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被提拔成了廷尉。
李枯很开心。
虽然他觉得李斯这家伙很傲娇,但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李斯得到重用,不就说明他李枯后面也会有更广阔的未来吗?
那他不就能见到更多关于秦国高层的事情吗?
嘿嘿。
而且,他相信廷尉一职是李斯迈向康庄大道的起点,却也绝不是终点。
此时,韩国。
韩非与加尔正在韩国的土地上走访。
这是韩非的要求。
他收下了加尔,允许其跟在自己身边。
因为这家伙嘴皮子很好使,而且给他的另一种不同的感觉,那就是他对于法家思想的见解。
知音难寻,一人刚好啊。
两人此刻正站在江边,看着繁忙的水运。
韩非徐徐叹了一口气,“当今天下,局势...根本就不对。”
加尔手中握着竹简,毛笔在上面写写改改,这上面是一路走来,韩非与他交流下来的关于治理国家的心得。
此时加尔停下了手中的笔,听到了韩非的话以后,也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不对,但我想不到为何不对,你说这天下分裂,为何会分裂?”
韩非看着河流,有些结巴地感慨,“这天下的制度...错了。”
“错了?”加尔皱眉,同时有些不解地挠头,看向了韩非,静听他的解惑。
韩非沉思片刻,徐徐说道:“要想统一天下,不是像尔等想得那样...把各个国家...拼在一起这么简单...”
“曾经天子弱小,诸侯列国强大,所以他们不听天子的话,开始割据分裂,就是因为制度错了。”
“要想统一天下,就必须建立一个君主集权的制度。”
加尔有些听懂了,又有些没听懂,他看向韩非,又开始询问道:“但君主如何集权?这天下这么大,那么多的地方,他真的可以管的过来吗?”
韩非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以,管的过来的...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
他继续说道:“只要权力在中央,那么四面八方的人都必须听从中央的命令。”
“远在千里外,不敢易其辞。这样子,即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臣子们,也不敢擅自更改君王的命令。”
“势在郎中,不敢蔽善饰非。这样子的话,即使身处郎中的位置,他们就不敢掩盖自己做的任何事,这任何事包括了好事也包括了坏事。”(战国时期郎中是官名,分掌各司的事务)
“朝廷群下,直凑单微,不敢相逾越。”
韩非慢慢解释道:“如果朝廷的群臣在下面,那这样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人力量,如此微薄的个人力量汇集到君主那里,互相制约,所以就没有人敢相互逾越职守。”
“你现在坐着的位置,走了一个你,还会有无数个同你一般能力的人...顶上的。”
加尔听懂了。
韩非的意思就是要用统一来代替分裂的制度,要以集权的方式来代替诸侯割据势力的方式。
嘶。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可行啊!
韩非看着眼前的江流,背着手走向前,“你看,这江水虽千波万澜,可他们最终的流向都是流向一处,都是从高处向低处汇聚。这就像一个国家一般,无论地方是如何的繁华或者贫穷,最终所有事情都需要汇聚到中央。这就是中央集权的真谛。”
加尔恍然大悟,然后若有所思的点头,“我明白了,无论我们身在何处,都应当以中央为尊,这样才能维护到国家的统一和秩序。”
“是啊,但说得容易,做的难啊,你看韩国,唉。罢了,不说了。”
韩非想到韩国目前的现状,满是无奈。
加尔顿悟后,在竹简上写下了韩非的话语。
韩非瞄了一眼,随后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终于,他开口纠错,“你...有几个字...写错了。”
“这是秦国的字?”
“啊!对!”加尔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挠头解释道:“我以前在秦国待过。”
韩非点头表示理解,随后拿过了加尔手中的竹简和毛笔,缓缓说道:“嗯,拿来吧...我...我教你写。”
见韩非对自己的身份毫不在意,加尔有些懵。
他看着韩非认认真真写字的表情,狐疑地问道:“你不怕我是秦国派来的间谍吗?”
韩非不解,迷茫看向加尔,“间...谍?”
加尔领悟到以后,慌忙解释道:“嗯,细作,是细作。”
“细作也不错,若是你能让韩王听你的话,倒也算是本事了,若你是细作,怎会甘愿多年跟在我的身边?”
说到这里,韩非想到了前韩王,也就是他哥,韩桓惠王。
劝郑国去秦国疲秦的就是他。
上党失守,想把上党献给秦国,结果上党人不愿意,后来导致出现了长平之战,当时的韩王,也是他。
对于韩王,他的心里是非常的恨铁不成钢的。
韩王不任用贤能有才的士人就算了,反而去提拔那些浮夸的只会说漂亮话的人。
每次想到这,韩非心里就像有一颗石头一般,始终横在那里,上下左右都没有出口,只要随便一想想他就要开始心梗。
不过韩非他哥现在已经死了。
现在的韩王,是韩非他哥的儿子,韩安,也可以叫做韩王安。
想到这个家伙,韩非的心更痛了。
气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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