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她们在这里干什么，我就没见过这么差的枪法，乙类部队的射击成绩都比他们强。”
“叫她们到这里练射击，我都多余给她们准备靶纸，浪费子弹，浪费我的时间……”
袁朗的暴怒，不是没有原因的。
毕竟第一次的射击成绩，往往不尽人意，就好像之前吴哲、许三多那一批也一样。
即便是成才那样的天生枪手，在面对老A的第一次射击训练，同样成绩不佳。
所以女兵们的第一次射击训练，不达标是正常的，无论是温涵还是袁朗，都是意料之中。
甚至袁朗从训练开始之前，就已经在酝酿一场冷嘲热讽了。
只是他没想到，随着第一声枪响之后，他之前酝酿的嘲讽就没有必要登场了。
等这支不到三十人的射击训练完成之后，他嘴里原本筹备的嘲讽，直接就变成了咆哮。
看着袁朗怒火中烧，好像随时要爆血管的模样，温涵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安慰他。
毕竟这个拿不出手的枪法，就连他自己都有点意想不到。
这分解的95式突击步枪，最后能够完全装好，再安全的将子弹打出枪膛的也就三五个。
而且因为光线和风速等原因的影响，这些女兵竟然打出了一个非常意外的上靶成绩。
就这个成绩，温涵都不好意思在袁朗的面前开口。
毫无意外的，袁朗嘲讽了女兵一顿，随后就是当着女兵们对温涵的一顿臭骂。
随后袁朗转身就往外面走，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这些女兵一眼。
温涵就好像一个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跟在袁朗的身后，一路上点头哈腰，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剩下的女兵，由邓久光和拓永刚留下，对她们进行细致的指导。
老邓的枪法毋庸置疑，而拓永刚同样是枪械精通的高手，虽然比不上老邓的枪法稳定，但绝对靠得住。
将女兵交给他们，温涵还是很放心的。
等两人走的足够远了，袁朗这嘴里依旧没完没了。
“真不知道你留下她们干什么，你是打算训练一帮女特工吗？”
温涵回身看了一眼，确定了那些女兵看不见，也听不见两人的对话了。
温涵再也不用保持刚刚那副求人借钱的表情了，眼睛一翻，差点将瞳孔翻进脑壳里。
“你别没完没了啊，刺激两句得了，这没人看你的表演。”
“而且，恶心人也分个时候，她们是女兵，绝不是那些无底线的女特工，我只是不想将她们训练成一帮女汉子，保留她们该有的灵性。”
温涵的语气变化，被袁朗敏锐的抓住，脚下一顿，转过头看向温涵。
眉头微微皱在一起，紧绷着大脸凑到温涵的面前，突然咧开大嘴，露出满嘴的大白牙，一把揽过温涵的肩膀。
“好了好了，别生气，你也看出来了，刚刚发火就是做给那些女兵看的，你也知道，当初吴哲他们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打压一下，让她们低下头……我承认今天有点过分了，她们的实力确实用不着打压，我也是气过头了，真没想到，她们的枪法会差到这个程度。”
温涵生气，很大一部分原因，并不不在于袁朗刚刚的愤怒。
其实别说袁朗恼火了，就那个射击成绩，谁看谁冒火。
真正让温涵不满的是，袁朗觉得他训练的女兵，是在往间谍方向培训。
众所周知，间谍这种工作，存在着极大的复杂性，而且……没有底线满嘴胡话，几乎就是他们的工作习惯。
而女兵，尤其是特种部队的女兵，就应该更加干脆而且单纯。
“战争不管什么烈度，总是没有办法百分之百控制破坏程度，我们充其量也就是控制破坏范围。”
“而且战争爆发的时间和地点，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控制在我们手上，一旦战争突然爆发， 我们可以做到快速反应，控制战争破坏的范围，可战争地点爆发在城市当中，我们还能控制吗？”
“无声潜入，细致的渗透，一锤定音。”
“我们能够成为战斧利刃，甚至作为一锤定音的那个大锤，但这样做的代价一定很大。”
温涵对于未来的战争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
从最近几年作战部的种种规划中，其实不难看出，对于未来战争的假想，变得越来越复杂。
一次海湾战争的闪电战，对很多国家的军事设想形成了极大的冲击，甚至作战理念也有了更深一步的探索。
军事演习，现在依旧保持在丛林旷野，海岸线以及戈壁滩，大部分都设立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作战区域几乎不会在市区进行。
但所有人都知道，不是不愿意这样做，而是在一个人群密集的城市当中进行演习作战，会对民众造成恐慌，也影响城市的正常运转。
这种演习争取一次，难度非常大，可同时这样的限制性的作战，对于部队的士兵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谁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大规模的作战武器，显然是不太可能投入作战的，士兵们顶天也就是在废弃城市里打几次巷战演习就是极限了。
“我好像明白你在想什么了，战争终究是一种破坏，女兵的细致可以将这种作战损失降尽可能压在最低。”
“我们都是战斧、战锤，她们却能成为软剑，在不可思议的位置，刺穿敌人的致命位置。”
袁朗低头沉思了片刻，很快就明白了温涵对于女兵们的设想。
一线作战多年的老兵，并不难理解温涵的想法。
但是想想那些女兵们，让人血压飙升的射击程集，袁朗依旧觉得脑仁儿疼。
“咱们就没有一点其他选择吗？”
“这基础成绩也太差了，咱们老A也是有门槛儿的，就她们这种状态，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长时间！”
一说到成绩的问题，温涵也同样头疼，而且成绩差也不是头一天了。
想想最开始接收这批女兵的时候，温涵眼泪差点都流出来了，仰起头看向天空，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用一种自我安慰的语调，声音沙哑的念叨着：
“认命吧，我都忍了她们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你还能说出这话，只是因为你没看到她们刚来的时候有多差。”
“她们刚来的时候，三百多人，现在都不到三十人了，你现在能猜到基础有多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