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有40多分钟,电话铃响了起来。
黄老板的心都在瞬间提到嗓子眼。
兆辉却很稳的接起电话。
“我兆辉。”
“阿辉……”
线端传来了赌王低沉的声线,“黄仔问题唔大,有啲小伤在身,明天我会派人送他过江去你丽池,他输的钱全部返还,另外葡京补他十万块汤药费,你替我同老黄板讲一声,这次唔好意思了,类似的事绝对唔会再发生,我贺鸿森话的。”
赌王就是赌王,直接摆平了此事。
小黄少了一根指头,给十万汤药费也讲的过去,毕竟有人在赌王后面做这种事,他不知道,否则真不能够发生。
“鸿叔,谢谢你。”
“阿辉,係我要谢谢你,这事影响传开,葡京就完了。”
赌王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又道:“阿辉,明天我亲自过江,还要同你谈啲事。”
“OK,鸿叔,我在丽池设宴恭候叔你虎驾。”
“呵呵,你们早啲歇下,明天见。”
“明天见。”
兆辉挂了电话时,也看到黄老板激动的脸色,虽未听到电话里说的什么,只听兆辉的对答就知事情搞定。
他无比希翼的目光望着兆辉。
就听兆辉道:“黄老板,你儿子有点小伤,赌王明天新自过江来,会把令公子一起带返,他输的钱全额退还,另外葡京补令公子十万块伤药费,”
这样一个结果,简直令黄老板不敢相信,也无法置信。
他当时就站了起来,腿一软要给兆辉下跪,救了儿子的命啊,这几同再生父母,还拿回所有的钱,此前,老黄板都准备好破财消了灾就不得了的,却求助无门,不想大佛藏在丽池,自己有目不识真仙啊。
兆辉急忙起身,“唔可……”
正在黄老板身右的刘勇青一把挽住他手臂,没叫他跪落。
“黄老板,你这係折我大佬寿呀,唔好如此。”
“黄老板,过了啊。”
兆辉也是苦笑。
但老黄已泪流满面,“陈堂主,日后但有用得着第一影业时,你开个口,我老黄倾尽所有鼎助,等我孽子返来,让他在你身边做细佬,还望陈堂主准允,就当永化堂卖我薄面多收一个唔成器的弟子。”
老黄也是精明人,这么粗的大腿能不抱?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他更清楚,跟着兆辉以后他才可能改了臭毛病,至少有人罩他了啊。
再就是自己年岁大了,以后儿子接了生意,没人罩他三两年就能亏败光,此事不得不考虑,拜了兆辉做大佬,可能是极佳的选择,此人能力太强了啊,居然能与濠江赌王直接通电话办事?
真的不敢想,毕竟兆辉二十四五年纪,赌王都五十多了啊。
而赌王千金就在丽池,口称兆辉‘大兄’,这是什么关系?不聪明的人都知道兆辉的人脉有多开阔吧?
其实兆辉也是第一次同赌王交流,此前就是与阿琼结了个拜,与贺氏的正经交道根本就没有呢,远没有老黄想象的夸张。
但就今天这事过后,估计真要与赌王有些交集了。
而赌王明天要亲自过来,兆辉都隐隐猜到了他过江的含义所在。
留下老黄和胡金全就在丽池歇下,让杨宗雄带去安顿他们。
阿琼也返后堂去搵霞和阿雪了。
兆辉却与刘勇青点着烟互视了一眼。
“青哥,你话赌王过江搵我做乜?”
“呵呵……”刘勇青一笑,“葡京发生小黄的事,明显係有人眼红赌场的红利嘛,他们赚唔到手,只好绑富绅之子,太有名望的他们唔敢下手,小黄倒霉被选中当肥羊,大约老黄的朵唔够响,未能震慑他们,但这种事真的击穿了葡京的底限,事件影响真放出去,以后敢往葡京玩的怕冇几个了啊,赌王虽摆平了此事,但他心里怒火难熄,别人要毁他根基,他又如何能忍这啲人继续存在?”
“青哥你係讲,赌王唔好出手,要借刀咩?”
“这种事,赌王只能借刀,毕竟这种的黑手在濠江怕唔止一支,杀一儆百,敲山震虎,又唔好把事揽到他自己身上,你话借唔借刀?”
“嗰青哥你话,我们出唔出手?”
兆辉也是有点蹙眉,赌王也是精明,自己求了他,他反过来搵自己做事,不仅不吃亏,还卸掉了他身上的压力,老一辈的都成了精啊。
“冇人能拒绝钞能力呀,阿辉,只要给钱,我们又唔想惹麻烦,给砦城越籍黎去做喽,多简单的事,事后传出风声,都冇人怀疑我们,第一个被怀疑的係老黄,第二个係赌王,冇第三个呀。”
“哈,我青哥就係巴闭,明天我会当着赌王的面把这事给你。”
“我挑。”
刘勇青哭笑不得。
……
赌王于次日上午就过江到了丽池宫。
他脸色明显不豫。
小黄跟在赌王一行人的后面,有两个汉子搀扶。
老黄见了小黄抱头落泪,差一点就生离死别、天人永隔,吓死了。
真不是破财的事,500万啊,74年的500万太恐怖,真会撕票的,绑匪怕有钱没命花,一点线索也不会露,但事没成就不讲了。
其实,他们还要想在濠江继续搵食,就不能不给赌王脸面,但他们也没想的更想,还觉得自己这次给了赌王脸子,以后更好混了呢。
这些人是既愚蠢又可怜,不知自己触了赌王的死限。
与黄氏父子寒喧之后,兆辉请赌王上了二层,只有皮虾青相陪,赌王却是自己,他对兆辉是放心的,不讲其它的,兆辉毕竟是江湖大佬,更是林永泰女婿,人家媳妇都是廉署‘林处长’。
更不讲兆辉还是赌王千金阿琼的‘义兄’。
所以赌王到了丽池,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危险,身边不用亲信紧紧跟着,因为他要同兆辉讲的事,不准备让任何人知晓。
“鸿叔,这係我青哥,‘和安永’真正的话事人,我很少管字头的事呀,都係青哥在操劳着。”
“鸿叔好。”刘勇青才三十来岁,称鸿叔没问题。
赌王伸手与他握了握,笑道:“双花红棍皮虾青,杀的沪青直接崩溃呀,我点会唔识,隔着一条都震我耳朵嘛,呵呵。”
“鸿叔过誉。”
刘勇青灿笑。
先等赌王落坐,兆辉和皮虾青一左一右相陪落坐。
这时候赌王收了笑脸,他一拍膝盖黑着脸道:“真气死我呀,几个唔知死活的扑街烂仔,唔知想啲乜鬼?居然在葡京绑人?这係要毁我根基嘛,阿辉,你帮我搞掂此事,我那边唔好出手整出啲破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