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霎时,一股巨力朝他横挡在跟前的伞上传来,他咬牙使出了全力。
他心里很清楚,要是这一口气没扛过去,被炸飞出去,自己恐怕会伤得更重。
而此时的破渊像是一个无底洞,贪婪地从他掌心吸收灵力。
“嘭。”
不多时,一声闷响过后,屋内白烟四起,足以阻碍着每人的视线。
“咚。”
之后又是一撞击木板的声音响起。
“斯哈,哈,哈, ”
待白烟散去,只见白菜单膝跪倒在地,用伞撑着濒临崩溃的身子。
“咕噜。”
他咽了口口水,体内真是一滴灵力都没了,还好武器不错,抗住了这跨越 三个境界的攻击。虽然对方只是动了动手指。
“哦?这破伞倒还是把不错的武器。”
听着上官扉的嘲弄,他没有回话,不是不想,而是实在没力气了。
现在的他别说是说话了,连动动手指都费力,哪里还来的气力发出声音。
“那这一下,你该怎么接呢?”
上官扉把玩这手里的火焰,嘴角翘起一丝弧度,缓步朝他靠近。
“你这老奴安分点。”
他见陈老在一旁蓄势待发,使出灵气,强行压制住了后者手脚的动作。
“扉长老,你好微风啊?”
在这关键时刻,只听一声从屋外传来,不多时,一蓝发老者步入房间,此人正是齐云。
见来人是爷爷,白菜松了一口气,达到极限的他眼睛一黑,昏倒在地。
……
再次醒来,他身处李大夫的诊所中。
“嘶~”
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感,不由让他哼唧出声,灵力透支的滋味还是他第一次尝到。
而这声音也惊扰了一旁守候的冬暮。
“哥哥……哥哥,你终于醒了……”
冬暮扑入刚刚坐起的他的怀中,嘴里呜咽着,一边哭着一边抱着他的双臂也紧了紧。
“嘶……轻点,轻点。”
白菜倒吸一口凉气,这一下好悬没让他再次昏厥。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么。”
他安慰着冬暮,心里挂念着父亲,忽然,他想到了落霞和上官佑,落霞是大长老的孙女,或许可以试试,如果再加上少族长的进言,说不定还真有办法。
想到这儿,他的心里多了一份慰藉。
……
“抱歉,我不能……”
“为什么?”
在飒伯的烤肉摊上,落霞与白菜对坐一桌,方才他得到了与自己内心期望完全相反的答复。
这让他有些慌了神。
嘴里吃进一半的烤肉也索然无味,随意嚼了嚼便咽了下去。
他双手互握着杯子,感受着冰饮的寒意,注视着杯内的涟漪,没有再说话。
“真的很抱歉,除了这个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落霞抛下一句话结完账便离开了。
听完她的道歉,他也不知坐了多久。
待到汤水升到常温,待到邻桌换了不知多少位客人,他才仰头看了看天色,嘴里念叨了几句。
“没事……没事……”
……
“白先生,请回吧,少族长外出未归,待他回来时,我会帮您说一声。”
……
七年过后。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
破旧的子夕府内,枯萎的桃花树下,两孩童过家家似的穿着着婚嫁衣物携手漫步,灵池里寥寥无几的几条小鱼苗或许是少数见证这一时刻的生灵。
“没什么,只是在想如果少族长和落霞在我的两次请求里同意一次,我们是不是都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白菜仰头看了看月光,眼里颇为无奈,但更多的还是怨恨。
“冬……夫人,你真的愿意与我……”
白菜话还没说完,便得到了对方微微点头的答复。
“唉,都怪我没能,你被作为贡品送往人族炼器我还没办法阻止,我……”
“嘘~夫君,你听……”
冬暮笑眯眯地打断了垂头丧气的白菜,伸手指向了另一旁,待他转过身去讲注意力放在别处事,悄咪咪地凑到了他的脸旁。
“听什……”
白菜回头正欲问其何意。
却不知扭头“正巧”与冬暮蹭到了一起。
“唔……哈……”
在月光的照印下,两人分开之际拉出几丝纤细的银丝,白菜只觉脸面上有些火热,而对方则是捂着嘴笑吟吟的说道。
“这样的夫君,还是第一次见呢~”
“……是啊,这样的我……”
他嘴里喃喃道,说着便拉着冬暮步入了房间。
两人共坐于桌子旁,在比月光稍微亮上一些的灵灯的照耀下开始了晚宴。
“夫君,之前你都不让我喝酒,今天可否能让我尝尝?”
“可以哇,之前不让你喝酒,还不是怕你被别人抢了去……”
“哦?哈哈哈。”
心中思绪万千的白菜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将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去,惹得冬暮一阵笑。
“喏,夫人……”
“哦,对了,夫君,你可还记得那陈老种下的几颗果树?”
“当然记得……只是每次见到它们便会回想到离去的陈老,近几年便不敢再去。”
“可否摘来一二?”
“没问题。”
离去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夫君,快请坐。”
冬暮挪了挪笑着拍了拍凳子的另一半。
白菜正欲坐到方才的那个凳子上,可转念一想,今时不同往日,便坐了下去。
“夫君,我敬你一杯……”
……
饭局过办,白菜喝了一大坛酒水,尽管人已经晕晕乎乎的,可手里的碗还没停下。
而冬暮只喝了一碗,便砸了咂嘴掀起酒水的苦味,没再继续。
“夫君,小心点……”
她搀扶着对方,夹了一些菜送到了对方的嘴边。
待着一口下去,冬暮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眼里又有些落寞,张了张嘴,轻声说道。
“夫君……该开始了吧……”
“哐当。”
白菜闻言忽然暴起,一把将手里的酒碗摔在了地上,反手抱起一坛新酒,仰头,望向明亮的月亮,无言的沉默。
停顿了一会儿。
“咕噜,咕噜,咕噜……”
他一把抓开酒坛,仰头灌入口中,任凭酒水洒落在地,浸湿衣服,也没有停下。
直至酒水倒尽。
他在再次拿起一坛,另一只手拿起破渊,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间,立于灵池前。
一剑,两剑,三剑……
全身火辣辣的他伴着月光舞着剑,而手里的酒坛愣是没洒出一滴酒水。
突然,他的动作戛然止住,一把将酒坛抛向空中,而后挑起伞尖,精准地将酒坛盖掀开,酒水失去束缚顺势淋了下来。
他仰头张口去接了些许,也不管嘴里喉咙有多痛,尽数咽了下去。
而后他抬头甩开了打湿的双鬓,惨笑几声。用灵力大声吟诵着几句诗。
“哈哈哈,
太阴照我心
我心嘲无矜
无矜因骄淫
骄淫侵太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