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半岛这边并不缺‘红鸡’,街上招手就站。
一直到四五十年的后世‘红鸡’仍是香江计程车的主流,68年时引进日本丰田系列车型,开始淘汰欧美车系,因为日系车够经济嘛。
兆辉同军装勇在丽池宫院里上了红鸡的,有细佬从街上喊了台红鸡进院,这样尽可能的避免更多有心人的盯梢。
当红鸡驶出大院朝铜锣湾方向而去,外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两个后生仔也在路边拦了一台红鸡,指挥司机迅速的跟上那台红鸡。
“七哥,我们咁做会被发现的吧?”
“发现好啦,我们又唔係要害他,讲唔准他发现唔了嘛。”阿七丝毫不以为然,还掏出皱巴巴的烟抽出支递给阿九。
阿九接过烟,已经擦着洋火给七哥先点上,再点自己的,最后甩甩手里的火柴棍抛到车窗外。
“老细,跑紧啲,唔好跟丢,也唔好跟太近,缀尾睇到就OK。”
“知道。”
司机在前面答应着,现在世道乱哄哄的,什么人都有,司机才不管这些闲事,只要付他计程车费就OK。
“还係五哥舒坦,跟着芈姐都进了廉署……”
“我们也有报名呀,讲唔准很快就被签批,有乜好担忧的?有姐在都能搞掂的啦。”
“我就想着廉署公员几巴闭,啪,一亮证件,我们ICAC,扑街们配合一下调查啦,哈哈……”
“闭嘴啦,扑街,做乜鬼美梦?”
“……”
阿七机警的睇个眼色给阿九,意思是讲话小心的嘛。
其实,司机对这种做梦的后生仔见的实在太多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全当他们在自嗨吹水,幻想一下美好的未来。
车一直到了中环的君越大酒店,老远能看到兆辉坐的那台红鸡到了大酒店门口,阿七就叫司机在路边停车,费了车资他们俩下车。
路边正好有个公用电话亭的,阿七就走了过去。
“七哥,那边过来两个巡警,我们先避一下……”阿九从后面上来直接搭上了阿七肩膀,拢着他轨进了一个小巷,看似非常自然。
两分钟后,两个巡街军装从巷口过去,他们才再返出来去话亭。
没想到阿七拔的是廉署专线。
“我阿七,搵我姐阿芈……”
“哦,阿芈,阿七电话。”
居然是楚君接的线,因为电话就在她办公桌上,伸手就能接,比阿芈接线更方便,一般来讲能打这部电话的人是很少的,屈指可数,都是楚君最亲蜜的人,比如大亨爹地、情郎兆辉、老母家姐、上司姬达。
阿芈接住电话,“咩事?七仔。”
“姐,兆辉哥进君越了,我同阿九盯唔到啦,他要再从后门溜掉我们就更唔知嘛……”
“他既然入了君越,盯他的人都很难跟进去,你们就在外围观察一下有冇可疑之人,也唔好生事。”
“姐,我同阿九身上拴了狗嘛,这边巡街军装太多啦,君越门口就更多,我们唔好接近,万一查身份证再搜身就麻烦啦……”
“今天就小心啲,明天你们就有廉署公员身证了,拴狗都冇问题,其实你们今天可以收工啦,唔使再盯他,回去同狗叔讲,赶紧收拾一下出去躲过风头,晚啲时候阿五会把你们的身份证件送去……”
“哇,姐,咁讲我们以后就係廉署公员啦?”
“係啊,从明天开始来廉署这边接受为期60天的培训。”
“那我们唔要跟着契爷去保护他?”
“又不差你们三个,契爷身边还有人的,再说他狡兔N窟,边个能搵到他的行踪才叫见鬼呀,安心培训就得,别给我丢脸。”
“係,姐,我们这就撤走。”
阿七挂了电话,出来拢住阿九肩膀,一边往街边去拦车,一边跟他分享好消息。
阿九听到真的成了廉署公员,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七哥,我们也有今天?”
“係啊,阿九,我们也算熬出头啦,以后好好做事就得。”
“嗯嗯,有个好姐姐真的好嘛,哈哈……”
兄弟俩在路边又拦住一台红鸡,上了车扬长而去。
……
君越酒店。
林二少搵来的舅少二世祖们又去集一堂,居然有三十多个败家仔子弟出现,都是家里有钱有势的那种‘小官’。
当然,他们中冇几个人的老豆能达到林永泰大亨的高度。
林大亨从深水埗转战香港岛之后就成了香江最出彩最富有的地产大亨之一,并同时经营酒店商场、拥有置业公司、涉及金融证券、甚至拥有一家电视台的若干股权。
据不完全统计,此时林永泰的身家已高达数亿港币。
要知道在七十年代的数亿港币是什么概念?
不说其它的,就君越大酒店的资产评估就高达1.2亿美元。
对,是美元,不是港币。
而林大永完全将君越股权给了两个女儿,可见他对两个闺女有多么的重视了,也因为这幢大酒店,使林永泰负债率高达81%,今年股市有所回暖,他是准备搏一铺的,但目前还未下定决心。
可以说眼下的林永泰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大压力,一但行差踏错,他的林氏资本就在一夜之间崩溃。
那就应了那句: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过,做为舅少团副团长的林楚明是没有一点危机感的,他所谓的危机感是揸不到妞儿,尤其是揸不到好的妞儿。
他在君越属于自己的套房给沈惠珍留了一张门卡,随时可以来,也可以把这里当做是她的‘屋’,居住权‘永久’,除非她要嫁人。
当然,林二少不会许诺她‘娶你’这类的傻话,或许过三两个月揸腻了再没了新鲜感,就一拍两散,沈惠珍要赌豪门运,就要有被揸过抛弃掉的觉悟。
很显然,林二少娶沈惠珍的可能性不超过1%,他至小受到豪门观念的影响,娶妻标准第一条就是看对方的家势,不能就势利眼,实际上这就是豪门环境中自小养成的一种观念。
“渣渣明,你把警花揸过踹了咩?”
“冇,我给她留了房卡,君越我的房间她随时能来,当她自己家都冇问题,我讲啦,她要係嫁人就把房卡还我,唔嫁人就能永远拥有,”
“这也算係一个承诺?”
兆辉有点苦笑,豪门阔少果然玩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