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个搵我?”
“阿辉,我係你大佬呀。”
呃,秃顶龙的电话?
兆辉心念电转,哦了一声,张开臂让蜜桃香给自己把睡衣裹好,腰间的带子也先系上,内里却是光溜溜的,毕竟还没有洗澡嘛,先接过电话再说。
蜜桃香俏脸还绯红的很,纤荑还轻轻拍了下兆辉不老实的细佬,附在他另一边耳朵上轻声说:“我去浴房你放水……”
兆辉微微点头,同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对话筒道:“大佬,你讲。”
“阿辉啊,钵兰街有啲乱呀,你点算?”
现在秃顶龙来问兆辉要怎么办?可见他是有试探兆辉准备怎么应付的念头。
“大佬,钵兰街唔好乱的,油尖旺几多江湖人的眼都盯着的嘛,四大探长时期,钵兰街就很少乱,这也係体现大字堆威慑的一条旺街,街乱就唔好赚钱,那啲花钱买欢的客人唔想冒着生命危险来揸个波M吧?按照道理讲,大乱之后大治嘛,大佬你係和字堆最强势的佬,应该勾通一下老联的大佬驹,他要係唔能一同维护钵兰街的稳定,只係一味的搞乱,我相信警署也会有针对性的行动……”
枪打出头鸟嘛,这句话太多人都清楚,只是冇找到他们头上,他们始终不信邪。
之前不信邪的‘爆江龙’兄弟俩挂了,之前以为能一手遮住天的曹永福扑了街,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兆辉讲这个话,也不无隐晦敲打秃顶龙的意思,你叫‘泰利牛’带上千马冲进钵兰街与郑细荣对峙,摆出要血晒的架式,是给我看的吧?不过冇什么鸟用,我和安永的重心还没放到油尖旺,不先搞崩‘和字堆’,在九龙这边什么事也不好做。
九龙半岛不同于香港半岛,那边是政治文化经济金融的中心,是不允许大乱的,可九龙半岛就不一样,大部分的社团力量都在油尖旺集聚着,治安度肯定要更低下。
不过湾仔铜锣湾至北角七姊妹一带也不差,仅次于‘油尖旺’的。
显然,兆辉避开‘油尖旺’先去北角扎根,再往铜锣湾发展,进而辐射整个湾仔是很明智的选择,借这期间壮大‘和安永’,稳固新地盘就是高明的战略。
再就是把福华街当做‘和安永’总陀地来踞守也是明智的,静待‘和字堆’搞出更大内讧事件而借机图谋发展,师兄王举就是准备接‘和安堆’的最佳狩猎者。
这一规划策略五年甚至十年都不算晚,熬都把秃顶龙熬倒,何况世事多变,秃顶龙想要再撑十年?那又怎么可能啊?
昨夜钵兰街的对峙,也搞的挺热闹,兆辉心知肚明,这是秃顶龙和大佬驹做戏,给九龙总警区施压,让坐镇总警区的唐麦看到谁才是真正的江湖话事大佬,而非亡命辉。
其实兆辉都不会直接去搵九龙总警区的新长官唐麦警司,哦,此时可能已升为高级警司了吧?
虽说唐麦有借楚君上位的嫌疑,但他也不会能被楚君一直胁用,四五十岁人了,能被一个二十几不到三十的小女人唯命是从?
再就是唐麦一但升任九龙总警区长官,就一定会紧紧跟随那位高处长。
当然,他也不会不给楚君面子,毕竟廉署眼下的权威太重,但他也相信楚君不会再轻易的搵他做什么,职位到了他们的高度,更多的考虑是治事,而非谋私,四大探长明目涨胆搜刮时代已经结束。
廉署的出世太改变香江现状了,以后只有时代下的某某某,而无某某某的时代。
非要讲‘过去十年是某某某的时代’,那结束时你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秃顶龙听了兆辉的话,心下也有冷笑,就好象你能叫九龙唐麦警司听你的一样?后生仔,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阿辉,有啲事唔可能一蹴而就嘛,廉署虽係大杀器,但係要正正规规彻底动作起来也需要时间的,而警匪一家的现状也唔係讲改变就能一下改变的嘛,事在为人我就坚信呀,冇钱敲唔开的门嘛,警员也係人,也要食饭的,就如同女警员也係女人一样,被揸时一样哇哇叫嘛……”
秃顶龙不仅暗讽兆辉不懂世情,也在暗讽楚君只是个女人,被揸也会浪喊连天。
“喂、喂……大佬,你讲乜?点听唔清呀……喂……”
然后兆辉就将电话直接挂掉。
他啐了一口,这条老扑街,看来要搞事喽?自己同秃顶龙的蜜月期彻底结束了。
琢磨了有那么一二分钟,兆辉就挂电话给深水埗警署的周昱昆。
如果说楚君不能叫唐麦唯命是从,但一定能叫周昱昆唯命是从。
唐麦没有什么把柄落在楚君手中,可周昱昆就不同了,他还能留在警队继续升职,其实都是楚君一手运作的,包括在助理处长高杰那里要到的优渥条件,一个就是给了周昱昆,另一个给了北角警署警长刘天耀。
这么讲吧,楚君在警务处这边能用的也还要帮助他们的,就是周昱昆、刘天耀,还有水警区的李天赐这三个人了。
“搵周警长,我係兆辉。”
“稍等。”
一听是‘兆辉’,接线警员立即就喊周警长了。
周昱昆已经是九龙总警区的3号,但他的办公地点还在深水埗警署,因为他兼着深水埗警署的警长,他就是深水埗的1号警佬,以前有鬼佬署长,现在都撤掉了。
区域内的一级警署在警务处的‘警改’浪潮中第一时间实现了‘华员治事’。
探长时代华员都只是跑腿儿的,真正做主的权力在鬼佬手中,现在不同了,完完全全就是华籍警长做主警署的时代了。
这样的治权下放,等于每一个警署的警长都是之前的‘华探长’甚至总华探长。
只是廉署的成立,叫他们手中的权限不好为所欲为,搵不到钱的话,对于求财的掌权者们就是一种较大的痛苦。
“阿辉,係我,咩事?”
“敬义的虎仔泉,扬言要买我的命呀,这条扑街昨天还带马入了钵兰街占场。”
“呃,敬义泉?”
“点啊?他唔好动咩?”
“阿辉,他同砦城玫瑰卿交情很深,唔过,你要动他,我就动他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