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
问的时候不说,不问反倒自己说出来。
而且这个问题,她如实说了,裴既八成会生气,对男人,该说假话时说假话。
“没有。”
意料之外的答案,裴既眉头微扬,深色瞳仁端详着姜姒:“真的?那姩姩问是为的什么?”
“我只是好奇问一问。”姜姒道,她暗自懊恼自己不应该急的,裴既成亲这么大的事肯定不会藏着掖着,她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没有一点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好奇?”
姜姒有点心虚,他不会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吧?“没有。”为掩盖自己的心虚,姜姒说的有点重。
“有也可以,姩姩可以跟寻常女子一样,对自己夫君吃醋耍小性子。”裴既抱住姜姒,低声道。
“你们男人,不是要求女子大方不善妒吗?”姜姒问。
“有哪个男人不希望心爱之人多在意自己?我对姩姩的心意,姩姩不会不明白。”
姜姒不予回应。
又喜欢女人争风吃醋又要善解人意,凭什么。
他对她,喜欢可能是有的,但多的,肯定没有了,他的喜欢是因为这具身体有一张令他喜欢的脸。
等到这张脸被他看腻,这具身体他不再有兴趣,她和那些深宅后院被遗忘的女人没有多大区别。
姜姒的沉默代表另一种回答,裴既知道,就是她知道,但也只是知道,想要她回应,不可能。
他对她的喜欢本是枷锁,莫说要她在意,连厌恨都是祛不了的,不然她也不会一直想的都是离开。
裴既心口滞堵,蔓延的都是苦意,对待亲情他已经淡薄,感情他却是不想,他不由吻上姜姒,想要汲取一点甜,既然要不了心,就让身体一起沉沦。
书案重新被裴既当了作案之地,尽数倾泄。
等了月余,镇北侯与乐安郡主的婚事传出。满京哗然,一面在说这门亲事如何如何般配,另一面,许多闺秀听到梦中情郎定了亲,哭声一片。
最淡定的莫过于姜姒,不过她也有点不开心,因为裴既和周浅的婚期在年后,现在到年后,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以生的变故太多了。
药她还是在喝,有裴既和桐之荼彦看着,她做不了什么手脚,她怕身体真的被调养好,从而怀上裴既的孩子。
那对她来说完全是灾难,姜姒光是想想就恨不能立即跑到天边去,但基于几次逃跑都被抓回来的经历,姜姒决定这一次再跑路,力求完美,从长计议,绝不能再让裴既抓到了。
至于药,姜姒决定找裴既商量商量。
傍晚裴既回来,姜姒主动上前给他换下朝服,这事她也不是第一回干了,做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如今山河安定,朝堂已没什么大事,不过裴既似乎有自己的事,看起来很忙。
估摸是在忙自己的婚事,姜姒给裴既倒了茶,等他喝了休息了一会才道:“你看你现在都定亲了,年后就要成亲,我……觉得这期间,弄出孩子来不太好,我喝的药能不能暂时停了?”
“不用。”
姜姒错愕地看裴既:“怎么不用啊,若是未婚有了外室子,你未来的夫人指不定如何伤心,而且传出去对你也不好。”
“不会。”
“什么不会?”姜姒问。
“姩姩担心的完全不会。”裴既道,若是有了孩子,生下来先养着就是,等大一些了再对外公开这个孩子,到那时往小了说,差个一两岁又有什么要紧,别人也看不出来。
这个孩子总能光明正大站在阳光下,至于周浅那里,更不是什么问题。
姜姒不理解,分明就是会,但裴既为何如此笃定不会?人言可畏,对她未来的夫人更是一种羞辱。
除非,生了孩子不姓裴,永远不会和裴既扯上什么关系。
但……裴既会那么做吗?
“裴既,虽然我不该管那么宽,但你未来的夫人,你不能这么对她。”姜姒蹙着眉,想到某种原因她问:“难道那姑娘和你有仇吗?”
要是没仇,怎么这样对待人家?
“你想到哪去了?” 裴既轻轻弹了一下姜姒额头:“无仇也无怨。”
“那你怎么……”姜姒看裴既,止住话头眼里都是疑问。
“此事以后我再和你说,若是有了孩子就安心生下,你不用多想什么,她不会在意这个的。”裴既道。
这话说出去,几个人会信呢?又不是假夫妻,姜姒也不想就这么放弃,继续游说:“左右就几个月了,你答应我吧,先停了药,之后我都依你。”
“问题已经不存在,姩姩还担心什么?”裴既问。
自然是她不想留下什么软肋。
“不到一年,你又为何不能应我?”姜姒反问。
裴既深深看姜姒,“寻常如我这般大的,孩子都好几个了,我却一个也没有,我想尽快要个孩子。”
“年后你便成亲了,明年,最迟后年你就会有孩子,和你夫人的嫡子或嫡女。”
裴既敛眸,“这件事不似姩姩表面看到的那般,我也说了,以后会和姩姩解释的。”裴既道。
不像表面?
难道他成亲只是做做样子?姜姒狐疑地看裴既,说来……姜姒晃晃头,差点把自己的事给绕过去了。
她是和裴既商量停药,其他的,一概不管,也没她什么事。
刚刚的不行她就换个办法,她知道最有用的是什么。
姜姒起身,坐到了裴既腿上,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印下一吻,“那你想过别的没有?”姜姒说着又吻裴既下巴,“我若是有了身孕,你最少一年不能碰我,你可以吗?嗯?”
第三个吻落在了裴既下唇,姜姒再想离开,后腰被一只大手拖住,接着裴既的吻就压了下来。
姜姒有意这么做的,勾紧裴既的脖子回应他,她要他不想着要孩子一事,想眼前就够了。
姜姒愈发主动,解开了裴既的腰带,转成跨坐,他上次很喜欢这样,要拼时得拼,也不是头一回了,姜姒现在认为没什么不能豁出去的,要的就是他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