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
兆辉心脏猛的一跳，看来丧军已经对豹头对了手？
摁下电话的手都轻轻一颤，兆辉预感不妙。
他飞快拔通北角警署搵刘天耀。
电话接通后，有警员去搵刘警长来听线。
“我係刘天耀，係兆辉咩？”
“係我，耀哥，我问个人，广字堆的丧军，你知唔知此人会躲在边度？”
“呃，兆辉，发生了乜事啊？”
“他绑走我细佬豹头。”
“那就有啲麻烦啦，丧军这个人係个疯子，係何细仔的亲细佬，真正亡命一个，一般冇人去得罪此人，他真杀人冚家，而唔会恐吓，而且出手非常歹毒的……”
“他会躲在边度？”
“兆辉，唔係我唔告诉你，我也唔可能知道他躲在边度，尤其在他绑了你细佬之后，就更冇人知道他躲边度啦，唔过有个人可能知道他躲在边度，就算唔知也能用这个人威胁他。”
“哦？你讲。”
“铜锣湾有个良宵咖座，老板娘叫丽姝，她係丧军相好，甚至可能替他生过仔，这个秘密极少有人知晓……”
“耀哥谢谢你，另外能否安排几个伙计去刮丧军，给他制造啲压力？”
“这个完全没问题，我立即安排……”
“OK。”
兆辉压掉电话对沉着脸的皮虾青道：“青哥，你身边几个细佬拴了狗的？”
“六个，”
“都借给我，我去趟铜锣湾‘良宵咖座’，唔论结果如何，青哥你安排今夜扫平何细仔堂口的事……”
“OK，我去安排……”
皮虾青起身时，骨骼发出噼啪的暴响，他又亢奋起来。
兆辉又拿起电话打给了陈记食档，吩咐阿虎打起十二分精神盯好，可能有人要去陈记食档搞事，发现警兆就先出手，但千万不要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吩咐过他又同老鬼师傅聊了几句才放心。
然后一个电话敲到了狗棚。
“搵狗叔，我兆辉。”
“我就係呀，扑街辉，乜事？”
如今江湖上还敢直接喊他‘扑街辉’的也就剩下狗叔了，就算是秃顶龙和大佬驹也不会这样喊。
“狗叔，安排三两个精湛的枪手去铜锣湾‘良宵咖座’外埋伏，有人搞我时爆烂他的脑壳……”
“收费的，扑街辉。”
“狗叔你收我费，我就打阿芈屁股。”
“扑街辉，你食定我喽？”
“我食定阿芈而已，她屁股几翘，生儿子的大肥腚，你讲我会唔会放过她呀？”
“……”
狗叔顿时无言以对。
“对了，狗叔，我最近琢磨要开家洗钱公司，名叫永辉财务，你要洗钱的话就入股喽，都放在阿芈名下得唔得？”
“你个江湖烂仔还懂洗钱咩？靠唔靠谱啊？”
“洗钱靠唔靠谱我亦唔知，我只知我条嘢够壮，叼阿芈就一定靠谱呀。”
“我唔想同你这条扑街讲话啦……”
“狗叔你有一个小时安排枪手到位，我挂了先。”
“……”
狗叔听到嘟嘟声不由无声苦笑，扑街辉，捏到我七寸呀，不过能叼的阿芈养个儿子出来……似乎很不错嘛。
“狗叔，兆辉哥电话？”
一个犀利目光的后生凑了过来。
狗叔没好气瞅了他一眼，叹气道：“你带三五人去铜锣湾良宵咖座外埋伏，嗰个扑街欲对扑街辉唔利就爆头他……”
“哦啦，交给我，”
后生仔目光顿时雪亮，亢奋度比皮虾青还要高三分。
他要转身走时，似想到什么，回头又道：“狗叔，之前接到一笔生意点解唔做？”
“扑街辉可能与同字头搞事，同字头的生意就唔好做，你叫阿九注意下其它棚有冇接到生意……”
“哦……”
望着后生仔离开，狗叔又烫起自己的蛇羹老酒，现在就是养生，好多活几年抱未来兆辉叼出来的小外孙嘛。
还有洗钱的财务公司，倒是也能考虑……
……
皮虾青返厅，手里拿着个盒子，血腥味弥散。
他脸色阴成了铁片。
兆辉眼瞪着盒子，灵魂都在颤抖，这是丧军说的那份小礼送到了？
他的目光瞪住皮虾青。
皮虾青深深吐出一口闷气，把头扭开，只是把盒子放到了兆辉面前的木几上，他背身过去不想再睇。
兆辉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颤的好厉害，里面肯定装着豹头的……他真的不敢看。
此时，浓郁到极点的杀机已经快将他的理智淹没。
但是，有些残酷的现实是必须要面对的。
手再颤也要揭开盒子。
当盒盖翻开，更浓郁的血腥味剌鼻。
兆辉双目暴凸盯住盒内的东西。
竟然是……血淋淋的条嘢，还连着两枚……旦！
那一瞬间，兆辉的眼泪模糊了双眼。
他沉身都在战栗，在颤拌。
兆辉反手一掌，狠狠拍在椅扶手上，扶手啪一声碎裂。
“青哥……”
皮虾青听到了兆辉咬牙挫齿的声音。
“阿辉，你……”
“青哥你帮我联系一下楚君，让她想办法把何细仔提到丽池来……”
说完这句话，兆辉把盒子合上，大步行去。
皮虾青都落了泪，钢牙挫碎。
这比砍了脑袋都要人难以接受，对男人来说，生不如死。
丧军，你肯定死定了，天上地下冇人能救你。
……
豹头已经淹淹一息。
他浑身浴血，赤红遍体，一个洋医生哆嗦着手缝好他的伤口，不叫他就此丧命，有一根塑料管子接在他下边血窟窿处。
洋医生明生是雇来的，而且未必就是正规医生。
眼下在香江开私家诊所的外国医生也有不少，能赚到钱的买卖肯定有人做，何况香江社团字头成天血晒，不缺生意啊。
但是今天这个善后手术也令洋医生心魂战栗不已。
“死唔了？”
“死、死不了……”
“OK，你走吧。”丧军挥挥手，打发洋医生离开。
他叼着烟深吸一口，望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狰狞如恶魔般的笑，“豹头哥，有爽到吧？你的条嘢一定能给亡命辉一个开心到爆的惊喜呀。”
“呸……”
豹头挣起头唾了他一口，“我大佬一定会替我报仇……”
“哈，我好惊呀，大佬？死佬吧？我杀他冚家呀，我细佬已经去陈记食档扔地瓜啦，就唔知亡命辉冚家能活几个？”
“……”