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一看立即直起身,又拿余光偷瞄姜姒,发现人没醒,他松了口气,不禁失笑,生平第一次,跟做贼似的。
他重新躺下,半撑着身子欣赏姜姒的睡颜,就那么看了好久,直到日光透过窗撒进屋内,他才忍不住起来,轻手轻脚换下寝衣,换上了常服,他的衣服和姜姒的放在一处,衣服上的绣样好看又繁复。
这样一件衣服,不知绣娘要绣多久才能绣好一件,裴既以前讨厌这样的铺张浪费,可是他现在认为,绣娘绣的复杂,也挣了钱,一个买喜欢,一个卖了手艺养活自己,皆大欢喜。
裴既拿起姜姒的衣服给人放到床尾,这样方便她起来就穿上,回到床前,裴既又看了姜姒好一会才去洗漱。
裴既还要留下来静静观察几天,倒是不急着回京了,知晓姜姒喜欢游山玩水,恰好南城山水美,裴既就带姜姒出去玩。
南城四面环水,是名副其实的水城,这里养活了许多靠打鱼为生的人。裴既找了一个中年男人,雇佣他带自己和姜姒游浏江。
贵叔是浏江上的打鱼能手,泊的一手好船,今日有财神爷上门,贵叔可是把自己在江面生活的三十年经验都使上了。
贵叔的船不大,能乘坐五人,不过现在他,加上姜姒裴既也就三人,船尾的贵叔一边动着竹竿,一边时不时朝船头的一对璧人投去目光。
他活了四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跟神仙一般的人物,就算只是背影,也很吸引眼球。
姜姒从出来眉眼都是弯的,南城的地貌是独特的喀斯特地貌,如今烟雨蒙蒙,踏入这里就如进入仙境一般,在现代姜姒就将桂林游纳入了自己的旅游必去之地,可惜的是没能去成就死了。
没想到在异世弥补了自己的小缺憾。
姜姒高兴,裴既也就欢喜,加之风景也是真的美,裴既看着,突然有些理解姜姒为何放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不过而非要跑,天下之大,处处是风景,人生苦短,她又怎甘心拘于后宅,当一只困在笼中的金丝雀。
换位思考,若他成了她,绝对也是……,裴既发觉,自己太自私了,他垂下眼睑,已经无心欣赏眼前的无边美景。
“怎么了、是不舒服了吗?”察觉到裴既不太对,姜姒问了一句。
“无事。”裴既勉强挤出一丝笑,出来玩,他不想姜姒被他影响。
“不舒服就说,我们早点回去。”姜姒道,裴既虽狗,但谁又叫他是大齐的守护神(虽然这回阴沟里翻了船),万一人家再有什么闪失,胡人听到风声又打过来怎么办,还是得靠他撑一方安宁,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再出问题。
“真的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裴既道。
“大夫说你最近要少想事情。”姜姒道,对那些已经忘掉的记忆,裴既总是刻意去想,想不起来就头疼,已经劝了他好几回了。
“我没去想那些。”裴既握住姜姒的手,“真的。”
“噢,那你再多看看山,看看水,回了京城就见不到这么好的景了。”
“好。”裴既捏了捏手里柔若无骨的小手。
姜姒什么反应都没,裴既无论失忆前后,都喜欢捏她的手,还喜欢放在掌心看,正如现在如此美景不看,非看她的手,姜姒很有理由确信,裴既是个手控。
裴既不是手控,但却爱极姜姒的手,纤细柔软,指尖带有粉嫩,他怎么看怎么喜欢,姜姒的玉足他也喜欢,又嫩又白,昨夜见到裴既就念念不忘,也想捏一把来着。
小船突然停下,靠岸,“二位,顺着水流上去就能看到瀑布了。”贵叔道。
姜姒点点头,和裴既下了船,浏江由众多小河汇聚而成,也有一些小型瀑布,不过这些瀑布一下雨就会变成大瀑布,如今这时节刚好多雨,就没有什么小瀑布。
远远姜姒就听到了哗哗水落下的声音,只是上去的小路虽然被人切了石块铺上,依旧湿滑的紧,不太好走。
裴既牵着姜姒,还没走多远他已经说了数次小心慢点,路滑,姜姒很小心的情况下还是差点滑倒,裴既的手都被她抓白了。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欣赏完瀑布,回程比来时还难走,这回姜姒不再是滑了还能稳住身型,竟是拉着裴既要一起摔了。
好在裴既速度和力量不是盖的,手一用力瞬间扭转局势把姜姒扯回来,撞了他满怀。
温软的身躯撞上来时裴既舒服的嗯了一声,双臂搂紧了姜姒,他感觉他一用力就能把人揉碎,心底不由多了一丝怜爱。
姜姒心脏扑通扑通的,方才她还以为自己要滚下去了,好在,还有裴既,姜姒把裴既当成了安全绳,又环住了他的腰当做给自己打一针镇定剂。
鼻尖馨香气满盈,裴既深吸了一口气,某些渴望在心底升起,他微微松开姜姒,低头看她红润诱人的朱唇,一点点靠近。
姜姒脊背僵了僵,心想若是拒绝,后果是什么?会如没失忆的裴既一样直接捏住她下巴不容拒绝地狠亲,还是失忆后的裴既会做出什么不一样的举动来?
只是想这两个可能的功夫,温软已经贴上了她,一开始裴既只是温柔地贴贴,但到后头可能觉醒了肌肉记忆,舌撬开了姜姒贝齿让这个吻的火热程度上升了不少。
裴既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这个吻又让他如同吃了蜜一般,连空气都是甜的,他吻的意乱神迷,一些动作都是没经过大脑就……
直到姜姒把他的手从她衣服里拿出来,裴既才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面红耳赤的,他也不知什么时候伸进去的,见姜姒见怪不怪整理衣服,裴既耳朵充血,“我以前……经常这样吗?”
姜姒抬眸冷睨了裴既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比这还过分,裴既看懂了,他转念一想也是,他们说他对她宠爱异常,肯定是……那啥啥都做了,跟这个比起来,简直是小打小闹。
她是他的,他对她这样,完全可以的。
裴既脸上的臊意淡下去不少,只是耳朵还带点薄红,他又牵住了姜姒的手,“慢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