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
砦城狗棚的狗叔居然被‘三合会罪案组’的梁敬荣给抓进了三支旗。
之所以震动江湖,是因为狗叔这个人知道的黑幕太多。
许多人都非常紧张,好象狗叔被抓比创他们自己被抓还要恐怖似的。
柴砦,狗棚。
一个三旬男子精赤着上身坐在炉火旁吸着烟。
天气已经入冬,狗棚里生了炉火的。
此人正是狗棚二号‘贵利栋’魏家栋,他今年正当壮年,体魄精硕,筋肌纠结,青纹更是纹满前胸后背及双臂,看上去凶厉的脸孔上凝着一股浓郁的戾气。
几个壮汉不声不响就侍立在棚中厅内,他们的目光都盯着现在做主的遗利栋。
“我叼他老母,敢抓我大佬,冚家铲,你们派人给我查清黑头梁的家眷绑过来,我睇他敢唔敢审我大佬?”
狠狠把半截烟摔在地上,贵利栋暴叫着。
近处一个阴森汉子答道:“栋哥,江湖规矩,唔好涉及家眷。”
“那你来讲下点算?”
贵利栋盯住接话的汉子质问。
汉子不由垂下头去,他要知道怎么办就当大佬了嘛。
“难道眼睁睁睇着你们的狗叔被判刑扔入祠堂?你们知唔知有几多人想要他的命?他要进了祠堂,我敢讲活唔过三天呀。”
贵利栋眼睛都赤红了,他都觉得自己这演技巴闭,一定胜过当红的王羽吧?
身边这些人都是老狗的死忠,自己不如此表现又怎么收他们的心?
“……”
几个精悍男人都不接话,因为他们都没主意。
贵利栋话锋一转,“知唔知阿芈的电话?这桩事一定要同她讲……”
其实他早就暗中调查过,阿芈离开狗棚就跟了亡命辉,老狗告诉自己阿芈输了赌注变成了亡命辉的跟班,老东西,你睇好那个亡命辉吧?才把阿芈送到他身边?
一想到这件事,贵利栋就怒怨滔天,我跟了十八年,你却把阿芈送给一个外人?你真当我是你的一条狗呀?那你就等着睇你女儿被狗揸好了,我说到做到,你等着。
“栋哥,阿芈好久未联系啦,我们唔知道。”
“阿五阿七阿九他们这段日子跑去边度?点唔见他们?”
贵利栋仍在明知故问,他这段时间虽在马交,但这边的事几乎如同眼见,十八年来要说狗叔身边没有他安置的人,狗叔也不信,但也没查过是谁。
狗叔对贵利栋还抱着最后一线幻想,毕竟当初收留他时他才十二三岁,能没良心?
当然,也不保证贵利栋的良心早被狗吃了。
“狗叔搵他们去捞正行。”
“我挑……”
贵利栋心中更是大恨,我就是条烂命,做尽黑事坏事,他们就去捞正行?
“阿毛。”
半晌后,贵利栋抬头朝里间喊话。
棚中套着的一间屋里行出一个精瘦汉子,眼神十分犀利,“栋哥。”
这个阿毛是贵利栋的死忠心腹,跟着他一起去了马交办事的细佬,够打够狠,人虽精瘦却身手巴闭,玩狗更是一流的熟练。
“你亲自去一趟,一定要把黑头梁的老婆或孩子绑来。”
“係,栋哥。”
阿毛应声就离开了。
“你们,去准备一下,狗棚生意暂时歇业,先迎救狗叔出来。”
“好的,栋哥,”
五六个汉子也离开了。
贵利栋起身返进刚刚阿毛行出那个里层,这里曾是阿芈住的地方。
似乎屋里还残存着阿芈的气息,贵利栋一进这屋就一阵的亢奋加烦躁,此时,屋里只有一个女人,是他现在的马子阿兰,一个越籍女人,模样也清秀,就是有点冷。
越籍女人都是冷木冷木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太穷苦造成的这种问题?
“阿兰,联系你大哥,这一半天要做嘢。”
“哦。”
阿兰也起身去了。
屋里只剩下了贵利栋,他第一时间望向床头柜上摆的一张黑白照,照片中是狗叔和阿芈的合影,好象是两年前照的,那时候的阿芈已经叫自己把持不住。
只是狗叔盯的太紧,自己从来没机会接触到阿芈,年前偷窥她洗澡还被老狗抓住,然后就把自己赶去了马交那边,这算是惩罚吧?
然后这条老狗就把阿芈送给一个叫亡命辉的扑街,叼你老死狗冚家母的,你就是把她送去天国也休想我魏家栋会放过她,她就算变成一堆枯骨我也要揸掉她呀。
无边的恨怨在贵利栋的胸臆中熊熊燃烧,拳头攥的喀嘣喀嘣响,亡命辉?我贵利栋做主狗棚的时代到来了,你就等着死吧,动我的女人?我要把你变成一条狗,把你与你亲近的女人统统变成母狗,包括你老母在内,这是动我女人的下场……
……
啊欠,兆辉打了个喷嚏,哪条扑街又在念叨我呀?
自从修练《金身法》小成之后,被谁念叨狠了兆辉肯定打喷嚏的。
他也就知道近期可能会发生一些针对自己的凶险事,这是警兆,予自己及时提醒。
而狗叔的事刚刚开始,可以说正在发酵,那念叨自己的人不会是那个贵利栋吧?真象阿芈说的那样,那他肯定是想弄死自己,再把阿芈夺回去喽?
眼下来讲,知己不知彼是个问题。
一念及此,兆辉想到一个人,便拔了电话出去。
“兰霁馨,边个?”
“我兆辉。”
“哦,稍等……”
很快就是师姐玫瑰卿接住电话。
“咸湿辉,我以为你挂掉了。”
这话里分明充满了怨念呀。
兆辉赶紧陪笑,“师姐,有啲事发生,也就未去扰你嘛。”
“哼,那打我电话做啥?挂掉好啦。”
“别别别,有事求你嘛。”
“有事求我?哎哟,那太好啦,过来给我唆脚趾吧,”
玫瑰卿也是有脾气的,啪一声就挂了电话。
震的兆辉忙把耳朵撤离话筒,看来师姐是真有点生气了,想下也是,自己把她刷完牙跑了,好几天没露脸,这对于一个把心交给你的女人来说是严重的事。
不过去一趟怕是会让她积累更大怨气,那就麻烦了呀。
反正前日跟楚君去君越见了林徐秀蓉,讲了领证的事,这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当务之急是要稳重玫瑰卿,毕竟卿卿背后还有老鬼这只巨佬在嘛,都惹不起呀。
再就是,要查清贵利栋的底蕴,可能真要借助师姐卿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