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灵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张宝。
悯农的艺术成分之高,足以在他听过的诗词中,列入前十。
他不敢相信,这首诗真的是这个种地的小子所作。
“小子,这首诗真的是你所作,不会是你小子见老夫一直待在此地,对外界不了解,把外面某个大儒的作品剽窃过来,安在了自己头上吧。”
“此诗原作者是哪位大儒,你最好如实说来,老夫念你年纪尚小,且非我儒道修士,不与你计较剽窃一事。”
自古以来,儒修都看不起剽窃他人作品,沽名钓誉之辈,在他们看来,做那种事,简直将文人风骨,丢的干干净净。
不得不说,残灵还真的猜中了,这首诗还真的是张宝从小学语文课本上剽窃来的,但张宝可不会承认,反正他抄的不是这个世界存在的诗词,他不怕跟任何人对质。
“前辈明鉴,此诗乃是小子有感而作,并非剽窃他人作品。”
张宝面色不改,一口咬定悯农就是自己原作。
残灵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但他眼下根本拿不出张宝剽窃的证据,只能接着对张宝进行考验;
“好,老夫就暂且相信此诗是你所作,既然你在诗词一道上有如此造诣,想来应该不止作了一首诗吧,能否再吟几首你所作之诗,让老夫饱饱耳福。”
“只要你所吟之诗,能让老夫满意,老夫必定不会让你吃亏。”
残灵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宝,想从张宝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来了,来了,先贤的赠予。”
张宝心里暗暗激动,但脸上却装模作样的露出一副思索的样子,好几个呼吸后,他才故作为难的开口;
“小子确实还作过几首拙劣之作,既然前辈想听,那小子就献丑了,还望前辈嘴下留情,不要嘲笑小子才好。”
张宝酝酿了一下情绪,准备再剽窃两首唐诗,好好的让残灵震惊震惊。
残灵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等等,让老夫来给你指定一个题材,你根据老夫指定题材作诗。”
残灵刚开始本来只是想叫张宝随便吟两首诗就行,但他突然想到,随便吟的诗,剽窃的可能性很大,但自己若是给所吟之诗加上一点限制,剽窃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残灵说完,也不管张宝答不答应,当即便开口为其指定了一个题材;
“老夫平生素爱赏月,你就以月为题,作诗一首吧。”
张宝一听以月为题,心中大喜,他记忆中写月的诗词,简直不要太多,这是妥妥的送分题啊。
但张宝并没有急着吟诗,而是面露难色;
“以月为题作诗,对我很有挑战性,希望前辈能给小子一点时间。”
“这是自然,那就以半个时辰为限如何?”
残灵没有刻意为难张宝,给他的时间还是很宽裕的,要知道在残灵那个时代,与人斗诗,一般都是以一刻钟为限,遇到故意刁难的,就是让你在十步之内作诗,也是常有的事。
张宝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思考的样子。
“月亮、仙人,玉兔……”
张宝紧锁眉头,来回踱步,嘴里时不时的蹦出几个词语,偶尔还伸出右手轻轻的拍打几下脑袋,看上去以月为题,让其作诗,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眼看半个时辰就要到了,张宝舒展眉头,脸上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一拍手掌;
“有了。”
“哦,那老夫洗耳恭听。”
残灵本来都已经放弃了,他都想好了,要是张宝实在作不出来,就让他随便吟几首算了,也不管张宝吟的诗是不是从别处剽窃的,只要是自己没听过的,他多少都会赠予张宝一点东西。
“此诗名为《古朗月行》,请前辈鉴赏。”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阴精此沦惑,去去不足观。”
“忧来其如何,凄怆催心肝。”
张宝将诗吟完,故意带着谦虚的说道;
“前辈觉得此诗如何,若是觉得诗中描述,有何不足之处,还望前辈不吝赐教,小子好对其作出改正。”
张宝就不信,此诗还震不住残灵,他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残灵的震惊跟赠予了。
但残灵一开口,张宝就感觉到,气氛好像有点不对;
“哼,此诗真的是你所作。”
有了前面成功忽悠住残灵的经验,张宝只当残灵是在诈他,再次面不改色的说道;
“此诗当然是在下所作,难不成前辈在他人口中,听过此诗。”
只要这个世界没有,那就是自己所作,很合理吧。
“这首诗的艺术水平的确很高,在老夫听过的诗词中,足以排进前五。”
“老夫也确实没有在其他人口中听过此诗,但老夫敢肯定,这首诗,绝对不是你所作,你老实告诉老夫,这首诗的作者姓甚名谁,是不是我儒道修士,老夫不会亏待你就是。”
张宝脖子一梗,跟残灵死犟,反正,他总不可能把李太白找来,跟自己对质;
“这首诗就是在下所作,我看前辈是因为在下不是你儒道修士,而故意刁难在下的吧。”
残灵一甩袖袍;
“本来老夫还想给你留几分脸面,既然你死鸭子嘴硬,非要做那咬卵犟,那老夫就与你好好说道说道。”
“你说悯农跟古朗月行都是你所作,那你解释一下,你一个头顶烈日,种地为生的山村少年,哪里知道的白玉盘。”
“况且你还将月亮比作白玉盘,这就说明,你不光见过,还使用过,只有对其十分熟悉,才能随口拿来比喻。”
“还有后面那几句,无一不在显露着你家境富有。”
“跟你前面作悯农时,所说之言,自相矛盾。”
“这两首诗,风格完全不搭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作出来的。”
“你作为农修,我相信,能够做出悯农那样的诗句来,但古朗月行,你绝对不可能写的出来。”
“又或许,这两首诗,都是你剽窃的。”
“我劝你还是乖乖告诉老夫,作诗之人姓甚名谁。”
“老夫脾气还算好的,要是老夫那几个故友遇见你,知道你剽窃他人作品,安在自己头上,那他们非得给你好好的上一课,让你以后再也不敢做那剽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