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给谁做的?”
“怎的?你很在意这个吗?”周浅反问。
他在意死了,醋意燃烧理智的齐昱想也没想就回答:“对。”
“为什么?只是一双鞋而已啊。”周浅故意道。
一双鞋,这是一双鞋的问题吗?是她亲手做的,要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上的鞋。
“你快说是给谁做的?”齐昱追问,短短几天就把周浅勾走,肯定不是什么好鸟,他要去砍了他。
周浅无视齐昱的咬牙切齿,定定看他:“可是齐昱,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什么立场问个究竟?”
周浅的话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齐昱怔住,张着嘴要说什么,到嘴边又变成了别的。
“你既然来了这里,我自是要管你的,省的你单纯被骗了。”
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一双鞋而已有什么骗不骗的,何况有姜姒在,那也算是我小嫂嫂了,要管也是她管,你管不着。”周浅傲娇中带点嫌弃的意味。
今日送鞋谁知明日会送什么?一想到某种可能齐昱就抓狂:“人家如今怀有身孕,你少麻烦人家,有任何事你跟我说。”
“我才不想和你说。”
“周浅,你进来一下。”
周浅得意地看齐昱:“你看看,人家还愿意找我呢,你忙你的去吧。”周浅说罢直接进了姜姒房间。
齐昱觉得自己要疯,他不能跟进去,只能站在原地,想了想他决定会会那个叫同之的。
屋内透过窗口缝隙看齐昱离开的周浅笑弯了眉,“他气走了,依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打听桐之去了。”周浅回头看姜姒,问:“话说,桐之又去哪了?我还想找她陪我演一场戏呢。”
离开京城后桐之荼彦都是以男装示人,到了夏城也一样,按姜姒的要求,她们已经不是贴身侍候她,只负责保护和办一些别的琐事。
桐之身量要高一些,长相也比起荼彦更为英气,一开始选桐之,也是这个理由。
“她去取安胎药了。”姜姒道。
“噢。”周浅坐下,“那我先在你这赖一会。”
周浅一点也不担心,在做这件事之前,她已经找刘定通过气了,刘定会帮她的。
……
“桐之啊,那是侯爷派出来跟随姜姨娘的人之一,她这个人细心,人也怪好的嘞,不然也不会被侯爷派出来。”刘定严肃道,不严肃,怕会被看出端倪。
“他和周浅是怎么回事?”齐昱问。
“什么怎么回事啊?他们没什么事啊。”刘定道。
“可周浅她……”齐昱捏了捏拳头:“你确定没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啊?是发生什么了吗?”刘定反问。
没事他也不会走这一趟了,看来是刘定不知道,齐昱只好找别人,但别人也被刘定提前知会,口径出奇的一致。
而出来的暗卫不归刘定管,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找姜姒,让她叫桐之出来问个清楚,可是姜姒和周浅住一块,他若去找,周浅也会知道,他肯定会问他找他做什么的,那样还不如直接问周浅。
齐昱满腹心事地走了。
刘定看着齐昱落寞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
回来的齐昱回房,取下面具摸了摸脸上的疤以及永远失明的左眼,他坐下把整张脸埋进掌心,保持了很久。
翌日
苦熬一夜的齐昱满眼都是红血丝,他想了一夜,无论怎样想都说服不了自己让周浅和别人在一起。
原以为这几年不见面他就会减淡对她的喜欢,她也是,但当她出现在自己眼前,齐昱就已经知道一切都是白费劲,一切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齐昱就忍不住来找周浅,一看到她就把她带走。
“齐昱,大清早的你这是要做什么?”周浅问。
齐昱停下,转身死死抱住周浅:“阿浅,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周浅欲回应齐昱更抱紧了她:“我错了 ,你别不要我,我之前说的都是违心话,其实你来夏城我开心死了,我对你的心意从未变过,我做梦都想娶你过门,你不要和那个桐之有什么,也不要把你做的鞋子送他……”
这块木头终于想通了,周浅高兴地环住齐昱的腰:“我能和桐之有什么,她亦是女子。”
本来很难受的齐昱瞬间呆住,他松开周浅低头看她:“女子?可你画的明明是男子,还有那鞋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给另外的男人?”
“她只是以男装示人,鞋子是我故意买来让你看到的,不然我何时才能听到方才那番话。”周浅道。
(*?′╰╯`?)?
灰霾的内心在这一瞬间晴朗起来,齐昱高兴地不知说什么才好,自顾的傻笑又重新抱住周浅。
“可我现在不好看了。”齐昱又有点难受。
“谁说的,你有疤也好看。”周浅道。
“如今都这么会安慰人了。”
“不是安慰,你以前太秀气了,齐姐姐。”周浅叫出这个很多年都没再叫的称呼。
齐昱生的实在漂亮,两岁的周浅第一次见到就喊他姐姐,任凭大人们如何纠正她依旧叫姐姐,可把小时候的齐昱给气坏不少次,每次都要跺脚大喊我是哥哥,后来一见面齐昱都强调自己的性别,周浅才不喊了,终于改口喊哥哥了。
再次听到这个称呼齐昱不是恼,而是笑,他捏了捏周浅脸颊,眼神温柔:“等京里的事解决了,我们就回去。”
“嗯。”
……
周浅齐昱的坎就这样翻过去了,小两口甜蜜值暴升,齐昱应周浅要求也不戴面具了,一开始他还有些不自在,但周浅的态度让他回归了正常,毕竟他也只在意周浅对他的看法。
姜姒出现了孕反,好在反应比较轻,倒也不会太过难受,而如今最紧要的,是京城的事。
三个月后
皇帝病重的消息传入大齐各地,重到什么程度?已经胡言乱语神志不清了,嘴里整日还说着什么镇北侯要造反,谢家要造反,张家要造反一类的话,几乎文武百官,稍微有点权利的,都被他污蔑了一遍。
反正从内监的嘴里说出来,是这样的。
说来皇帝这病也来的突然,十日前本来还只是有些感了风寒,但皇帝病了也不好好养病啊,非要召宠,就中了风,就在宠妃身上,还……,这事,也不好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