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秋将最后一箱雷达摄像头套件搬进办公室来，放在那一大堆货品旁。
工厂搬走后，他没有跟过去，也没找其他工作，而是跟在沈林生身边，说想跟他学习。
沈林生本来是打算公司稳定后，再给他个正式的工作岗位的，但现在也只能作罢了。
所以，他现在纯粹是帮他们白干活。
“鸣秋，歇歇吧。”
沈林生给他倒了一杯水。
鸣秋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哥，这么多搬回来的咋弄呀？”
沈林生看着堆积成山的货物，摇了摇头，有些惆怅：“只能想办法卖掉了。”
客户下单的雷达摄像头组无法退货，他们只能从客户手中回收回来，再二手市场上面卖掉止损。
“有人说想要我们的东西。”
电脑前的童复安突然抬头跟他们说。
他现在已经过来办公室这边跟他们一起上班，这两天一直在忙着找各种渠道卖掉这些摄像头。
“真的吗？”沈林生喜出望外，立马凑过去。
“但是只愿意出一半的价格。”
童复安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头上。这意味着他们要损失上百万。
“而且，我怀疑他是麟火公司的人。”童复安继续补充。
他的鼠标点开了买家的资料，只见买家的相册里面出现了很多有麟火公司LOGO的图片。
这分明是趁火打劫！
沈林生心中有气，却明白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能全部利用上我们摄像模组的，也就只有他们了。”
“要卖给他们吗？”童复安在等他的决定。
“卖吧，不然这些摄像头留着也没用了。”
沈林生神色黯然。
“哥，我倒有个主意，也许不用卖他们。”旁边的鸣秋突然说，“我们可以试试直播卖，看卖不卖得掉。”
沈林生和童复安对视一眼，开始分析他说的可能性。
童复安很快否定了他的提议：“这个东西对普通人没有用，他们买回去也没用，没人买的。”
沈林生突然眼睛一亮：“但是如果把我们的程序放网上开源呢？然后在直播间教学使用方式！”
童复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他们就可以买我们的摄像头，然后自己下载程序去研究这个东西！”
沈林生和童复安顿时感觉前路豁然开朗，虽然仍然无法避免摄像模组折价出售，但不至于亏得太多。
“什么是开源？”鸣秋一脸困惑。
沈林生给他解释：“软件开源就是把自己的程序源码放到网上，供所有人下载使用，修改和分发也不受许可证限制。”
“那我们辛苦写出来的代码不就成了替别人作嫁衣？”
“也不能这样说，别人也会提交代码，帮你把原来的BUG修复，或者优化丰富你原来的功能。”
鸣秋想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既然有此打算，三人便迅速分好工。
由沈林生整理程序开源代码，童复安则负责搭建开源网站，而鸣秋则研究直播带货的流程。
一切进展迅速，三天之后他们就完成了灵感网站的搭建，并将3D监控源码传了上去。
然而，他们倒在了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直播没人看。
两天过后，软件的下载量还是零，更不要说有人来买他们的东西了。
满腔的热忱石沉大海，没有激起半分水花，沮丧开始在他们心头滋长。
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但他们都没有回去的意思，仍然守在电脑前，盯着公司的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仍然是零。
沈林生拍了个直播间零观众的配图在社交平台发了条感慨：“如果这个数字一直是零，谁在乎它是二进制还是十进制……”
他刚发完不久动态不久，直播间突然进来了一个ID叫“霸气的小恼虎”观众。
三人立马凑了过来，直播镜头里瞬间挤了三个人头，看着有些滑稽。
“哈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霸气的小恼虎进来就发了条弹幕。
“我们在直播教学3D监控程序，霸气的小恼虎，你有没兴趣学？”
童复安马上反应过来，给他介绍了直播间的内容，当然也不忘推销他们滞销的摄像头。
“有点意思，我等下去下个软件看看。不过你们直播间没人看呀，怎么就我一个人？”
这个问题问得三人脸上一阵尴尬。
“我们是刚刚才开始直播……”童复安勉强解释，稍微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看来是没向平台买流量。”小恼虎似乎深谙直播平台。
“那你是怎么看到我们直播间的？”沈林生好奇问道。
“你自己刚发的。”小恼虎回答。
沈林生猛然想起，自己社交平台上关注自己的，除了几个朋友之外，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忙打开社交软件，发现那粉丝的ID跟他的ID一样——霸气的小恼虎。
原来是他！
“小恼虎，我们认识吗？你怎么会无缘无故关注我呢。”
“哈哈，我们见过面，也应该勉强算说过话，但你应该不知道我的名字。”
沈林生一脸疑惑，其他俩人也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跟他见过面的太多了，这他可猜不出来。
“你能透露多点信息吗？我确实想不起来。”
“你知道怎么找我的，其他的就保密了！”
小脑虎装得神秘兮兮，让沈林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教你们个办法，不买流量也可以有人看的。”
小老虎的话立马吸引了三人的兴趣，盯着等他的回复。
“就是利用你们自己的热点，把你们直播间标题改成‘昔日网红临时工直播解释打人事件’，我再帮你们转发一下，保管有人看。”
三人看完他的建议，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也没主意。
“我先溜了，去看你的软件教程。你们改好我明天再帮你转发，然后保证明天有人看。”
说完，小恼虎就下线了，直播间的观众数量再次变成零。
沈林生内心抗拒蹭热点事件去博关注，自己也曾因此身陷囹圄，但如今自己背负着不单单是自己的使命，还有童复安和温灵的，只要他们需要，他绝不推辞。
“复安，你愿意说吗？”
只见童复安眼神坚定。
“生哥，我可以说。我相信水能覆舟也能载舟。”
是呀，水能覆舟也能载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