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荣入来把自己这边两个伙计打发出去。
廉署的两个人就支配不动人家。
老狗知道梁敬荣可能有话要说,他目光不确定的扫了阿五阿七。
他怀疑廉署那边安排过来的两个人就是‘保护’老狗的。
果然,老狗给阿五阿七睇了个眼色。
阿五就对阿七道:“我们去门外抽支烟。”
两个人就出去了。
而梁敬荣心中一震,老狗一个眼神就能把两个廉署公员支开?
看来廉署那边真要借助老狗这个知情人乱咬一通了吧?
江湖上黑幕,又或涉及许多警员的黑事,老狗知道的足够多吧?他狗棚就是卖消息的啊,都不敢说谁比老狗知道的更多。
廉署要是把老狗掌握在手里,可能会是诸多人的噩梦。
门关严后,梁敬荣才道:“室内无任何监听。”
“哦,梁sir,有话你请明言。”
五十几岁的老狗也不能说太老,但稀疏的头发确实已经灰白过半。
不过老家伙的精神状态良好,体质睇着也不差,毕竟是吃江湖饭的人,老底子还是很雄厚的,风风雨雨不知经历了几多,骨头必然过硬。
而梁敬荣才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力强之际,眼神里透出坚定精芒,一张黑脸更充溢着卓绝神情,“有啲事有人要我跟狗叔你勾通下,昨夜有人去我家楼下可能要找我家人麻烦,确认係贵利栋细佬阿毛……”
“哦?”
老狗微佝的胸膛略微挺起些,目光中也闪过异色,“嗰条扑街係准备绑你亲人喽?”
梁敬荣点点头,“抓狗叔你,在全港字头社团来讲都会引起轰动,甚至係更大范围的影响,绑我亲人在我意料之中,此时我身边那啲伙计们都唔知有几个会被有啲人买通……”
“呵呵,钱係个好东西呀,梁sir。”
“我知,但有钱也要有命去花,有啲财富一般人扛唔住的。”
“梁sir你同我讲这啲,係唔係讲贵利栋会买我这条老命呀?”老狗多聪明,举一反三真不存在问题,他在江湖混了一辈子,什么手段风浪没经见过?
“所以,我唔好再安排我的人接近你,如果有人打我的旗号接近狗叔你,估计就係被有啲买通的,狗叔你可以用你的手段对付他。”
“谢谢梁sir你同我讲这啲。”
“冇乜,我能做的就这啲,廉署方面已经向警署提交报告要把你转提过去,应该係今天的事,我接下来要针对的目标係贵利栋,唔知狗叔能给我提供啲乜帮助?”
梁敬荣此来谈话果然不简单,跟老狗要消息,然后对付贵利栋。
“阿栋这个人很狡猾,连我都唔信任,他在外边也有三窟,我只知道一处,观塘那边有个很唔起眼的小小冰室,叫王记,可以蹲点。”
“……”
梁敬荣无声点点头。
“唔过,最好唔要让你身边你信唔过的人做这件事,那样反而可能把你自己陷入险境,”
“……”
梁敬荣再次点头,脸更黑了,能猜测到自己身边肯定会有伙计被金钱砸崩信仰,其实换过自己都可能要承受巨大的选择压力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都非圣贤,此关难过。
……
兆辉是美美的睡了一觉,被师姐卿报了刷牙的仇,她一下变的开心无比,你给我刷牙,我给你洗脸,爱在往来,天经地仪啊。
早茶都睡误了,药浴之后兆辉感觉到体质有丝丝微变,这还只是试浴罢了,肌肤骨骸予以的反馈是真实的,睡眠质量都提升了许多。
不象之前他与双姝折腾完就睡不着觉,表面感觉处于精力盛旺中,实则是一种透支,只不过仗着自己太年轻也察觉不到罢了。
后半夜师姐卿给他讲了《金身阴阳法》的秘奥,及涉及到的种种可能也都讲的一清二楚,听的兆辉直冒冷汗。
而所谓的秘法其实是一柄双刃剑,益与弊同时存在,视你如何用。
用之正则益,使之偏则损。
后来两个人相拥入眠,就没有谈贵利栋的事。
美美睡醒之后,兆辉没发现身边有师姐卿在,他起床去着衣。
出来后,一个旗袍女郎迎来,“辉哥,馨姐请你去三层茶室,请跟我来……”
三层还有个茶室吗?
兆辉未多言,跟着女郎进了电梯,很快抵达‘兰霁馨’最高一层。
被电梯直通上来的这个‘室’是独立的,不仅室大,还带一个二三十平的阳台,它就沐浴在晨曦之中。
每天早晨师姐卿都在这里打一套‘养生拳’,看她舒缓柔慢的动作比太极还太极,兆辉就不知道这是什么拳了。
“这套拳叫《太阳永化拳》,我可以传给你,唔过……”收了拳走入茶室的师姐卿话语顿住。
“唔过乜鬼呀?”
“你要学了它,就唔能在感情上背叛我了,唔然的话我会做掉你这条扑街,你还要唔要学呀?”
“背叛係指……”
“离弃!”
“点会呀?我们又係刷牙又係洗脸的,都到这个份上了……”
“夫妻都会离心陌路,刷牙洗脸算乜鬼?”
“好,我立誓,绝唔离弃师姐你,一生一世,若违此誓天诛之!”
“我又未叫你立誓。”
“那你点唔阻止我?”
兆辉翻白眼,师姐卿却一步跨过来,直接坐到他大腿上了。
“你起来未洗脸?我帮你呀……”
啪!
兆辉挥手抽她臀侧,抽的师姐卿咯咯娇笑出声。
昨夜的脸被她洗狠了,差点没给兆辉留下心理阴影,但想想自己也给她留下了刷牙阴影,只好扯平喽。
“谈下贵利栋这个人,他今天有可能出手。”
这是眼下最要紧的一桩事。
师姐卿圈箍住兆辉脖子,还微微晃着腿,嘴里道:“贵利栋隐藏的算深,即使係老狗都可能唔知道他在马交建立了一股唔弱的势力,也就係他的退路,他攀上了马交贺氏……”
“赌王?”
“嗯,过去大半年时间里他为贺氏办了几桩事,手段凌厉,很得贺氏的欣赏,就支持他暗中建起一股势力,今早他还搵我。”
“呃?他居然搵你?”
“当然,我在砦城的赫赫威名更胜老狗,而他想一啲事搵我很正常呀,狗棚那边他能用的人几乎冇有,何况拿来对付老狗,他又唔蠢。”
“搵你做刀?”
“正常生意而已,唔存在刀唔刀的说法,他出钱,我出力,”
兆辉想想也是,“他知道你这边的电话?那岂唔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