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贵利栋回首望两个接近的男人时,其中一个手里喷出焰光。
噗。
声响不大,是带了消音器的瓦尔特PPK。
开枪的正是军装勇。
就在他开枪的一瞬间,他身边的阿虎已经一个箭步飙上去,撮手为刀,掌缘劈在了正痛彻心扉龇牙咧嘴的贵利栋颈侧。
他的惨哼声刚刚出口就嘎然而止。
两个人一左一右将被砍晕的贵利栋挟住,就在路边拦车。
很快一台红鸡过来,他们裹挟着贵利栋上了车。
这一幕的发生根本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贵利栋就此失踪。
午夜时,警务处驶出几台警车,其中有两台押运车,不过,直到将老狗运送至‘廉署’,半路只有一条黑巷里射来的几颗子弹,都打在押运车的防弹玻璃和车身上。
就这么一点小插曲,警方车队呼啸而过,连停下的兴趣都没有。
黎汉明、阿兰他们跟本没有出手,就悄然撤离。
押运以梁敬荣为首,到了地头后都感觉有点奇怪,居然没有发生大的意外?他把目光睇向廉署阿芈。
阿芈只是撇了撇嘴,表示不明状况,但她心里知道肯定有意外了。
直到她后半夜返回丽池,才知道阿虎和军装勇居然把贵利栋活擒,此时正吊在丽池地宫某个阴室之中。
丽池的地牢是当年李裁法设的,就是用来对付敌人的,刑审处罚一条龙的设置,要什么有什么,进来这里的‘人’几乎没有活着出去的。
兆辉接手丽池后也处置过几个人了,贵利栋不是第一个。
但是很奇怪,被吊进这里的几乎都受阉刑,之前的‘白狼’‘丧军’无一例外,这回贵利栋也没能逃脱这一噩运的临头。
下这个毒手的是阿芈。
一方面她真的挺恨这个贵利栋,以前只是偷窥了一下,但日前见面的一句话太嚣张,直接勾动了阿芈骨子里的杀机。
一方面她要向兆辉剖明心迹,男们啊,有时不能让他心里有剌。
当她知道贵利栋被吊在下边阴室刑房时,都没去见兆辉,就直接下去收拾贵利栋了,她要拔掉兆辉心里的‘剌’。
兆辉收到消息也忙往地下室去,他知阿芈这是去收拾贵利栋。
不过,等兆辉下来,只看到一条大汉正托着个木盘送到了刑室外阿芈坐等的桌前。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鼻。
兆辉看了眼木盘里的血腥之物,血糊糊的毛粘在皱皮上……卵?
狠,够狠。
“扔出去喂狗……”
阿芈淡淡吩咐一声,见到兆辉过来便站起身来,头扭一边去了。
“哎哟,姑奶奶,你别吓我呀。”
“哼。”
兆辉皱起鼻子,挥挥手,让行刑汉子处理腌臜物,“别让人先挂掉呀,狗叔可能要见这个人……”
“係,大佬,他挂唔了的,”
行汉端着木托盘离开。
阴暗刑室中有一缕灯光溢出来,室里还能听到有人粗重痛苦的喘息之声,兆辉走近刑室门口,朝里一望,一条汉子赤果果吊在室中,右膝被绷带重重裹住,此时正有人在给他处置割完的伤口。
他浑体精壮的肌丘能看出此人必有过人的武勇,可惜,先挨了军装勇一枪击碎右膝玻璃盖,这条腿等于废了,又被阿虎一掌劈晕,他连发挥的余地都没有,意识再清楚时,发现自己被挂在这,刚丢了双卵。
这对于贵利栋的打击是无比沉痛的。
他无比怨毒的盯着站在门口的兆辉,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可能早把兆辉切割成几十块了吧?
然后,兆辉身后出现了阿芈。
“贱妇……”
贵利栋嘴里随着话声溅出血沫子,忍不住骂阿芈。
阿芈却挽住兆辉的手臂,冷冷给了一句,“那条臭肉留着做乜?也割掉喂狗……”
正包扎伤口的俩汉子闻言,其中一个操起刀,就把贵利栋的细佬齐根割下,血哧一下喷出来……
“你这个女人好残忍,回去打屁股呀。”
兆辉箍住阿芈纤腰赶紧就走,贵利栋惨叫一声,眼里的光暗淡了。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失去的不仅仅是身体的一部分,还有尊严和自信,就这样残缺的死去,都没脸见列祖列宗啊,恨,无边的恨……
但他更清楚一件事,自己可能死定了,这里就如同鬼门关。
上去的时候,兆辉还对阿芈讲:“偷窥而已,抠了眼珠子就得,搞的那样血腥,你呀你……”
“我的事,要你管?”
“好好好,我唔管、我唔管,狗叔那边安顿妥啦?”
“阿五阿七在他身边的,刚转到廉署,也唔可能就直接放人,总要过三几天,”
“掂记狗叔的人可唔少,放在廉署也係个麻烦,唔若赶紧送狗叔出国,毕竟还有正事要做的嘛。”
确实,掂记老狗的人太多,廉署新立,要承受不小的压力,再就是江湖人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早离开早省心。
……
阿毛也是后半夜返回了‘狗棚’。
这一趟出去可以说一无所获,他还准备回来跟栋哥抱怨几句。
但是在狗棚等他的不是贵利栋,而是近些日子没露过面的阿九,老狗的契子之一。
当时,阿毛心里就咯噔一下。
可没等他拔枪出来,狗棚那些精壮汉子同时掏出十几支黑星瞄准了他,这一瞬间他知道,狗棚还是狗叔的,不是他老大栋哥的。
这些人听阿九的没毛病,谁叫他是老狗的契仔?
阿行有些不知所措,但飞快瞥了一眼关着门的里厢,他道:“我要见栋哥,你们做乜?”
“栋哥呀?他也要见你,唔过,他唔在呢度。”阿九慢条斯理的说话,然后歪歪头,有两个汉子上去把阿毛的手反拧,当即就用牛筋绳捆了起来,同时也搜走了他身上的两支黑狗。
阿毛一开始也不是不想掏枪,可在这种形势下他敢摸枪就是个被射成蜂窝的凄惨下场。
栋哥没在这里?
难道他已经被阿芈那个贱人搞定了?
一瞬间阿毛背脊中释放出一股恐惧情绪,完了,要去卖咸鸭蛋了。
下一刻,一条麻袋套到了阿毛的头上来。
隔着麻袋,砰砰两枪托砸在阿毛脑袋上,血立即渗透出来。
“老汉,把狗棚收拾干净,今夜都撤吧……”
“係,九哥。”
为首一条大汉挥了挥手,除了两个要看押阿毛的,一起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