子也得去!”
其他的妯娌也不甘示弱。
七嘴八舌的争论开了。
唐老太太拍拍桌子,“好了!”
下面鸦雀无声了。
“这一趟我去,去把这他们一家子接回来。”
看了看唐金贵媳妇。
“那个贱妇在时,你们关系闹僵了,这次富贵媳妇跟着我。”
唐金贵媳妇张了张嘴,有几分不满,也无可奈何。
三十年前她和素珍都撕破了脸。
唐老太太也知道不能强硬的来。
“养了这许多年,想要领回来也不容易。”
唐老太太还是决定把家当带着。
威逼利诱也得把他们一家人认回来。
唐老太太暗自冷哼,便宜了那个小贱人了。
事不宜迟,次日她就领着儿孙寻了牛车就去南山村了。
王大暗暗记住这个客栈的名字。
这个客栈是在离唐宋村近的晋县。
王大听着话音儿,孟老三身世还真是有点缘由。
他闲聊,“我听说那边也是一大家子呢。”
唐金贵点头,“对,也两三个孩子呢。”
“嘿嘿,人丁兴旺。”
暗里的内情想来唐金贵也不是很清楚了。
王大决定去晋县客栈转一圈。
他也不想和唐老太太照面了。
说了还要给主子回话就告辞了。
唐金贵夫妇把王大送出院门口。
热情的招呼着。
“小哥儿,再来啊。”
“等我娘回来,就给你们信啊。”
王大快步出了村子,车夫等在村子一侧的树林里。
招呼着他出发,“走吧,我们今天往晋县住一趟。”
王大刚走半个时辰,唐老太太就回来了。
唐老太太被牛车颠的身子都快散架了。
几人汗流浃背的扶着牛车下来。
狗蛋和弟弟在门口玩,见奶奶和三爷爷回来了。
兴奋的绕着牛车转圈,“娘,娘,太婆回来了。”
这次去什么也没办成,唐老太太正心烦呢。
重孙平日个还是很得欢心的。
忍了忍,进了门,见后院的鸡跑到前面来了。
扯着嗓子就开骂了,“搅家的玩意,那鸡都跑出来了,都躲在屋里做什么呢?”
“一个个懒鬼上身的玩意。”
唐金贵媳妇赶紧推门出来。
“娘,您回来了。”
几个孙媳妇也从各自房里紧着出来。
唐老太太一进门,唐家又喧闹起来。
王大二人用一个时辰才到了晋县。
太阳已经落山了。
打听了下好客来的位置。
二层小楼。
小伙计喜眉笑眼的迎了二人进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一楼只零星几个人在吃饭。
“住一宿,两间。”
“好嘞,客官跟我来。”
猫着腰在前面带路,“二楼贵客两位。”
县里的客栈简陋了许多。
踢踏的上了楼。
王大没点酒肉,只要了两碗面。
小伙计二十来岁的样子。
进屋里勤快的又把桌椅板凳擦了擦。
“客官,您稍等,面一会给二位送上来。”
王大点点头。
“不急,小哥,我打听个事儿。”王大先放在桌子上五文钱。
小伙计眼睛一亮。
“您说,我们这客栈南来北往的,消息灵通着呢。”
“前几日咱们客栈住了几个大户人家的人,可有这事?”
打听事,小道消息就够用了。
小伙计迟疑了下,前几日那几个人还是他伺候的呢。
只住了两日。
三四个人还赶着马车。
掌柜的也没特意嘱咐不能说。
王大又从袖兜里掏出十文。
“出你口,进我耳,绝不会透漏是你说的。”
“也不为难你,告诉我那家主人姓什么就行?”
小伙计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客栈这时候空荡荡的。
没人注意这里。
小声说道,“我只听到那个女管事姓杜,从京城来的,主家姓什么没说。”
“只住了两天,走的时候,那个车夫说了一嘴,去沂远府了。”
为啥记得如此清楚呢,是那个杜管事一边上车一边抱怨。
“这么个破客栈,将就两天够够的了。”
“去府城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