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令人无比厌恶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
许东华一家人都懵了。
赵阿娴也惊震难当,再没想到这些弄残自己老公的黑道烂仔们居然嚣张到这种地步,追到玛丽医院的病房继续迫害他们?
这就是沾染上黑帮字头人的下场吗?
这一刻,赵阿娴觉得对付这样的人只能以暴易暴,比他更坏、更凶残才能收拾他们,真恨不能把手里的碗砸过去,砸死他们一个。
事实上,赵阿娴气的手脚都发软了。
“坏仔,你们这群扑街快啲离开呢度,唔好打扰我老豆养伤。”
四岁大的小女孩子儿居然冇再害怕,而是冲着凶神恶煞似的四个坏仔晃了晃她娇嫩的小粉拳。
这一幕真是令人心酸……
“娇儿,你快啲到妈妈呢度来,”
赵阿娴赶紧放下碗,把女儿拉入怀里保护住她。
床上的许东华虽然惊惧无比,但这时只能硬着声道:“你们唔好咁样嚣张,《时闻》的东家係‘陈近南’,你们真的唔惊咩?”
“陈近南?哈哈,天地会总舵主?哎呀,我好惊呀,惊到我快尿一裤裆啦,你们係唔也很惊啊?”
爆炸头抽羊癫疯似的狂笑,一边左右扭头问他身边的细佬们。
“哈哈,大佬,我也好惊。”
“係呀,大佬,我都惊的尿出一个尿啲啦。”
“哈……”
他们放声狂笑,笑声中都是讥讽、鄙屑。
这叫许东华更是悲哀,自己知道《时闻》背后是‘和安永’幕后大佬‘亡命辉’,可是自己现在都被斩残了,都没见到亡命辉站出来。
“对了,毛仔,陈近南係边个?我点唔识?”
“大佬,我也唔识,边个知他嗰条粉肠?”
“哈哈哈……”
“……”
就在他们狂笑,许东华赵阿娴他们不知所措时。
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真的唔识我呀?”
兆辉从门口行入,身后是刘勇琛、罗志宥、时闻的法务律师,还有两个悍仔。
他笑咪咪的还道:“我就係陈近南的扮演者,我叫陈兆辉,江湖上有个花名叫‘亡命辉’,几位大佬混边个字头呀?认识一下喽?”
“……”
这一瞬间,绝对的冷场了。
几个嚣张狂妄的烂仔立即跟吃了屎被噎住一样,笑声嘎然而止,噎的自己眼泪都差点崩漏。
爆炸头身边的三个细佬飞快跳开一步,缩到了他们老大身后去。
江湖上的传奇‘亡命辉’来了?
瞪大眼一睇,是真的。
他们都至止刷过三五次《少林永化堂》,怎么能不认识陈近南?
“辉辉辉辉辉哥,我、我、我、我大佬係……”
爆炸头话都讲结巴了。
但兆辉都不再睇他一眼,而是笑咪咪转身到病床前,蹲下身一把将小女孩子抱了起来,“同叔叔讲,这几个坏仔有冇欺负你呀?叔叔敲断他们的狗腿……”
“你大佬係边个都要食屎啦,”刘勇琛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踹在爆炸头的小腹上去。
他可是双花红棍的底子,身手极其硬朗,甚至还在皮虾青之上,皮虾青好象同兆辉讲过,‘我细佬青出于蓝,比我还够打呀。’
哦……的一声狼嗥,爆炸头给踹的倒跌出去,把身后三个烂仔一起撞倒,四个人在顷刻间就变成了滚地葫芦。
“阿琛,把他们拎到外边去,问出他们边个字头,大佬係嗰只?给我把人刮出来,动我《时闻》的临记,麦督都护唔住他呀……”
“知道,大佬……拎他们出去……”
刘勇琛自己拎着爆炸头,后边两个悍仔上来把另三个烂仔一起拎擒出去,乱哄哄的场面就不存在了。
罗志宥面带愧色,到病床前对许东华一躬,“对唔起,阿东,这桩事怪我冇同陈生他讲,他今天正好到报社视察,我才讲起你的事,”
“啊……冇乜,罗总编,唔好打扰辉哥呀……”
其实,此刻许东华的心中无比激动,大佬辉给自己出头了,这是天大的惊喜,再冇摆不平的事呀。
连他老婆赵阿娴都偷睇靓辉‘陈近南’,果然靓到冇朋友呀,这就是江湖上传说中的‘亡命辉’?和安永幕后的大佬?
兆辉怀里的小女孩忽眨着大眼睛死死盯住他,只能说靓辉太靓,连小女孩子也直接给迷倒了。
真是禽兽啊,上至九十九,下至不会走,你都没准备放过呀?
“我认得你,我老豆同妈咪带我睇过《永化堂》,你係陈近南,你教我功夫得唔得?我长大了也要打老大坏仔,除暴安良……”
小女孩子晃着小娇躯,在兆辉怀里还挥着娇嫩小拳拳细叙着理想。
“娇儿,快啲下来,唔好把叔叔前裳弄脏……”
赵阿娴也激动的不能,热泪盈眶的,她知道这个男人出现的一刻,所有的苦难都离他们远去了,他是绝对能罩得住他们的一只男神。
“冇乜……我抱着她,係叫娇儿?呵呵,非常好,我收她做契女东哥东嫂你们乐唔乐意?”
“啊?辉、辉哥,这个,太太高攀了啊……”
许东华都言语无措了。
但是赵阿娴就开声,她想着,女儿能做亡命辉的‘契女’,以后她的前途可不用发愁了呀。
“高攀乜啊?东哥,你为了《时闻》都伤残了,我收你女儿做契女就很正常,我保她一世富贵,陈兆辉话。”
兆辉也的确喜欢这个机灵又能言善道的小女孩子,他笑着对罗志宥道:“有冇发现?细路女很係鬼马精灵呀,‘丽的电视’需要一个咁样的小童星,哈哈,非常好,让王总监给编剧讲,加童星的戏,把我契女先捧红再讲……”
“合适,陈生,细路女果然很象他老豆,很食脑的。”
罗志宥立即捧哏。
他们的交流让许东华和赵阿娴都傻眼了,什么?要安排女儿做童星还要捧红?天呐……这是天上掉了大虾饺下来吗?
夫妻俩面面相觑,感动的热泪不禁盈眶。
谁说‘亡命辉’无情无义的?
此前,赵阿娴嘴上没讲,可心里也狠狠啐骂过‘亡命辉’的。
毕竟自己丈夫被斩残,以后日子怎么过?
那个《时闻》的大老板‘亡命辉’却对此不闻不问?
搁谁身上没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