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胖子耳边贴着的人手贝后,胖子依旧没有醒,还陷入昏迷之中。
无邪有些焦急,慌不择路的采用了不少急救措施,掐了胖子身上能掐的所有地方。
风翊在一旁看得眉头紧皱,他都替胖子觉得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的时候都感觉有些辣眼睛,他伸手揉了揉眼睛,那种眼周的异物感又消失了。
好在胖子人虽然没醒,但经过无邪这一系列不知道有用没用的急救措施呼吸倒是十分平缓,甚至不一会还打上了呼噜,让风翊他们安心不少。
无邪这才放下心来,他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石船上的人皮俑,果然那些人皮俑的手部都被这种人手贝寄生了,但大部分人手贝已经干死在里面了,就目前来说这里并不安全。
“一哥你还记得在这张皮子里寄生的小手掉下来后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风翊回忆了一下,那些掉下来的人手贝跟胖子先前套上那张皮后想爬走的方向一样,都是台阶对着的正前方。
那个方向是张启灵走之前叮嘱胖子跟无邪不要靠近的殿门。
“都是朝殿门那边。”
“这种生物趋利避害是本性,殿门那边活着的人手贝肯定不在少数。”无邪一边说一边将录音机跟磁带装回手提包里,“这里不安全,我们得去找小哥汇合。”
风翊点了点头,虽然他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好像从进来开始满打满算碰到的危险就那么几样,人手贝,水中浮尸,还有会动的人皮俑跟会动的雷公像,最严重的就是幻觉失明。
但人皮俑跟雷公像都是依靠人手贝才能活动,连水里那具浮尸都是被人手贝寄生才能动弹,失明好像也不完全是出现幻觉的缘故,而且借助犀照蜡烛还能看见。
风翊看了一眼埋头收拾东西的无邪,心道你小子到底发没发功啊?
见无邪收拾好东西风翊也打消了他脑子里冒出的胡思乱想。
他们打算从豁口那跳回下水道沿着原先过来的路线去找张启灵。
风翊抓起地上张启灵的背包扔到肩头,打着呼噜的胖子飘在他身侧,他朝无邪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身后的尾巴微微扬起,尾巴尖打了个卷。
“你想怎么走,挑一个?”
无邪抽了抽嘴角,后退两步眼神乱飘,“一哥我觉得其实我可以自……”
他话音猛地一顿,视线扫到先前那张被风翊撕下来的皮子。
那张皮的裂口处露出了几道笔画,从裂口中只能看清一半,他先前只顾着观察被人手贝寄生的地方了,并没有注意到这张皮里面还写了字。
无邪当即上前扒开那张皮子的裂口,皮子内部的后心口处,那里清晰的写了两个字。
齐宇。
“……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条路。”
无邪见风翊没说话,主动拾起那张皮,给人指了指上面的文字。
“这张皮子的主人,他是九门齐家的后人,这张皮子应该就是他的水靠,这个人风水造诣不低,而且能掐会算,善于避祸,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留下这个,我有预感这个东西能带我们出去。”
“你觉得他留下这个是想给后来的人指路?”
无邪点头,“而且我跟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字迹跟一些小习惯也一样,如果不是年纪对不上,我甚至都以为那是我。”
“不过知道他是齐家后人的时候,有段时间我一直认为这个齐宇应该是我妈的初恋,因为爱而不得或者一些其他我不懂的原因,才把我往她当年初恋的方向培养来望梅止渴。”
风翊瞳孔地震,“……替身?”你可真是孝死你爸了。
而且……长这么像,要齐宇真是你妈的初恋,你小子姓不姓吴可就不好说了。
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往你老爹头上扣,无邪你小子这么会想不要命了?
“这个人身上有无数让人浮想联翩的线索,但所有得到线索都很片面,根本串联不到一起,除了他跟我长得一样,还有字迹相同以外,我只在我二叔嘴里听到过这个人,他说齐宇这个人看起来有些文弱,但一旦认定的事就没人能改变。”
无邪有些莫名惆怅,也许是随着年岁增长,思虑也越多了,他很少会这样直白的朝人剖析自己的内心,他很轴,更多是习惯在脑子里自己分析脉络。
“有时候我在想,我跟齐宇的关系是不是就像我三叔跟谢连环一样,这个人的字迹,习惯,长相,秉性都跟我一样,我好像活在他的影子里,又好像跳脱了出来,我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他,但好像有人希望我成为他……”
风翊看着陷入莫名emo氛围的无邪及时打断,“那你应该是想多了。”
无邪一愣,他没想到会听到风翊这种回答。
见无邪惆怅的表情僵在了脸上,风翊上前拍了拍无邪的肩膀,“你就是无邪,也只是无邪,没有谁能代替谁,也没有谁需要成为谁,你现在不就是为自己而活吗?”
无邪刚才掉进了水池,从头到脚没一处是干的,湿漉漉的额发还贴在脸上,麒麟竭虽说离失效不远,但确实延缓了无邪的衰老,让他看着比同龄人要小上一辈,他的眼型偏圆没有什么攻击性,专注的看着人时还透着一股子人畜无害的味道。
风翊在无邪张嘴想说些什么之前反手给人捂住了,“其余的等你找到你三叔可以亲自问问他,现在,咱们该谈谈另一条路的事了。”
少emo,人还在地宫里呢,能不能给南海王一点尊重?
不过摆在风翊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刚才他们想走的那条排水道,原路返回,另外一条就是从大殿正门出去。
风翊见无邪带上了那张水靠,也没阻止,他们俩带着胖子朝殿门方向走去,途中关了手电,点燃了蜡烛。
果然跟无邪先前猜测的一样,殿门那里堆叠着许多人皮俑,这些人皮俑挤在殿门边上,双手朝外伸展似乎想从大殿内逃出去。
无邪身上只有一件遮羞的外套,胖子,手提包还有那张水靠都在他旁飘着。
他既不想飘着走,也不想被一哥像拎小鸡一样抓起来,更不想被人拿尾巴卷起来在后面拖着走,只能两只手抓紧风翊后背背着的背包。
蜡烛在风翊手上,无邪扯了扯背包,抬手指向殿门一侧。
那边是成片的壁画,波澜壮阔,在烛火下色彩艳丽,连壁画上人物都神态都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