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什么?大概是总有个人把你一直当小孩。被这般纯粹的爱所爱着,让我可以尽情任性,尽可能幼稚,追求想要的一切。”
——摘自孟予兮的日记
即便稀疏平常的日子,也总有着平凡的感动。
2011年的一切都在平静地过去,今年似乎,有很多好事。
第一件,是省里发起的建党90周年征文比赛,我得了个二等奖。
第二件事,CET-4顺利过了。520分,一个不算高,不过却挺让我喜欢的数字。
第三件事,我们的梧桐雨文学社,终于在新年前迎来了彩色的12月刊。第一篇,用的是成音音的寄语。她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人,文字却细腻到刻进骨子里。
——“未来的路,那么远,又这么近。希望,始终同行。未来的我们,那么陌生,又这么熟悉。期盼,总有相会。”
读的时候,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心头一酸。
而第四件事,章蕙怡和王天霖在一起了。
我们总在期待简单的幸福,也在等待美好的未来。
2011年的最后一天,我们补了一天课,还好,补的是周二。这天的课程并不算多,下午只有一节主课,三点多就结束了。
这个冬天依然有些冷,我们赶着下课后,一起去坐车去外面的菜市场挑了些新鲜的蔬菜,又买了切好分盒的肉片、丸子之类,塞在包里带回了宿舍。
按照老规矩,分工合作,干活不累。
五点多,我们开始了宿舍里的火锅生活。
烫菜就着冰橙汁,那时候就没有想过可能吃了会拉肚子这样的事。所有的菜都是平均分的,即便多吃了,也没有人会指责谁吃多了。一锅热汤里的泡面,就成了我们学生时代,最简单的幸福。
我在阳台刷碗的时候,接到了陈子慕的电话。
“喂。”
我能听到他那边有些吵闹,今晚是他们班的集体聚餐,听起来当真是热闹不凡。不过很快,声音就慢慢地淡了下去,我寻思他应该是走到了外面。
“干嘛。”我将碗筷再次过了一遍热水,放到一边后,挨着阳台站。“某人不是吃大餐去了吗?”
“听起来,我的女朋友是在嫉妒?”
陈子慕低低的嗓音微哑,有着几分鼻音,莫名就让我觉得性感,一阵脸红心跳。我好像很容易被他的三言两语带动。
“我才不嫉妒,我们也吃了大餐。”我压着自己的心跳,给他回了一句。
他轻声笑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看到你了,女朋友。”
我慌忙看去,就那一眼,还真的就看到他站在楼下,挥手示意。
他一身牛仔夹克套装帅气休闲,内搭卫衣展现出青春朝气,浑身散发的是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少年感。论起他的穿衣品味,是真的在我的点上。每一次见他,总有心头一震的感觉。
“你不是聚餐去了吗?”
我下楼的时候,他找了大树下的长椅坐着,手里还提了一个大袋子。见到我后,很快就站了起来。
“他们喝酒的大概会喝到后半夜,我不行。”
我被他这话给逗笑了,的确,我们两个这一点很像,是老年人的作息模式。不管有多么忙,学习多么要紧,十一点前是绝对要睡觉的。
“我不信,你是不是也喝酒了?”我皱着眉,看了他良久,嗅了嗅味道。
他一把将我拉到了大树后,环着我的腰,直直凑了过来:“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脸上一红,明知道他指的就是上次我喝酒的事情。
“谁……谁说什么了……”
陈子慕得逞似的笑出了声:“听他们说,明天城隍庙那边有元旦活动,带你去走走?”
我们有阵子没有去外面了,我忙,他更忙。一想到要约会,我又有些心动:“嗯,听你的。”
“今天可是2011年的最后一天了……”他换了话题。
我歪着头,不解地看他:“所以呢?”
他抱着我的手稍稍用了力:“所以,我不能拥有女朋友的新年吻吗?”
我脸上一红,他现在是越来越无赖了,总是明目张胆,让我惶惶不安。这可是在宿舍楼下,要是没人看到,那还了得。
“……你别耍赖皮,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带着哀怨的眼神看他,又看了看四下。这个时候,人是不多。天气微冷,阳台看不到身影。我调整了一下气息,大着胆子,慢吞吞地凑过去想亲他。
但没想到,他就像算准了。偏偏就在这时候俯身,我那本该落在侧脸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有过亲吻,但每次都还是让我心跳加速。
陈子慕扣着我的腰,轻轻将我朝着他的身旁压,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我心头的火。唇瓣间的柔软,轻轻地碰着,慢慢地磨着,逐渐深入。但我始终没有学会很好地亲吻,总是在他的带动下,茫然地跟着节奏。因此,到最后,那熟悉的窒息感又上了心头。
他放开了我,转而只是轻轻地亲了我的额头,落在鼻尖,又在唇上点了一下。但其实,我好像更喜欢这种微醺的感觉。可事实就是,嘴唇的发胀和未麻的感觉,让我真实地感觉到方才的耳鬓厮磨。
“我……我要回去了。”
“好,明天我在这里等你。”
我有些落荒而逃,直到回了宿舍后才有些缓过神。天,为什么我这么笨,到现在还没有学会如何亲吻这件事。我有些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以至于后来我鼓足了勇气,给林佳佳发了请教短信。
【予兮宝宝,要不要看点片子?】
我并不解,但再领会一些后,在这寒冷的夜里,我猛然感觉身上烧得离开。
【有一说一,男生宿舍都看的……你家学神莫非也?】
我忙打住了她的继续说解,一头钻进了被窝。
但我始终没睡着,到最后,我干脆去百度看了一圈。越看越觉心神荡漾,罢了,还是睡了吧。
第二天,就是元旦。
为了祈福,我们是一早就出发的,但好像因为昨天晚上想了太多,还有些发困。城隍庙距离江大有些远,坐车的时候我直接扒拉着陈子慕的手臂,挨着他就睡。
七点出发,八点多我们就到了。
到底是元旦活动,城隍庙的人是真的多,大家也是特别赶早过来祈福的。
我们一起先去庙里拜了城隍爷,祈求这一年平平安安。出来时,就看到络绎不绝的人流涌了上来。庙的左侧,据说有一口清朝时期的祈福钟,大家都在排队等着敲钟祈福、绑福牌,许下虔诚心愿。
“要等等吗?”陈子慕似乎看出了我对敲钟的期待。
我看了看,摇了摇头:“心意到就行了,我们去挂福牌吧。”
“好,听你的。”他握着我的手。
我们一起朝着庙里最大的那棵祈福树而去,即便我们来的早,但树上也早已挂满了红绸子。
我勾不到树梢,踮着脚也勾不到。于是,就委屈巴巴地回头看着他。
他摸了摸鼻子,笑了。
我本以为,他会帮我结红绸。没想到他却习惯性地将我一环,直接抱了起来。
大庭广众之下,我用最快的速度将红绸挂了上去。
随后,我们并肩站着,看那迎着风飒飒的一抹红,有着说不出的心安感。
“新年胜意。”
我听着陈子慕轻声说着,轻轻磨着我的指腹。
我看向他:“岁岁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