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叶梓棠想这人一定喝了很多酒。
“喝了很多酒”的慕容翎此刻却目光深沉的盯着面前的人。
本来他是对这个和亲“公主”并不感兴趣的,毕竟当时同意也仅仅是为了能在这段时间里更好的休养生息。
虽然之前成功吞并了两个国家,但军队士兵不可避免的有受伤劳累的。
本来打算今天晚上的婚宴就当酒宴过了便是。
但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了来看一看这个“中原”公主的念头。
男人个头极高,面容带着些异域风情,英挺剑眉,幽深细长的眸,削薄的唇,瞳孔竟然是带着神秘气息的幽绿。
一身华丽的红袍更为其增添了几分别样风情。
但眼中却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浑身带着高高在上的强势。
此时的时间好像静止,两人均一动不动。
戴着一头饰品的叶梓棠努力挺着脖子,但很快就坚持不住,开始轻微抖动。
幸好盖着红盖头,要不然这些小动作都太过明显了。
“这人,怎么还不动呀!”脑袋昏昏的叶梓棠小声嘀咕。
但他忽视了周围静谧的氛围,他的嘀咕声一点不差的传进慕容翎的耳朵里。
慕容翎表情未变,伸出手捏住了红盖头的一角,像是知道盖头下人的紧张,坏心眼的缓缓拉开。
叶梓棠不知道他是故意的,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一会要怎么“活命”。
毕竟上一世,对方好像也没来“洞房”呀!要不然他早就跑路了,虽然可能也跑不掉。
他紧张的抠着自己的手。
慕容翎察觉到他的小动作,眼角瞥向层层婚服外仅露出的一抹白皙。
瞧见对方使劲抠着手上的肉,鬼使神差的加快手下的动作。
被闷再加上一直支撑头上的饰品,叶梓棠的脸不自觉染上了红色。
原本病恹恹的少年现在看上去鲜活了不少。
叶梓棠揉了揉眼,看向慕容翎,就是这人动作磨磨唧唧的。
但寄人篱下的他也不敢乱发脾气。
下一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缓过神发现他坐到慕容翎的腿上,头靠着对方的胸膛,还能清楚的感受到对方此起彼伏的心跳声。
一时感到新奇,竟没挣扎着要起来,而是数起了对方的心跳数……
让在空间里关注着他这边情况的团团一时竟无语凝噎……
不过他并不着急,毕竟这位慕容国最有名望的国君可是一位老熟人了!
嗯!叶子没事,他就放心了,继续去追剧了!
还在认真数数的叶梓棠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的好伙伴抛下他又去追剧了……
慕容翎无法用语言表达此刻的心情,看着怀里乖乖待着的小人,一阵满足感涌上心头。
好像自己之前争权夺利都是为了迎接这个宝贝的到来!
看向叶梓棠时他幽绿瞳孔里的神情波涛暗涌。
迷糊的叶梓棠还没察觉到他的异常,这个怀抱带着满满熟悉的安全感,让他不愿去反抗。
甚至还惬意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瞳孔中弥漫着一层水雾。
他伸手想揉揉,这时却感受到了一个火热的东西伸进了婚服中……
顿时清醒了过来。
原主原本就是早产儿,生下来后还没得到细心的呵护,可以说原主能活到这么大,还是命硬。
穿着这繁琐厚重的婚服,身体还是冰凉的。
对方显然身体很好,手上的温度都那么高。
当然如果对方不要把手伸到自己衣服里面,而是用来暖手,那给他的感觉可能更好。
叶梓棠动了动,示意对方注意点。
但对方显然不把他这些小动作放在眼里。
随即叶梓棠就感觉自己耳朵突然一热……就像是……
原本就红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更红了。
耳朵很敏感,完全经受不住这样的玩……弄……
叶梓棠觉得自己太过天真了,如果是那个人,怎么可能看看就满足了。
照团团说的,对方恨不得把他吞到肚中……
果然,下一瞬他的猜想就应验了。
熟悉的天旋地转后,叶梓棠躺在了柔软的床上,望着床顶。
叶梓棠无奈的想,好吧!今天晚上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随着床幔落下,细碎的哭泣,求饶声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天色慢慢泛白,穿着传统草原服饰的男人急匆匆的走进了院子中。
见房门依旧紧闭,他极为有眼色的退了下去。转身走向离这里有一定距离的房间。
瞧着桌子上摆放的精美茶具,拿起茶壶倒了一杯。
随后动作一滞,面上表情认真,像是在思索到底要不要喝。
最终还是好奇心占据上风,习惯于大口喝饮品的男人显然不太清楚品茶的正确方式。
一口就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架势竟带着几分豪迈。
下一瞬,他粗犷的眉头不自觉皱到了一起。
随着嘴中茶水下肚,他才说出了刚才一直憋在心里的话。
“真是太苦了!还不如喝酒来得痛快。这地方也是,一点都不自由,也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才回去?”
虽是抱怨但声调放的很低,眼神还时不时的看向远处紧闭的房门。
没让他等很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瞧见熟悉的人出来,他赶忙跑过去。
“主子!”一扫刚才的吊儿郎当的样子,态度认真恭敬的行了个礼。
起身后,刚要汇报事情,却被慕容翎拦住了。
慕容一愣了一下,随后恭敬的等着主子吩咐。
“吩咐人拿几套干净的男装!”慕容翎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男装……?”就算是常年不苟言笑的慕容一一时也没转过来弯。
谁……穿……呀?
但已经有点轻微“面瘫”的他,就算心里再怎么震惊,脸上的表情除了些许的变化外,根本看不出来他情绪变化之大。
想着事的慕容翎自然没注意到手下心中的诧异,可能就算注意到也不会在意。
“对了,记得用最好的布料!”他想到对方皮肤之嫩,稍微用点力就会留下红痕,真是太娇气了……
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会的打开门再次回到屋里去。
徒留下脑袋仿佛快要爆炸的慕容一,在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