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出去找个道士问问?”姜姒试探道。
“这种事交给手下人去办就好,之后我再给岁岁做。”裴既靠近床,把带有岁岁头发的锦袋放在了她的小枕头下。
“好了,回京的时候也要带走。”裴既折回姜姒身边。
“岁岁还小,不适合赶路。”姜姒道。
“慢点走就是了。”
“那样不是要很久,我不能耽误你的正事。”
裴既眉头挑了挑,明明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但假装懂事的模样又能装的很像。
“不耽误。”裴既道,最大的事情已经解决,能耽误什么呢。
“朝中之事,你不需要办?”姜姒问。
“会有别人去办。”
看来他都安排好了一切啊,姜姒只好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会把岁岁交给别人养吗?”姜姒问,这个时代,就算她是岁岁的母亲,但外室几乎没有抚养自己孩子的资格。
可无论如何,姜姒一定要岁岁在她身边。
“按理说,岁岁的确应该养在侯府。”裴既道。
姜姒不由抱紧岁岁:“我想养她。”
“规矩不可废,除非……”裴既定定看姜姒,故意吊她。
姜姒一口咬住:“除非什么?”
裴既握住姜姒的手:“除非姩姩有合适的身份,符合抚养岁岁的条件。”
姜姒垂下眼睑,还是要她做妾,兜转了这么久,还是没能逃过。
“回去以后,你叫人一顶小轿抬我进门就是。”姜姒淡淡道,成了妾又怎么样,一有机会她还是会跑,带着女儿一起。
“谁说要你做妾。”裴既声音沉了几分。
“不是你说的要有合适的身份吗。”姜姒道。
“没有什么身份比主母更合适。”
裴既是疯了吗。
这是姜姒的第一想法,但看见他认真的神色,姜姒有一种钻地洞现在马上跑的想法。
妻,古代人的妻啊,还是裴既这种封侯拜相的,那她岂不是不仅要照料丈夫生活起居,还要给他纳妾管他和别人生的孩子等一大堆事,这不是妻,是一道加速衰老的符咒。
“我觉得做妾挺好的,我做妾吧。”姜姒道,做妾可以随时想着跑路,做妻,一堆事缠身,哪有那么多时间。
“做妻,岁岁不用被任何人夺了去,我还予姩姩一定的自由,姩姩想做什么就可以去做,包括之前说的开铺子。若是做妾,姩姩只能居于后院,没有话语权,就是岁岁也不能喊你一声娘,姩姩说,怎么选吧。”裴既语态慵懒,似是笃定了,姜姒会选第一种。
而这个情况,傻子都会选第一种,姜姒也会选第一种。
何况……
“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包括出门游玩吗?”姜姒问。
裴既点头,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不怕我跑了?”
“姩姩有能耐跑,你看我有没有能耐抓回来,抓回来一次……”裴既不说话了,只是眼神已经表达了他的意思,你看我怎么收拾妳,而且是狠狠收拾。
姜姒后背一凛,如坐针毡,他收拾她,除了那事就没别的,之前逃跑被抓也是被他折腾了许久。
但有句话叫好了伤疤忘了疼,她就不信每次都能被裴既抓到。
“你记起来了?”姜姒问,她记得开铺子是裴既没失忆前说的。
“嗯。”说起这个裴既就有一点不开心,没失忆前他那么努力都没有让她怀上,失忆了,被她蛊惑把药给停了,但她却怀上了,而且,她还对他主动,这是之前他也没有的。
裴既真是越想越不开心,恨不得……可是姜姒刚出月子,他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再忍忍。
“等再暖和一点我们就启程回京,成亲的事我已经叫人安排,回到京城时候正好。”裴既道,他有自己的小家了。
“你的家人不反对吗?”姜姒问,等级如此森严的古代,裴既说娶就能娶她一个孤女了。
“除了我自己,没人能决定我的婚事。”裴既道。
姜姒不用细想就明白过来,达到裴既的高度,已经是别人围着裴既转,就算有人不满,裴既也能压下去,他根本不需要也无需在意别人的意见。
“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娶我?”姜姒问。
“并不是突然,去南城前,我已经叫人准备了。”裴既回答。
居然那么早。
姜姒很意外:“为什么?”她又问。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予心爱之人正妻之位,共度一生,不是正常的吗。”裴既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异常认真。
“恩……”
怀里的岁岁扭动着身子,姜姒知道她这是饿了,便解开衣服喂她,一含住熟悉的口粮,岁岁就专心吃奶奶。
“越来越能吃了。”裴既轻轻戳女儿的小脸,高兴道:“连岁岁都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她只是刚好饿了而已。”姜姒道。
“那也是很巧不是。”裴既站起来吻了吻姜姒:“姩姩说,我以后是叫夫人,还是继续叫姩姩的小名好?”
“随你。”叫什么都不影响她跑路。
“在外头,我觉得叫夫人好,这样别人才知道你是我的,独处,我还是继续叫姩姩的小名。”裴既道。
这是爱称。
夜晚
裴既早把打地铺的铺盖扔了,一上床就抱住了姜姒:“之前姩姩是坐月子不可以,如今月子坐完,已经没有理由再拒绝我们同榻了。”裴既舒服蹭了蹭姜姒的脑袋,快一年了,终于又能抱着睡了。
“我没想着拒绝。”姜姒扯扯裴既的胳膊:“但你能不能别抱这么紧。”
“不能。”裴既不仅不松还更抱紧了一点:“先多让我抱一会,不会太久。”
姜姒只好等啊等,等啊等,裴既的一会还是没有过去,她都觉得困了,她只好再次扯裴既的胳膊:“我要睡了。”
“好。”裴既松开了些许,又在睡前吻了姜姒好一会才如以前一般抱着她睡,这一觉裴既睡得极好,还做了一个极美的梦,梦里,她身穿大红嫁衣嫁他,还柔情蜜意地喊他夫君……裴既醒来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